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直播還沒開始，朋友圈就已經開始微刷屏了。
至少有 5 個及以上的人在轉發這場直播。
至少有 1 個人轉發時附上評論「還好我們有詩歌」。
雖然沒法和前幾天的崔健直播一較高下，但也是小型現象級了。
不過每當大家在轉發這種內容時我就想問：大家真的看完了嗎？
02
而我們是真在現場坐了兩個小時，屁股都麻了。
03
出發前我們和00後實習生說要去參加北島的讀詩會。
00後實習生問：北島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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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00後 date 對象說許知遠就站在我旁邊。
00後 date 對象去百度一下了和我說：
原來是那個小老頭。
替許知遠難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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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沒有人再關心詩歌了，結果聽到有五十多萬人在看直播，驚呆了。
06
另外一個比較出乎意料的情況是，現場的美女好多啊。
她們臉上沒有任何人工痕跡，骨肉勻停，身材纖細。
穿透明卻有些發皺的白襯衫，或者穿長到腳踝的黑長裙。
一想到她們既有文化又長得好看，內心就忍不住要泛酸水了。
扭轉了我對愛搞文藝的都長得不好看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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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子裡幾乎所有人都在穿黑白灰和卡其色。
這大概就是文化人的 dress code 吧。
08
站在我們旁邊的許知遠就穿得像許知遠。
白襯衫牛仔褲，不過這次沒穿拖鞋，改穿運動鞋了。
從許知遠身上總結出了一些男文青穿搭公式：細邊框眼鏡+素色襯衫+牛仔褲。
哦，手裡還要拿着一本詩集，比如《必有人重寫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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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說，必有人重寫愛情這句話，還是挺適合寫在 tinder profile 上的。
10
雖然今晚幾乎沒有人談論愛情。
11
許知遠真的是社牛，我懷疑他還是 ENFP，或者專門請過來的氛圍組。
他在開始的第3分鐘就去吧檯要啤酒（啤酒上還寫着平原上的摩西），還想吃草莓。
並且和幾乎是場上的每一個人點頭，微笑，擁抱。在嘉賓試圖幽默的時候鼓掌大笑。
想和許知遠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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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觀察：知識分子身上都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
北島看上去和20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在人群里還是顯得拘謹、羞怯。
做什麼醫美？不如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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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屬於一個北島迷弟迷妹見面會。
主持人：聽說你給北島寫過二十多封信？
西川：你記錯了，是寫過一封二十多頁的信。
藍藍：以前我買《新詩潮詩選》一個人買三套。兩套拿來送人。
我和同事對視一眼，這不就是追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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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島至今沒學會做一個名人。
他自始至終把麥標都拿反了。
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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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似乎也在試着做一個名人。
主持人最後問，曾經喜歡追着年輕人給書單的北島，今晚有什麼推薦嗎？
北島說，我別得罪年輕人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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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說當年在北大辦讀詩會來聽的人可以坐滿三千人的禮堂。
北島是80年代的超級明星。
今晚看直播的50多萬人可以坐滿將近7個鳥巢。
某種意義上，他仍然是一代人的超級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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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行家在朗讀前留下一個金句：「在這個時代我們可以不相信真實，但可以相信詩人。」
琢磨了一晚上還沒琢磨出其中的邏輯。
但大概是因為詩人有勇氣說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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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曾經認真解釋過詩歌的定義。
「詩歌是什麼？詩歌不是邏輯，不是語言遊戲；詩歌是石頭，毫無聲響，偶爾會撞擊火花，換句話說，石頭沉入海底，卻奇蹟般建成一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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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分鐘的時候，許知遠要了第二瓶啤酒，並溜出去喝了。
20
老狼出場了，歌名就是詩名《時間的玫瑰》。
後面一排人都把手機舉起來開始錄像。
我把錄像發到朋友圈，朋友積極回覆：
「真好聽，就這個印象最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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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唱結束後，幾個老朋友坐下來聊天。
直播間彈幕里有人問：「能聊聊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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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一下讀詩會的流程：
追憶三分鐘的往昔，嘮兩分鐘的磕，最後再讀一分鐘的詩。
張郎郎說他有一陣子被通緝，跑路了，「逃跑都來不及，寫什麼詩啊！」
我和同事大為震撼：這是可以說的嗎？！
23
對談環節幾位詩人聊起詩歌在70、80年代的鼎盛。
說起現在詩歌對年輕人來說沒那麼重要了，因為年輕人可以拍電影、做音樂，有更多表達手段。
很想給他們看一看整個微博都在轉發的學生短詩。告訴他們，年輕人沒有放棄寫詩。
石頭仍在撞擊火花，建起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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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國的咖啡館裝修頗有點敘利亞風，抬頭看到水泥天花板，恍惚間有一種窩在防空洞裡的錯覺。
我們今晚也找到了一處精神防空洞，躲了進去。
春天終於有了一個美好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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