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痞客邦

·14篇動畫人深度訪談，40餘萬字篇幅

·受訪者平均年齡80歲

·解開動畫史上的種種疑竇、糾正大量以訛傳訛的舊聞

·解密經典之作誕生過程、追尋動畫名家成長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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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身為動畫人》出版前

作者 / 傅廣超

2012年，致力於動漫史料收藏的王宏佳（@空藏Kongzang）發起了「空藏動漫資料館」項目，開始面向動漫愛好者普及中國動畫、漫畫史知識。同樣是在這一年，我開始接觸動畫史論。

2013年，我正式加入「空藏動漫資料館」，我們的動畫人口述歷史項目全面啟動，該項目的籌備、執行及研究成果輸出等方面的事務由我主理。

漸漸地，「空藏動漫資料館」成為了一個民間自發的學術小組，許多好朋友、志願者熱心地參與其中。我們都有本職工作，做這個項目只能利用業餘時間，活動經費也全靠自籌。

截至目前，我們共採訪了近百位參與、見證了新中國動畫發展歷程的前輩，採集的音像素材時長約計400小時。這樣的工作量和工作效率對於專門機構推動或扶持的項目來說也許微不足道，但對我們自己來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們很榮幸地邀請到了閻善春、馮毓嵩二位前輩為本書第一卷做序

十年了，經過系統整理、反覆打磨的項目成果終於要和大家正式見面了。這部《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是我們十年工作的階段性總結。未來，我們希望將「身為動畫人」打造為系列圖書，「上海美影人口述史」是其中一個分支，計劃出五卷，即將和大家見面的是第一卷。

遺憾的是，儘管我們一直在用力地與時間賽跑，希望將我們的工作成果及時地反饋給受訪的前輩們，但很多前輩還是沒能等到書的出版，光是第一卷涉及的15位受訪前輩中已經有6位過世了。

《葫蘆兄弟》導演胡進慶老師與夫人陸芬芬老師（傅廣超拍攝於2017年4月7日），胡老師逝世於2019年5月13日

出書並不意味着我們的口述歷史項目要告一段落。事實上，我們還有大量未實現的採訪計劃，但由於資金有限、疫情阻隔而遲遲無法推進。此外，將幾百小時的訪談素材整理成文稿，並進行嚴謹的校訂、編輯、考證，同樣需要投入巨大精力，而目前我們整理完善的訪談素材還不到總量的四分之一。在沒有穩定資金和人員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每年招募志願者來參與我們的各項工作，並積極地尋求各界的幫助。

眼下，擺在我們面前的首要問題就是《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的出版和銷售。現如今出書很難，出一本內容深度垂直的書更是面臨着重重挑戰。即便順利出版，也不意味着萬事大吉。第一卷的市場反響、銷售成績決定着第二卷能否順利出版，也決定着我們能否將並不可觀的收益投入到後續的項目執行中去。

所以，我們決定在圖書上市之前在摩點首發，希望對中國動畫史感興趣的朋友能夠關注並參與我們的眾籌。

大家可能對我們這個項目的發起初衷、推進情況以及我們即將出版的書還有着種種疑問。下面，我就展開聊聊。

*本文部分內容摘自《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前言。

王宏佳原本是一名動漫媒體工作者，他對所有上了年頭的老物件（尤其是紙製品）懷有特殊的情愫。2006年以後，作為中國經典動畫發燒友的他開始專注於收集各類散落民間的中國動畫、漫畫文獻史料。出於對老動畫的熱愛和對老一輩動畫人的崇敬，他決定帶着藏品尋訪動畫界的老前輩，試圖探尋故紙背後的故事。

2014年7月30日，《大鬧天宮》動畫設計師浦稼祥（右）老師與王宏佳持《大鬧天宮》下集鏡頭記錄本留影（傅廣超拍攝）

我是學動畫出身的，但現在是一名職業的口述歷史工作者，供職於中國傳媒大學崔永元口述歷史研究中心。最開始，做口述歷史是我學習動畫、研究動畫的途徑之一。後來，為了將口述歷史做得更專業，我選擇成為一名口述歷史工作者。所以我總開玩笑說，我把專業干成了業餘愛好，把業餘愛好干成了專業。

在我決心做動畫人口述史項目的理由中，除了熱愛與崇敬，還包含了許多專業上的好奇和困惑。我喜歡美術電影時代的中國動畫，喜歡那些作品在美學表達上的獨立、自信，感佩於老一輩動畫人對本土文化藝術的自覺繼承和再創造。同時，我為老一輩動畫人的積澱一度被棄絕而感到遺憾。

2017年9月21日，《大鬧天宮》動畫設計師嚴定憲老師（中）、林文肖老師（左）在接受傅廣超採訪（蔡傑拍攝）

我曾經很希望能沿着老前輩們的足跡去進行藝術實踐，可那時我對他們一無所知。之後的幾年裡，我開始通過書籍和網絡去了解中國動畫的歷史和創造那段歷史的人。然而，材料看得越多，越是疑竇叢生。有些文章善於煽動情緒，但在敘述歷史細節時含糊其辭，頗有些地攤文學的味道；有些著作立論大膽，但缺乏史料依據；最讓人頭疼的是不同材料講述同一件事時相互牴牾，我一心想稽考，卻無從下手……當然，有些動畫人回憶錄、隨筆和動畫電影志書是不錯的，但它們提供的信息量仍然無法滿足我的好奇心。

幸運地是，我求學期間認識了在美影廠工作近四十年的吳雲初老師。我常常帶着關於上海美影廠的「十萬個為什麼」跑到教師宿舍向吳老師求教，吳老師每次都不厭其煩地為我解惑，把他在美影廠工作近四十年的經歷和見聞講給我聽。漸漸地，中國動畫的美術電影時代在我的頭腦里具象起來，老美影人的風骨和精神也開始變得親切、可感。由此，我也真正意識到了此前看過的許多資料有多不靠譜。

《葫蘆兄弟》造型設計師吳雲初老師（左）和傅廣超，拍攝於2016年12月14日

中國動畫發展史的史料一直缺乏細緻的整理和嚴謹的甄別，中國動畫人口述史的採集也存在着種種局限性。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和思考，我萌生了研究中國動畫史的想法，並且決定從史料的採集和甄別這一源頭入手。認識王宏佳後，我的這一想法更加明確——毫無疑問，他的收藏為我打開了一扇通往歷史現場的大門。於是，我們決定聯手，將「空藏動漫資料館」做成一個學術性的小團體，而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啟動自己的口述歷史項目。

在我們之前或與我們同時，已經有多個機構、團體在做動畫人口述史採集。可惜的是，這些項目的大部分成果無法及時服務於公眾，那些沒有資源、沒有渠道的普通研究者和愛好者很難接觸到相關的一手資料。

我們儘可能收集、參閱了大部分已公開出版的中國動畫人訪談錄，發現多數內容難以支撐系統的動畫史、動畫人研究。於是，我們決定自己做。那些經歷、見證過中國動畫輝煌的前輩已逐漸凋零，如果我們不把握好口述史料採集的最後時機，將來就只能空留余恨了。

我們知道，以我們的條件很難申請到項目資金，所以，我們就自費幹了起來。自費雖然會面臨很多難處，但也有好處——機動、靈活、純粹，做起事來心無旁騖。

2019年8月27日，《南郭先生》動作設計師唐令淵老師（中）與王宏佳（左）、包源慧合影留念（傅廣超拍攝）

我們認為，做這個項目要立足於動畫學科自身的專業特性，不能將動畫僅僅視為影視行業的分支來看待。另外，不能只側重於國內原創動畫電影相關內容的採集，還應該兼涉電視動畫、獨立動畫創作和外國代工業務，以及動畫專業教育、研究。採訪對象不能局限於部分知名藝術家，要更多地面向數量更加龐大的基層創作人員、技術人員、後勤人員。

我們提醒自己要把眼界放寬,注重知識的更新，關注動畫學科和口述歷史領域的新動向。我們的採訪和研究立足於動畫學科，但不能只關注採訪對象的從業經歷，還要觀照個體生命史。我們不僅希望通過受訪者的從業經歷追溯中國動畫的發展歷程，還希望探究歷史條件對個人生活及職業命運的影響。同時，我們始終秉持初心，取得成果後儘可能通過自媒體等渠道服務於動畫學界的同仁及動畫愛好者。

2016年12月21日，《葫蘆兄弟》動作設計師沈祖慰（左）和蔡傑持《葫蘆兄弟》完成台本留影（傅廣超拍攝）

為了不讓訪談趨於公式化，我們每次採訪前都會認真做功課，針對不同受訪人定製個性化提綱；訪談內容涉及重要歷史事件或現象時要探究其背後的深層動因，面對不同受訪者對同一事件的不同敘述時要做考據和辨析，將相關聯的材料進行比對並作出注釋，為後續的研究提供方便。

我們的採訪對象其實並不局限於老一輩上海美影人，但採訪老美影人確實是當務之急。我們下定決心要對老美影人進行「無差別地毯式」採訪，受訪人員包括手繪動畫、木偶、剪紙、摺紙四個片種的前期、中期、後期創作和技術人員，還有文學、作曲、攝影、剪輯、擬音等專門的創作生產部門的人員，以及行政管理人員。

《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封面中呈現了手繪、木偶、剪紙、摺紙等各種動畫工藝元素，以及承載了幾代美影人從業記憶的「小白樓」

我們爭取將每個受訪者的平均採訪時長保證到4小時以上，還會針對經歷較豐富、身體狀況和表達能力較好的受訪者進行多次採訪，個別單人採訪總時長可達20小時。

我們的訪談內容涵蓋受訪人個人成長經歷、職業生涯、重要作品的創作細節、對重要歷史事件及人物的回憶、對業界現狀和現象級作品的思考及評價等方面。我們收集的各類文獻資料也是採訪的重要依託，整理這些資料的過程中會產生許多疑問，而老物件本身又能對受訪人的記憶進行鈎沉，因此我們經常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隨着「身為動畫人」口述歷史項目的深入開展，我逐漸建立起了進行相關研究的問題意識，這在《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的編寫思路中有所體現。

上海美影廠的首任廠長特偉先生在美影廠成立三十周年的大會上有一段講話，重點強調了人才培養的問題：

「回顧美術電影的發展歷史，如果要總結一點什麼經驗的話，我以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培養人才……任何一個事業，要繁榮發展，首先必須要有人，要有一批熱愛這一事業並為之奮鬥的人。建國以來，美術片能夠在國內外贏得一定的聲譽，我想，主要是由於在這幾十年中，我們不斷地培養人才的結果。如果沒有一支實力比較雄厚、配備比較齊全的隊伍，要使美術電影能夠有今天的局面，那是不可能的。」

我把這段話放在了本書的卷首。

約20世紀60年代初，上海美影人在美影廠花園留影（閻善春提供）左起：阿達、呂晉、胡雄華、特偉、許松坡、唐澄、閻善春、唐令淵、林文肖、殷奇美、裘谷芬

特偉先生不光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還是一個出色的事業家。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以他為代表的美影領導人為中國動畫從業者搭建了一個良好的平台，為中國動畫藝術創作引領了方向，通過幾十年的積累，使美影廠成為了一個具有濃厚文化氣息的藝術大熔爐。它既能夠吸收各路能為動畫藝術增光添彩的人才，也能把大批人才鍛造為一個個合格的動畫人，美影廠自然也就成為了一個具有很強凝聚力的創作集體。而「藝術民主」的創作傳統能夠激發大多數創作人員、技術人員的主觀能動性，能使他們從集體創作中收穫到作為一名職業動畫人的成就感。

和所有製片廠時代的電影製作機構一樣，老美影廠的製片模式也是工業流水線式的，但這種工業化具有着很強的人文意識。這種模式能夠整合不同工種的創作、技術人員的優勢，能使各類跨界藝術家與動畫人達成完美的合作。最典型的就是膠片水墨動畫的攝製工藝，它的實質就是將一種充滿不確定性的藝術語言，通過很嚴謹細緻的工藝流程，讓它便於複製、便於集體生產。

在這樣的創作環境下，處在每一個崗位上的動畫人大都是帶着熱情去工作的，而非盲目地參與生產。今天我們往往將導演視為動畫作品的唯一作者，而將其他環節的創作人員、技術人員視為導演意志的實施者。很顯然，在認識和評價老美影廠的創作體系時，這套方法是不適用的。

20世紀60年代，《大鬧天宮》繪製現場（空藏動漫資料館提供）

就我所接觸過的老美影人來說，儘管他們身處體制內可能會面臨個人際遇上的種種困境，但對於「藝術民主」的創作模式和創作氛圍是十分懷念的。而我們今天所真正惋惜的，恰恰也是那種創作體系、創作氛圍和創作集體的消逝。我們今天的動畫創作、生產方式非常多元，但要想成規模、成體系、成氣候地傳遞一種美學取向和藝術理念，讓藝術家的探索走入大眾視野、融入大眾文化，恐怕還是需要一個成熟的創作集體。這也是我們今天研究老美影創作體系的價值所在。

從1950年東北電影製片廠美術片組編入上海電影製片廠，到1957年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成立，再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上海美影的人才梯隊結構一直較為清晰。其中，有元老級動畫、電影、戲劇、音樂、文學領域的專家，有面向社會招聘的美術專業人才，有動畫專業科班出生的人才，有各大美術、音樂、戲劇高等院校及其附中的畢業生，有從各文藝事業單位、部隊或工廠商調、分配至電影系統的人才，有美影廠通過開辦技校、職業訓練班培養的人才……

20世紀60年代，《孔雀公主》拍攝現場（尹口羊提供）

可以發現，同一時期、同一批次參加工作的美影人大都有着近似的受教育經歷或專業背景，他們後來的職業發展方向、人生際遇也有着非常多的共性。我在做口述歷史訪談和後續的研究時，也一直帶着這樣的問題意識，將美影廠對美影人的塑造、美影人對美影廠的建設作為兩個重要的切入點。

以萬氏兄弟、錢家駿、特偉、靳夕、虞哲光等元老為代表的中國動畫事業領航者都已較早故去，我們能夠採訪到的老美影人大都是20世紀20年代至50年代末生人。《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中編選的訪談錄按受訪人參加工作的年序、批次分章節排列，第一卷收錄了從1948年至1960年參加工作的15位老美影人（段孝萱、陸青、唐令淵、尹口羊、王世榮、康碧梅、陸美珍、嚴定憲、林文肖、胡進慶、戴鐵郎、曲建方、閻善春、馮毓嵩、錢運達）的訪談。

《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目錄

在每一章開始的部分，我會對中國動畫不同發展階段的歷史背景進行必要的介紹，如有尚待釐清的歷史線索或需要考釋的內容，我也會作出說明。

第一章《從「老東影」到「老美影」》引言

本書中的訪談錄是根據訪談原始抄本校訂、編輯而成的，每篇訪談錄都儘可能保留了受訪人的語言風格、表述習慣和情緒狀態，在不改變其原意的前提下對部分可能造成閱讀障礙的口語表述方式進行了調整，使得語句更加通順，邏輯更加清晰。

段孝萱老師訪談錄

嚴定憲老師、林文肖老師訪談錄

部分受訪人針對抄本中表述不嚴謹、不完整或容易引起歧義的內容提出了修改、補充意見，也有部分受訪人要求刪去某些暫時不宜公開的內容，我在編寫正式的書稿時充分尊重了上述意見。

受訪老前輩批註的訪談文稿

口述歷史工作者經常會被問到一個問題——「口述歷史是否可信？」這個問題已經是老生常談，口述史領域的先驅已經做過無數次回應。唐納德·里奇說：「沒有任何一種資料是絕對可以信賴的，任何資料都需要用其他資料加以比對。」我在編寫本書時，將口述史料和文獻進行了互參，通過注釋對訪談中所涉的許多人物、地點、事件、作品、數據及相關歷史背景做出介紹。

《序章》注釋

嚴定憲老師、林文肖老師訪談錄正文及注釋

每篇訪談錄正文後的「採編手記」，意在對歷次採訪的經過進行交代，對採訪的質量做出評估。此外，與受訪人互動過程中的深刻記憶、我個人針對某一個話題所做的發散性思考也會收錄其中。在遇到口述內容與文獻記載相牴牾，或不同受訪者對同一件事的回憶有較大出入時，我會做出特別說明，並將考證的依據和結果體現在採編手記里。

尹口羊老師訪談採編手記

胡進慶老師訪談採編手記

書中的200多幅配圖都是我幾經斟酌才選定的，既有受訪人提供的珍貴歷史照片、工作記錄，也有空藏動漫資料館收藏的藝術檔案、圖片文獻。

尹口羊老師赴西雙版納採風期間的風景寫生

閻善春老師擔任動畫片《三國演義》顧問期間創作的故事氣氛圖

做口述歷史是一大樂事，希望《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的出版能將我們的「獨樂」升華為「眾樂」。我希望通過口述史呈現出多彩的上海美影人群像，由此減少一些當下動畫人、動畫愛好者與老前輩之前的隔閡，促使更多人去親近、了解、研究中國動畫史和老一輩動畫人。

理查德·威廉姆斯在講授《動畫人生存手冊》課程時，回憶了自己跟隨多位動畫大師學習的經歷，繼而生動地解析了各種動畫技法的原理及其發展、成熟的脈絡。日本動畫導演片淵須直曾談到，他的老師月岡貞夫用大量的教學時間來講自己就職於東映動畫時的往事，而片淵認為，正是這樣的言傳身教，讓他感受到了歷史的溫度，無形中得到了前人的滋養。年輕一代的中國動畫人怕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與美影廠老前輩面對面的交流了，希望我們能工作能或多或少地彌補一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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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摩點首發預熱開始後，很多朋友留言詢問我們為什麼不做精裝書，而是做成了平裝，還非全彩……想必他們也替我們捏了把汗。的確，現如今上摩點的書幾乎都是區別於通販版的特裝書，哪兒還有平裝的？

說來話長，在嚴峻的現實條件下，我們有着諸多考量，面臨着諸多難處。首先，《身為動畫人》這個系列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收藏版的精裝書。我們希望這本書的價格、工藝儘可能親民，讓大部分對中國動畫史感興趣的朋友能夠花最少的代價獲取到他們需要的信息。

即便如此，第一卷的定價還是比預想的高。出版社編輯老師表示，這本書的用紙還是很講究的，而且他們認為我們書里的內容完全值得這個價。雖然很慚愧，但也算是獲得了一種肯定吧。不管怎麼說，我們希望這本書能夠便於攜帶，便於隨時隨地翻閱，而不是讓人望而生畏，然後束之高閣。

*實體書的最終頁數可能會有所調整

我們知道，部分讀者有入手精裝版或特裝版的需求，我們也考慮過分別做眾籌特裝版和通販平裝版的方案。但這樣一來，不僅需要申請兩個書號，還會大大增加開發的成本、周期以及各種無法完全預測的風險。很顯然，以我們目前的能力，無法從容地解決這些問題。所以，我們還是決定先保證第一本書能夠順利上市，讓健在的老前輩們能儘快看到我們的成果，讓有需要的朋友能及時獲取到相應的內容。

《身為動畫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還有四卷要陸續推出，平均每兩年出一卷的話，出齊一套還需要八年的時間。今後我們在打磨好內容的同時，也一定會吸收各方意見，尋求裝幀、設計方面的最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