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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英國的科學家發現了奧密克戎的「隱形」分支,這一分支在PCR檢測時無法確定病毒是奧密克戎還是其他毒株,但無論是哪個分支,都不會逃避PCR檢測。所以,奧密克戎毒株能躲避新冠測試,感染了奧密克戎毒株的人檢測不出來,這個傳言是錯誤的,世界衛生組織早已確認PCR檢測能檢測出這一變種。
南非科學家研究發現,相較於原始毒株,接種兩劑輝瑞疫苗的人體內針對奧密克戎毒株的中和抗體水平降低了41倍,但這並不代表疫苗沒用了。疫苗的防感染作用可能下降,防重症方面仍然有效。

Y博
遺傳學博士,科普作者,新藥研發從業者


最近,關於奧密克戎「隱形」變體的討論非常多,很多人擔心這種變體會導致感染奧密克戎的人不能被檢出,其實這種擔心是誤解了「隱形」這兩個字的含義。

一、奧密克戎毒株能躲避新冠測試是誤讀

檢測新冠有各種方法,包括PCR檢測、抗原快速檢測等。但這些方法都是用來檢測是否感染了新冠病毒,並不能確定感染的是哪個突變株。具體確定突變株還需要做病毒的全基因組測序,這個工作量較大,不可能每個病例都做,一般是通過抽樣檢測來研究病例中各突變株的比例。

網上也有關於奧密克戎檢測的各種傳說,特別是常有傳言稱奧密克戎毒株能躲避新冠測試,感染了奧密克戎毒株的人檢測不出來,這個傳言是錯誤的。就拿最常用的,確診新冠的金標準PCR檢測來說,世界衛生組織在11月底就已經確認,PCR檢測能檢測出這一變種。

PCR檢測一般是測新冠的兩段或三段基因序列。國內一些檢測試劑會測一段在ORF1a/b,一段在N蛋白基因,國外一些試劑會多測一段在S蛋白,也就是刺突蛋白的基因。南非的研究人員發現,奧密克戎在S蛋白上的一個突變——69-70號位氨基酸的缺失,會導致國際上一種常用的PCR試劑在檢測時,出現「S基因缺失」。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PCR檢測的時候S基因測不出來,但另外兩段基因片段是陽性。要注意,這個結果還是陽性,感染奧密克戎的人還是可以被測出來的,並且用這個方法還可以倒推,通過S基因的缺失快速檢測這些陽性病例有多少是奧密克戎變異株。南非的奧密克戎病例主要也是通過S基因缺失來推斷的。

不過,最近英國的科學家又發現奧密克戎其實有兩個分支,一個分支里並沒有69-70號位氨基酸缺失,在PCR檢測里也不會出現S基因缺失的情況。這一分支被戲稱為「隱形」奧密克戎。但要注意,無論是哪個分支,都不會逃避PCR檢測,只是在能否通過PCR檢測確定病毒是不是奧密克戎這一點上有所區別。

其它的檢測比如抗原快速檢測,不同的試劑需要獨立鑑定,但是一般這種方法檢測的是N蛋白,也不太會受到奧密克戎S蛋白上突變數量多的影響。各國監管機構也會要求檢測試劑生產廠商確認自己的試劑是否受各種突變株影響,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奧密克戎會逃避檢測。

二、研究顯示輝瑞疫苗對奧密克戎的中和效果下降41倍,但這並不意味着疫苗效果會大幅下降

奧密克戎在刺突蛋白上有超過30個突變,而人體對新冠的免疫保護,無論是自然感染還是疫苗接種激發的免疫反應,都來自於對刺突蛋白的記憶,當刺突蛋白積累了如此多的突變後,我們不得不擔心,免疫系統還能認出這面目全非的新病毒株嗎?

疫苗誘發的免疫保護的一部分是中和抗體。疫苗誘導中和抗體的強弱可能與防護感染的有效性息息相關,而中和抗體可以通過病毒血清中和試驗來檢測。來自南非的科學家在初步的檢測中發現,相較於原始毒株,接種兩劑輝瑞疫苗的人體內針對奧密克戎毒株的中和抗體水平降低了41倍。看到這麼大的降幅,很多人認為疫苗已經無效了。這也是誤解。

其實,南非科學家的研究還發現,新冠康復者接種輝瑞疫苗後,血清是可以中和奧密克戎的。如果之前的自然感染看作是與疫苗接種一樣的獲得免疫保護的過程,之後的接種就如同是增強針。因此,增強針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復對奧密克戎的中和作用。這意味着奧密克戎不是完全的免疫逃逸。同樣的,輝瑞/BioNTech自己的測試也顯示,接種完三針輝瑞疫苗的受試者血清可以中和奧密克戎。此外,抗體只是免疫保護的一部分,輝瑞的研究發現奧密克戎大量的突變並不影響細胞免疫,細胞免疫對預防重症是極為重要的。因此,即便疫苗的防感染作用可能下降,防重症方面仍然有效。

需要說明的是,以上這些研究還是初步結果,兩個實驗的受試者也比較少——南非12人,輝瑞/BioNTech的研究19人。能不能對應普遍人群,特別是老年人、有基礎疾病的人,還未知。但它們都指向奧密克戎規避現有疫苗的體液(抗體)免疫的能力不容小覷。但好消息是:奧密克戎不是徹底的免疫逃逸,疫苗接種與自然感染獲得的免疫保護,對於防重症還是有效的。

疫情不結束,病毒的變異就還會進行下去。當下,接種新冠疫苗、保持社交距離和戴口罩等仍是防控疫情行之有效的措施。

參考資料:[1] PFIZER AND BIONTECH PROVIDE UPDATE ON OMICRON VARIANT https://www.pfizer.com/news/press-release/press-release-detail/pfizer-and-biontech-provide-update-omicron-variant[2]SARS-CoV-2 Omicron has extensive but incomplete escape of Pfizer BNT162b2 elicited neutralization and requires ACE2 for infection https://www.ahri.org/wp-content/uploads/2021/12/MEDRXIV-2021-267417v1-Sigal.pdf

本文編輯:amberg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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