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仍然是威脅公共健康的最重要疾病。目前,許多類型的研究都集中在創新治療模式上,以克服傳統化療、放療和手術的弊端,從而提高癌症患者的生活質量。與光動力療法(PDT)類似,聲動力療法(SDT)是利用超聲(US)激發聲敏劑在腫瘤部位產生活性氧(ROS),從而達到治療目的。但不同的是,超聲穿透能力更強,可以實現對更深層次腫瘤的治療。因此,SDT因其無創性和實用性正在成為一種創新的抗癌治療模式。
日前,中國科學院長春應用化學研究所陳學思院士、田華雨研究員利用新的納米級COF製備策略開發了一種共價有機框架(COF)聲敏劑。該策略使用基於亞胺交換反應的分子蝕刻將體COF蝕刻成納米顆粒,並且對基於亞胺鍵的COF具有普遍適用性。其中,規則的COF結構可以防止卟啉分子聚集引起的聲動力性能損失,提高卟啉單元的化學穩定性。此外,Fe3+與COF的配位使納米顆粒具有化學動力學治療(CDT)性能和穀胱甘肽(GSH)消耗能力。因此,增強型SDT與α-PD-L1抗體的結合取得了良好的抗腫瘤效果。該創新的納米COF聲敏劑製備策略為臨床抗腫瘤治療提供了新途徑。該工作以「Etching Bulk COFs into Nanoparticles of Uniform and Controllable Size by the Molecular Exchange Etching Method for Sonodynamic and Immune Combination Antitumor Therapy」發表在《Advanced Materials》。
研究者首先利用傳統的溶劑熱法製備了具有卟啉分子的P-COF材料,該材料呈塊狀。然後將散裝P-COF材料置於不同的溶劑中並用超聲波處理30 min(圖2)。但是通過該工藝難以將塊狀P-COF分散成納米級P-COF(圖2a)。令人驚訝的是,當苯胺在超聲處理的同時添加到不同的溶劑體系中時,塊狀P-COF可以在30 min內輕鬆分散成微米或納米級顆粒(圖2b)。在添加0.2、0.1、0.05和0.025當量的苯胺後,可以製備大約11 nm、22 nm、65 nm和100 nm的 P-COF NPs(圖2c)。接下來,研究者使用0.025當量苯胺蝕刻的P-COF NPs來配位Fe3+以製備Fe-COF NPs。在約1000 cm-1處的對稱Fe-N拉伸證明了Fe3+與卟啉的配位(圖2d)。氮吸附等溫線證明在蝕刻和Fe3+配位後,P-COF NPs和Fe-COF NPs仍然具有較大的BET(圖2e)。為了增加在生理環境中的穩定性,P-COF NPs和Fe-COF NPs通過靜電相互作用塗覆PLG-g-mPEG共聚物,其中PLG-g-mPEG@P-COF NPs(縮寫為PgP@P-COF NPs)和PLG-g-mPEG@Fe-COF NPs(縮寫為PgP@Fe-COF NPs)的粒徑約為160 nm(圖2f)。
PpIX、PgP@P-COF NPs和PgP@Fe-COF NPs在沒有US處理的情況下沒有顯示出ROS的產生能力。經超聲處理後,上述三種材料均能顯著降低DPBF的吸收強度,證明它們均具有聲動力學性能。然後,研究者分別測試了PpIX、PgP@P-COF NPs和PgP@Fe-COF NPs在US下的穩定性(圖3b-d)。結果表明,照射4 min後,PpIX的峰值吸光度明顯下降,而PgP@P-COF NPs和PgP@Fe-COF NPs的吸光度變化可以忽略不計,說明COF NPs具有極高的US穩定性(圖3e)。同時,PgP@Fe-COF NPs和H2O2單獨存在時都沒有明顯的吸光度,而PgP@Fe-COF NPs和H2O2同時存在時,在652nm處有明顯的吸光度。相比之下,PgP@P-COF NPs不具有Fenton-like性質(圖3f)。這些結果表明PgP@Fe-COF NPs可用於CDT,產生的•OH可進一步增加ROS水平。此外,在PgP@Fe-COF NPs存在下,隨着時間的增加,GSH水平明顯下降。而PgP@P-COF NPs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穀胱甘肽消耗能力(圖3h)。
圖3. PgP@Fe-COF NPs的聲學、US穩定性、化學動力學和穀胱甘肽消耗性能
研究者首先評估了PgP@Fe-COF NPs消耗細胞內GSH的能力。與對照組和 PgP@P-COF NPs組相比,用PgP@Fe-COF NPs處理的4T1細胞顯示出顯著的細胞內GSH消耗。GSH的消耗會增加氧化應激水平並削弱細胞中的還原性腫瘤微環境(TME)(圖4a)。這種特性可以增強ROS誘導的癌細胞的殺傷力。當 PgP@Fe-COF NPs的濃度為200 μg mL-1時,在沒有H2O2和US 照射的情況下,對4T1細胞的細胞毒性可以忽略不計(圖4b-c)。然而,在US照射下,隨着PgP@Fe-COF NPs濃度的增加,細胞活力降低。這些結果表明,結合SDT、CDT 和GSH消耗的PgP@Fe-COF NPs(IC50: 37.35 μg mL-1)將在細胞中取得更好的治療效果。為了進一步評估不同處理後的體外ROS產生,研究者使用2', 7'-二氯二氫熒光素二乙酸酯(DCFH-DA)來測量ROS產生(圖4d)。正如預期的那樣,PgP@Fe-COF NPs/H2O2/US組在細胞內顯示出最強的ROS探針特異性熒光信號。此外,通過活/死染色進一步觀察不同處理後的細胞毒性,PgP@Fe-COF NPs/ H2O2/US表現出最有效的腫瘤細胞殺傷作用(圖4e)。
圖4.PgP@Fe-COF NPs的體外增強SDT
在上述優異的體外增強SDT結果的鼓勵下,研究者對PgP@Fe-COF NPs的體內抗癌作用進行了研究。其中,PgP@Fe-COF NPs/US組小鼠腫瘤生長明顯減慢,治療效果明顯優於PgP@Fe-COF NPs組和PgP@P-COF NPs/US組,表明增強SDT與GSH耗竭增強CDT相比具有顯著的治療效果(圖5a-b)。研究者進一步發現PgP@Fe-COF NPs在體內US照射下可以產生更多的ROS(圖5f)。上述結果表明,在結合CDT和GSH耗竭後,PgP@Fe-COF NPs可以實現增強的SDT,從而有效治療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