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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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針對論文《女性在金融學術專業中的代表性（Female Representation in the Academic Finance Profession）》的一篇論文解析，該論文於2021年12月發表在《金融學期刊（JF）》上，論文作者是Mila Getmansky Sherman(馬薩諸塞大學伊森伯格管理學院)和Heather E. Tookes (耶魯大學管理學院)。

1、問題的提出

金融領域曾是男性的天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關於金融學術界性別平衡和職業結果的大樣本經驗證據，本文提出了女性在金融學術界代表性的新證據。在對2009-2017年間美國前100名商學院金融教師的抽樣調查中，只有16.0%的教師是女性，這種性別不平衡表現在幾個方面：

①在控制研究產出之後，女性一般在排名較後的機構中任職，且不太可能成為全職教授，並且工資較低；

②女性發表的論文較少，這種性別差距主要在論文數量方面，而不是質量；

③女性學者論文的共同作者中的女性較多，女性學者的發表網絡較小；

但數據表明，近年來金融學術領域的性別差距正在縮小，女性在金融領域獲得第一份終身教職的情況似乎正在改善。然而，有兩個重要的例外：

①沒有觀察到男女之間發表率差異的縮小；

②在學術領域的最頂端，性別差距更加持久；

本文不對導致性別差異問題的原因表達立場，本文的主要目標是說明基本事實，以促使開展更多的研究工作，以揭示性別差距產生的機制。

2、數據

本研究涉及到的主要是描述性分析，主要數據如下：

（1）學校排名

將「百強學校」定義為在2009-2017年期間曾出現在《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百強排名中的學校。

（2）商學院教師名單

學術分析委員會收集了美國400多所大學大多數院系的教師和研究活動的信息，提供了2009-2017年的商學院教師的名冊。為了構建年度金融教師名冊，本文將「百強學校」名單與學術分析委員會教師名冊進行數據合併。本研究重點分析有職稱的教師，對於納入樣本的機構，要求其在2009-2017年間曾進入過「百強學校」名單。最後的篩選結果確定了97所「百強商學院」。

（3）金融教師名單

在確定商學院教師名冊之後，還需要確定金融教師的子樣本。

學術分析委員會對教師進行了專業分類，但也會出現誤差，比如同一教師的專業分類在不同年份可能有所不同，部分金融專業的教師被列入其他子領域，而部分非金融專業的教師有金融專業職稱。在本研究中，如果一名教師在樣本期間至少有一次被認定為金融教師，就將其歸入金融教師的初始名單。然後，再利用論文發表和簡歷信息來完善這個名單

（4）任期和全職教授職稱

本文通過多種渠道來完善樣本機構的終身教職分類，包括檢查所有「百強商學院」樣本的教師手冊、在網上搜索教師簡歷等。並且手工檢查所有在樣本期間有職稱變化的教師的簡歷，以確認職稱變化的年份。當簡歷不可用時，依靠教師信息的公開網頁來進一步確定。

（5）研究成果

本文依靠Scopus數據庫來獲取教師的論文數據，並通過教師姓名和所在機構來合併學術分析委員會名冊和Scopus數據。金融學是一個以文章為基礎的領域，論文發表是衡量研究產出的主要標準。

（6）性別

鑑於性別在本研究中的重要性，手工檢查性別變量以填補缺失的性別。在這個過程中，除了兩名教師之外，其他的教師都有性別分類，最終樣本中包含2009名教師。

（7）教職的轉變

教師離開樣本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個：過渡到非終身教職，如講師等；過渡到政府或私營部門；過渡到美國前100商學院以外的大學；轉移到其他專業；轉移到較低層次的商學院；退休或死亡等。本研究樣本包含364個退出者。

（8）薪資

本研究獲得了樣本中60個公共機構中37個機構的教師工資數據，並根據任職機構、教師姓名和所在部門將薪金數據與教職名單數據合併。最後獲得了4123個教師的薪資信息，由於大多數學校報告的是9個月的工資，而不是總報酬，所以本研究把重點放在有9個月工資數據的3614個觀察值上。

3、描述性統計

（1）金融教師的性別構成

下表總結了金融學教師的性別構成，除了前100學校的完整樣本外，還顯示了前30和前10學校、研究產出較多的學校、公立學校和私立學校的性別構成。在更好的學校中，女性教師的百分比有所下降，前30和前10院校中女教師比例分別為14.3%和13.1%。公立院校的女教師往往比私立院校的女教師多。

圖1說明了教師構成的變化。2009年，樣本中的女性比例為14.9%，2017年上升到16.8%。相比之下，2009年女性占所有經濟學教師的19.7%，2017年占23.1%。

圖2說明了女性在金融學終身教職中的比例變化。2009年，10%的終身教職員工是女性，2017年上升到14.8%，終身教師中的性別平衡發生了重要變化。在樣本期間，女性占終身教職教師的24.3%，占晉升為全職教授的教師的19%。

但在助理教授中，圖3顯示，每年進入樣本的女性畢業生的比例只有很小的增長。

（2）教師論文發表情況

金融學術是一個文章驅動的領域，如果研究產出決定了職位和晉升，那麼男女之間的研究產出差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為什么女性在該行業中的代表性很低。表3總結了男性和女性教師的論文發表情況。匯總統計顯示，女教師發表的文章比男教師少，在較低層次的期刊上，這種發表差異尤其大。但只考慮頂期時，女性的平均發表率躍升至男性的61%。且在頂級學校，男性和女性的論文發表數量都較多。

3、回歸分析

本文的目標是對女性在金融學術界的地位提供一個全面的看法，回歸分析能夠控制一些重要的變量。此外，由於數據只涵蓋了9年，沒有跟蹤教師的整個職業生涯。為了更好的理解這個問題，用近期畢業生的離職來作進一步回歸。本研究採取了兩種互補的方法來分析個人在受僱機構的級別、終身職位和全職教授身份方面的潛在性別差異。首先，為了研究整個樣本，對性別和職業結果進行逐年回歸，這能夠對樣本期間的金融教師群體做出說明。其次，在教師個人層面上研究職業軌跡，在樣本期間的某個時間點上擁有一個前100學校教職的條件下，這個教師受僱學校的等級是什麼，擁有終身職位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及成為全職教授的可能性有多大。

（1）機構排名

表4顯示了回歸的結果，其中因變量是學校排名，主要關注的解釋變量是教師性別。在樣本期間，女教師更多的在排名較低的學校任職。

在第二種方法中，關注教師個人在博士畢業後正好X年時就業的學校的等級，其中X=1、4、8、12、16年。回歸結果見下表，在每個X值下，除了X=1之外，機構的排名都存在明顯的性別差距，性別差距隨着時間的推移在縮小。

（2）任期狀態

首先，在樣本期對整個樣本進行研究；其次，在樣本期間的某個時間點上，如果老師已經擁有一個前100學校的職位，那麼其在博士畢業後的第X年擁有終身職位的可能性有多大？將X定義為博士後6年、8年、10年、12年。第一種方法中，因變量是一個虛擬變量，如果該教師在第t年擁有終身職位，則等於1；解釋變量是教師性別、論文數量、論文發表期刊質量（區分了頂級期刊和其他期刊）。分析結果如下表所示，在樣本期的前半段，男性和女性金融學教師的任期存在明顯的性別差距，而在樣本期結束時，這一差距消失了。研究進一步把出版物分為獨著或合著，回歸結果顯示女性虛擬變量的係數是負的，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下降，但女性的估計直接效應比之前更大。

表7列出了第二種方法的分析結果。要研究的是，前100學校的女教師在博士畢業後6年、8年、10年和12年時是否與男性一樣有可能獲得終身職位。研究沒有觀察到博士畢業後8年、10年或12年的明顯性別差距。在博士後 6 年時，表7第（1）欄的估計係數為-0.086，這意味着在控制了研究產出之後，女性在第 6 年獲得終身職位的可能性要低 8.6%。這表明女性需要更長的時間來獲得任期，但到第8年就會出現追趕。

（3）全職教授地位

「漏水管道」現象表明，在學術生涯的每個階段，女性都比較少。通過使用除「助理教授」之外的全部樣本進行回歸，下圖的回歸結果表明每一年都有性別差距，金融學術界高層的性別差距依然存在。

在表9中，主要關注一個教師在獲得博士學位後的X年內成為全職教授的可能性。本研究主要檢驗了樣本中的女教師在獲得博士學位後X=10、12、14、16、18和20年時是否與男教師一樣有可能成為正教授。結果表明，隨着時間的推移，全職教授中的性別平衡可能正在改善。

（4）教師的退出

女性退出的比率似乎並不高於男性，為了更正式地研究這個問題，進行了兩組回歸分析。第一組主要關注教師在X年獲得終身職位方面是否存在性別差異，本研究對第6年的離職較為關注，因為男性和女性在這一時段的任期狀況有明顯的差異。第二組中，對所有新教師進行跟蹤，並詢問在這些時間段內的退出是否存在性別差異。表10的研究結果表明，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表明女性正在提前退出。退出的重要決定因素仍是在頂期上的低發表量。

（5）研究產出

使用2009-2017年的教師全樣本進行面板回歸，以研究產出中的性別差距，回歸分析中的因變量是總發表數。表11的回歸結果表明，女性的論文發表量往往少於男性，但在沒有教職的教師中，發表論文的差距不那麼明顯。

在進一步將期刊分為頂刊和非頂刊，並將論文作者區分為獨作和合著之後。表12的回歸結果表明，女性發表論文的差距主要是由非頂刊上的合著論文造成的，在頂刊上，沒有發現獨作和合著的統計學上的顯著差異。如果女教師的時間有限，發表的論文可能較少，但她們會專注於自己最有影響力的工作。

（6）共同作者

合著論文可能是由於合作產生更高的工作質量，探討共同作者網絡中潛在的性別差異是有益的。本文研究了三個潛在網絡渠道：相同的性別、共同的學習經歷和共同的任職機構。表13顯示了面板回歸的結果，其中因變量是單個教師在第t年的共同作者數量的自然對數。表13A中主要分析共同作者網絡的規模是否存在性別差異，回歸結果表明，女性的共同作者網絡明顯較小，且女性更有可能與其他女性一起發表文章。進一步研究發現，女教師的合作團隊包括來自不同博士群的成員。儘管女性發表的文章較少，但她們比男性更有可能與其他女性進行合作。此外，由於合作網絡結構存在差異，女性不太可能與同齡人成功合作。

（7）薪資

學術金融領域存在性別工資差異嗎？下表回歸結果中第6列的回歸結果表明，整個樣本期間的性別工資差距約為3.8%，但在統計上並不顯著，在第7列應屆畢業生的子樣本中，工資差距也是不顯著的。薪資分析表明女性在該行業的地位隨着時間的推移一直在提高。

4、研究結論

本文提出了2009-2017年間女性在金融學術領域中代表性的新證據。雖然主要是描述性的數據，但這些數據能夠對性別平衡相關的問題提供新的見解。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①女性在排名較低的機構中任職，成為全職教授的可能性較小；男性和女性之間存在着顯著的研究產出差異，女性發表的論文比男性同行少，這主要是由低級別期刊上發表的論文所造成的；

②女性的共同作者網絡存在潛在的重要差異，她們傾向於與其他女性合作但不太可能與同齡人的合作；

③儘管有證據表明2009-2017年樣本期間存在性別差距，但我們也發現，女性在該行業的地位正在提高，然而研究產出差距仍然存在。

參考文獻：Sherman M G , Tookes H E . Female Representation in the Academic Finance Profession[J]. The Journal of Fi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