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在20世紀初，舞壇上的「正統」是」古典芭蕾，舞者都是圓規一樣地開繃直立」，固定招式讓一群「很想玩一玩」的孩子們悶得不行，他們帶着決絕的叛逆姿態，站到了古典芭蕾信奉的標準姿勢對面。

「無招無式」、「聽由身體說話」是他們的舞蹈宗旨，自由抒發情感、強調舞蹈反映真實生活。如今，看現代舞覺得不明不白的觀眾也許想不到，在當年，這些舞蹈曾因為過於的「生活化」被傳統保守的舞壇元老們所詬病。

為什麼要給小孩看大人都「看不懂」現代舞？正如《小小評審團》的挪威編舞Haagenrud所說：「一道菜美味、一朵花美麗，也需要去弄懂嗎？」

況且，「看不懂」也許是因為「沒玩開」！畢竟，對於這個帶着「叛逆味道」的舞蹈，玩起來，才是好作品的關鍵。

其實，拿現代舞當遊戲「玩」的，可不單單只有小孩。而「玩」舞蹈玩得不亦樂乎的，也絕不止小孩們。

比如這位「大玩家」，來自美國的世界級現代芭蕾舞者和編舞家WilliamForsythe。作為「為芭蕾舞創造了新語言」的舞蹈家，用意想不到的方式把舞蹈玩出了新高度，在他的藝術實驗裡，萬事萬物皆可參與「編舞」這場遊戲。

哪怕…是機器人！

Forsythe找來兩台為工業化流水線生產而製造的機器手臂，和一個程序員合作，為它們編入了上千個從舞者動作中捕捉到的動作編碼。之後，「拿」起了兩面大黑旗子的機械手臂，跳起「雙人」舞起來也是張力十足。

Forsythe為這個系列的作品起名叫「choreographic objects」（編舞的物件）。除了單個的「小物件」，他也將對「object」的應用擴展到了對空間的構建，一個「編舞」空間是怎樣的？（小不點說）那就是一個遊樂場呀！

房間裡掛滿了擺動的鉛錘，當你在專注地躲閃、避讓、奔跑時，一支靈動輕盈的舞蹈就產生了。

原來，舞蹈的靈感源於對生活細緻而充滿創意的觀察，以及我們與環境有意無意的對話，而舞蹈表達的魅力，則來自對身體的自由解放。作為一種因着對古典的反叛而產生的藝術，現代舞從誕生的那一刻起，現代舞就已經非常酷。它的創作訴求，不是塑美，而是求真。

「他們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學過任何相關知識。這就像孩子在一起玩的狀態，嘗試，犯錯，爭執，制定規則，推翻規則，相互妥協。成人不需要去干涉，為他們提供些工具就好。」

讓我們來看看，屏幕上這9個挪威小孩，經歷了怎樣「無師自通」的摸索過程：

「從創作過程和現場反饋來看，孩子們都更喜歡柔和抒情的部分。這和許多家長的預期有出入。」Hege說，「成人想當然地用快節奏娛樂性的內容去「餵飽」孩子，但其實那和呆立在孩子面前傳達的動能是一樣缺乏持久力度的。」

「孩子不像受過訓練的舞者，習慣性地去追隨音樂的節拍和旋律，他們是靠感受。」舞者Nadia和天天在跟着視頻學習「手舞」時，發現了孩子即興創作的「秘密」。

「很難學，但實在太美了……小女孩的動作和音樂的行進，像兩條並行的小溪流，誰也不知道誰的行蹤。她跳着跳着就微閉上眼睛，去捕捉音樂里的感覺，做出自然而然的動作。許多地方根本踩不到音樂的點子上，但卻有很多靈光乍現的小動作，這恰恰是最動人、最讓我們羨慕的地方！」

在世界各地巡演時，小觀眾們也都像被施了魔咒似的，從劇中跟着跳手舞，一路跳到了劇場外，回家路上還在自由發揮。

這個跳「手舞」的女孩，正是Hege的女兒。

「雖然常常來練功房陪我，但我從來沒教過她跳舞。」Hege說，「要說她和別的孩子有什麼不同，可能就是她對於嘗試新事物，從來不犯怵。」

「知道這部劇表演最難的是什麼嗎？」Nadia故作神秘。

「是不！能！笑！場！」

她要在劇中跟隨「鋼鐵直男組」的指令，表演「女特工」的絕技，用牙齒接住子彈，一口吐掉，冷冷獰笑。Nadia一面學給我們看，一面又笑到停不下來……「戲劇和舞蹈並重，我從來沒跳過這麼好玩的作品！」

看劇恰是一種有趣且有效的藝術啟蒙，在這個過程中，將不斷滋養孩子的藝術心靈，這是無法被教會或用語言傳達的，它需要體驗，需要時間的浸潤。格藍尼將同小不點一起，為廈門的小朋友們與大朋友們，帶來更多「好玩」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