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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農架的一個下午。我是以一個客居者的身份來到這個小小的村莊。
群山圍繞,圍起了一凹乾淨的謎一樣的安靜。在謎一樣的安靜里,村莊是神秘的
人也是。
他愛花,所以在這個小庭子裡插滿了花。它們有的是新鮮的,有的微微地萎縮了,
在我眼裡,它們一樣美。
甚至,我更愛那枯萎,那低垂的模樣。
下午的陽光輕輕地飄在木椅上,明澈而溫暖。它們和我一樣,有人來的時候,就歡歡喜喜地和人溝通,沒有人來的時候,就沉溺於自己。
和我的愛情也一樣。
那麼多空着的椅子,從被木頭塑造在這裡,它們就開始了另外的等待
等破,等碎,等那個沒有歸處的歸處。
陽光照着山體,照着五月蔥鬱的樹木。層層疊疊的翠綠仿佛一種世俗
擠壓到人的喉頭。
山脊那麼近,仿佛神諭也那麼近。神諭太近了,神便恐慌。
天地之間,山海之內,我貼着這樣的蒼翠在呼吸。它不要我的德行,不看我的過往
它也把我此刻的不堪像一朵野花一樣輕輕地安放在山坡
安放在鳥鳴之間。
此刻,我什麼也不願想起。
一個老人拖拉着走了過去,他拖拉的腳步聲那麼清晰,仿佛一生
不曾荒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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