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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 坂本龍一「特別線上音樂會」
· Playing the Piano for the isolated·
時間:2022.03.17 20:00
回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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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龍一中國線上音樂會圓滿落幕

今年1月剛過完70歲生日的教授——日本著名音樂家坂本龍一,錄製的特別線上音樂會,於3月17日20:00正式在中國內地獨家放送,獲得如潮好評。

在疫情壓力之下,帶來激勵意志的音樂
本次線上音樂會的演出,是源於坂本龍一「為在新冠疫情之下生活經受着影響、懷揣巨大的不安和壓力的人們傳達安慰並獻上聲援」的心境而促成的。
影像按照全球等級播出的標準,由坂本龍一親自監修,並於2020年完成。

15首曲目,3部分構成
本場演出精選15首曲目
由坂本龍一本人的鋼琴獨奏
三味線演奏家本條秀慈郎的即興二重奏
以及本條秀慈郎的三味線獨奏三部分構成
黑白琴鍵創造的音樂世界,為特殊的歲月而作


教授與華語影壇的密切合作也仍在繼續,坂本龍一官方fb賬號近期發文祝賀教授憑藉《第一爐香》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配樂提名。


坂本龍一曾盛讚中國導演胡波作品《大象席地而坐》:「我喜歡這部電影的節奏。儘管這是一部將近4個小時的長片,但沒有讓我留下任何關於拍攝無用鏡頭的記憶。發達國家的日常生活將與發展中國家大不相同。
我喜歡那黑暗但甜美而懷舊的色調。關於音樂,我聽到的廉價合成器的簡單運用,主要是失真的吉他。儘管它是由20多歲的年輕導演製作的,但它非常懷舊。這是我喜歡的電影,我想看很多他的電影,不過他29歲就選擇了自殺。」


坂本龍一找到了一段難以形容的旋
Ryuichi Sakamoto Finds a Melody for the Unnameable

作者:露絲·薩克塞爾比
文章來源:The Criterion Collection
譯者:趙明明

12月一個潮濕的夜晚,藍色的月光下,一場逃亡正在進行中。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從露天牢房裡跑出來,一手拿着捲起的地毯,一手拿着一把劍——那是從一個試圖殺死他的人那裡偷來的。他一次又一遍地、盡力大聲地喊道:「勞倫斯!」

在一段合成旋律的基礎上,縈繞的琴音突出了這段場景的微妙感。這是坂本龍一的《The Seed and the Sower》的中間部分。它告訴我們,危險近在咫尺,但也有柔情可尋。

導演大島渚1983年的《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中所傳達的大部分內容都不言而喻。這部電影以二戰期間印度尼西亞爪哇的日本戰俘營為背景,改編自一個在戰俘營生活過的前囚犯的著作,書中想要逃出戰俘營的英國軍隊的南非軍官傑克·塞里阿茲少校,由大衛·鮑伊扮演;由看管戰俘營的是一名日本陸軍大尉世野井,由本片的作曲家兼演員坂本龍一飾演。這部電影的主題關注於這兩個男人看待對方的複雜心理。


在這個場景中,塞里阿茲發現他呼喚的人正被綁在柱子上且神志不清。勞倫斯(湯姆·康蒂飾)是英國軍官,他會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充當管理者和戰俘營囚犯之間溝通的橋樑。塞里阿茲釋放了他,告訴他他們要離開那裡了。

「傑克,鐵路沒有延伸到那麼遠,」勞倫斯挖苦道。

「沒關係,別擔心,」塞里阿茲喘着氣,把勞倫斯架到肩膀上。「世野井上尉給了我一張波斯地毯。」

這句俏皮話觸及了塞里阿茲和世野井之間的矛盾。塞里阿茲之所以在戰俘營,是因為世野井從行刑隊中救出了他;塞里阿茲的挑釁態度激起了世野井為他作擔保。(「我的過去是我自己的事,」塞利爾斯在審判中這樣說道。)世野井把為戰俘營生病的囚犯偷食物的塞里阿茲關起來並且懷疑他是否是一個「邪惡的靈魂」,但同時又在他的牢房偷偷放了一張昂貴的地毯,這表明他關心塞里阿茲是否舒適。這兩個角色之間瀰漫着一層更深層的氛圍,這是一種身體上的吸引力,但更重要的是:一種對彼此的相互迷戀。


這種不可言說的氣氛由坂本龍一的《The Seed and the Sower》來傳達出來。正當塞里阿茲像抱着小孩子一樣抱着勞倫斯步履蹣跚地往前走時,他正面撞上了世野井。當他們的目光相遇時,音樂的情感完全發生了轉變,像一場遲來的春天一樣迸發出生命感。

要領會這段旋律發生轉變的作用,就有必要區分這首音樂的三個不同段落:第一個段落,在謀殺塞里阿茲的段落配以躁動的數字鍵和弦樂;第二個段落,中間的段落給人以不安但充滿希望的感覺,表現他們嘗試逃離時的不安定感;最後,在塞里阿茲和世野井相遇的那一刻,一段情感充沛的旋律綻放而出。在這段五分鐘的音軌中,坂本龍一揭示出了令人震撼的多重層次衝突。

《The Seed and the Sower》之所以和電影一樣成功,原因之一是坂本龍一處於一個獨特的位置,能夠為主角的複雜交織的情感發聲。他能通過主角的內心目睹其混雜的情感,這對電影作曲家來說是很罕見的。作為一名音樂家,他剛剛因作為Yellow Magic Orchestra的鍵盤手獲得國際讚譽。在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這個日本交響樂團使用電子合成器的方式不僅極大擴展了通過聲音傳達複雜情感的可能——影響了一些新浪潮、電子和嘻哈音樂的先驅——而且還創造了一種「異國情調」。二十世紀中葉的美國音樂使用來自東亞、非洲和加勒比地區的樂器來創造一種迷幻的、特定的音樂風格,來迎合殖民時期的刻板印象。另一方面,Yellow Magic Orchestra的部分靈感來自於創始人細野晴臣的反思,即他的國家如何被世界上其他人看待,這正是該樂隊的音樂同時融入和遠離的東西。


坂本龍一的第一部電影配樂中有着YMO的合成器音樂的迴響。《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的故事發生在20世紀40年代初,十多年後,「異國情調」的音樂才開始在戰後的美國廣播中流行,而 YMO 把它重新召回也只有不到四十年的時間。無論是在音樂還是在文化上,坂本龍一為電影創作的電子音樂所使用的語言在影片所描述的那個時期是不可能出現的。《The Seed and the Sower》想象了世野井和塞里阿茲內心的對話,傳達了那些只有在他們生活的時代或環境中才能喚起的情感。流行音樂是一個經常打破邊界的空間,值得注意的是,大島渚讓坂本龍一和大衛·鮑伊作為他的主角,雖然他們的音樂植根於不同的世界,但這兩個偶像的共同之處在於他們對主流陽剛之氣的挑戰和創造性探索的無盡渴望。這種震顫感融入到他們對世野井和塞里阿茲的塑造中,也在《The Seed and the Sower》的旋律變化中得到了呼應。

「我想,」當塞里阿茲喘息着對驚呆的世野井說話時,歌曲也達到令人震撼的高潮,「你來找你的地毯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勞倫斯放在地上,無力地伸出他的劍。在沉默和莊嚴中,世野井拔刀指向塞里阿茲。兩個人相互凝視着彼此,此刻音樂中起伏的鍵盤、弦樂和木琴暗示着雙方情感的內在爆發。在這緊張的時刻,他們有一種看到了對方的人性的感覺,每個人都認識到了彼此心中感受到的同樣的複雜性。在戰時環境下,這本身就是一種越軌行為。

面對這個事實,塞里阿茲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並且把刀插在地上。世野井很困惑:「你為什麼不和我戰鬥呢?」他大聲喊道,「如果你打敗了我,你就可以自由了!」


當營地的原上士(北野武)和警衛們到達時,世野井和塞里阿茲之間的對峙結束了。順便說一句,原上士和勞倫斯有着自己的複雜友誼故事,這條線索與中心故事情節並行。原上士向塞里阿茲開槍時,世野井進入他的視線中。

「傑克,」勞倫斯從地面上說,「我想他對你有點好感。」

當現實來襲,旋律逐漸消失在過往的陰影中:這不是一個愛情故事。現在是戰爭時期,每個人都受到創傷。世野井之前告訴勞倫斯,他在日本帝國軍隊的戰友幾年前在東京發生了叛亂,由於他一直駐紮在國外,他無法加入他們。這是對實際事件的引用——1936 年2月,日本帝國陸軍民族主義派的年輕成員起義,企圖從面向西方的多數派手中奪回控制權。政變失敗,年輕的士兵被處決。如果世野井在那裡,他會和他們一起戰死。他沒有這樣做,這成為了他恥辱的來源,這種恥辱感覆蓋了他在電影中所做的一切。


因此,世野井對塞里阿茲的興趣不僅僅在於身體上的吸引力——他在思想和精神上也受到了這位英國陸軍少校的刺激。也許在他看來,塞里阿茲正在做他無法做到的事:為他的同志們站起來,以及為他們犧牲性命。

世野井不知道的是,塞里阿茲的行為同樣出於羞愧感。十幾歲時,塞里阿茲背叛了他的弟弟,那個一個脊柱彎曲的唱詩班男孩被學校的同學羞辱欺負——他本可以阻止,卻沒有這樣做。從那以後,他的弟弟再也不唱歌了。人們的經歷留存於我們的內心深處,並影響着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行為方式。塞里阿茲對待他弟弟的行為在他們二人身上播種了一些東西,尋求兄弟情誼是成年塞里阿茲試圖贖罪的一種方式。

世野井和塞里阿茲都是被他們的過去、以及他們如何看待自己和彼此所困擾的人。他們看待彼此的方式導致了戰鬥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地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塞里阿茲拒絕與世野井作戰。世野井保護塞里阿茲。音樂迸發而出。


《The Seed and the Sower》的高潮部分在電影中重現了兩次。在後來的場景中,也圍繞着兩人共同的人性化的凝視展開。「Sowing the Seed」是原曲之上所作的一個更微妙但同樣令人心酸的版本,當世野井準備處決一名軍官時,塞里阿茲僭越等級去親吻世野井的雙頰。這導致世野井在自己矛盾情緒的重壓下崩潰:他不能——不會——因為塞里阿茲溫柔的反叛行為而擊倒他。

這個音樂的高潮段落還有一個的一分鐘版本,標題是一個簡單的「The Seed」,這個版本創造出一種幽靈般的氛圍。這段音樂出現在影片的結尾,世野井和塞里阿茲最後一次互相問候中。

雖然電影同名主題曲以明麗而漂亮的和弦更為出名,但「The Seed and the Sower」在配樂的情感表達中發揮了最大的作用。這是為一段從未實現的關係而作的隱藏主題曲,旋律的三重變奏將他們無法以語言傾訴的情感栩栩如生地傳達出來。誰是種子,誰是播種者?世野井和塞里阿茲對彼此的內心都播種了種子,但他們所處的環境剝奪了他們站在陽光下的日子。在《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中,大島渚和坂本龍一提醒我們如何真正看到一個人的內心——以及被看到的感覺會如何永遠地改變一個人的道路。


文章來源:
https://www.criterion.com/current/posts/7015-ryuichi-sakamoto-finds-a-melody-for-the-unnameable

「我既不是反理想主義者,也不是反心理主義者,更不是機能主義者。因為我創作音樂並沒有目的。我並非想着』要為了誰』而在創作音樂。我只為了自己作曲,為了』社會中的自己』,為了被登記到社會裡,理由就只有這個。」

這是坂本龍一寫在自己第一張專輯「千刀」上的話,四十年就這樣輕易的過去了。在他這麼多的音樂作品裡,不管被記住的是哪一首,他應該都十分高興吧。

「我想製作我死了以後還會有人聽的音樂。」——坂本龍一



2021年1月21日14:00,坂本龍一社交媒體發文,表示自己已經被確診直腸癌。


至於目前的工作,鑑於音樂家目前的狀況,可能會取消部分工作,遠距離的工作事務都將無法進行。對此,坂本龍一對公眾和合作夥伴誠摯道歉。

疫情期間,日本醫護工作者壓力極大,在這種狀況下,坂本龍一也表示敬佩醫護的職業精神,再次為自己的狀況感到歉疚。

其實,在2014年,坂本龍一曾罹患咽喉癌。在六年與癌症的鬥爭中,本來身體已經好轉。但在2021年,音樂家不得不再一次面對癌症的威脅。

但坂本龍一稱,自己曾因病情非常消沉,但現在手術順利,今後也將「與癌共生」,並希望能夠繼續進行音樂創作。

坂本龍一微博發文聲明如下:

祝願教授身體健康,生活與創作一切順利。🙏

「音樂即自由」 | 坂本龍一迎來70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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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不易,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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