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近來，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況相信大家都有關注，自從戰鬥民族宣布對烏克蘭開戰之後，每天打開新聞軟件看到的都是各國對俄羅斯鋪天蓋地的「制裁」，甚至俄羅斯的小動物們也遭到了制裁（小貓小狗又做錯了什麼呢）。

（圖源：環球時報微博）

作為科研工作者，我們對政治局勢不做過多分析，相信會有更加專業的人士對此做出評論。我們就通過這篇3月發表於Science的文章《Few journals heed calls to boycott Russian papers》來看看學術界對於俄羅斯的態度吧。

（doi: 10.1126/science.adb1981）

各大期刊編輯的立場

開戰以來，許多烏克蘭學者反覆向世界各地的期刊編輯提出請求：拒收來自俄羅斯的文章，以此對俄羅斯做出懲罰。大部分期刊編輯回絕了這一請求。

這些期刊秉持國際科學理事會(International Science Council)長期以來的原則，即不基於作者的國籍或政治觀點歧視他們。編輯們認為，這種做法是維護科學探索的自由，不能被政治因素干預。Science雜誌主編霍頓·索普明確表示， Science雜誌不參與抵制。

美國物理學會(American Physical Society)出版的Physical Review C聚焦於核物理領域，俄羅斯在此期刊發表了較多的文章。明尼蘇達大學的總編輯Joseph Kapusta說:「我同情烏克蘭人，但也反對基於政治觀點歧視某國學者。論文不會幫助俄羅斯獲得任何技術優勢，這只是基礎研究，不會公布任何機密信息。」

但隨着俄羅斯與烏克蘭戰鬥的進展，西方機構已經開始切斷與俄羅斯的研究合作夥伴關係——這引發了出版商是否應該保持中立的問題。《英國醫學雜誌》(The BMJ)前編輯理查德·史密斯(Richard Smith)在3月8日的一篇評論中也表達了自己的疑問：「如果我們現在用經濟實力和軟實力開戰，這難道不意味着包括期刊在內的科學機構應該切斷與俄羅斯機構甚至俄羅斯科學家的聯繫嗎?」

目前，由出版業巨頭愛思唯爾(Elsevier)出版的《分子結構雜誌》(Journal of Molecular Structure)是唯一抵制俄羅斯稿件的雜誌。該雜誌主編、科英布拉大學(University of Coimbra)的芮·福斯托(Rui Fausto)說，制定這一政策是為了針對俄羅斯機構的論文。他說:「俄羅斯的研究機構得到俄羅斯政府的支持，也支持政府。對他們的抵制表達了編輯們對人道主義的堅持，沒有受到任何政治因素的影響。」

歷史學家的看法

據報道，在2019年，俄羅斯論文被引用率是10個大國中最低的。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研究俄羅斯科學的歷史學家邁克爾·戈爾丁(Michael Gordin)說，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許多科學家在俄語期刊上發表論文，另一個原因是美國限制了俄羅斯學者的訪問簽證，導致俄羅斯學者缺乏國際合作的機會。

根據戈爾丁和其他歷史學家的研究，學術出版領域最著名的歷史禁令——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對德國和奧地利科學家的抵制——被證明是無效且不可持續的。這種抵制不會阻礙一個國家的科學發展，20世紀20年代，德國科學家在德語期刊上發表文章，並贏得了諾貝爾獎。戈爾丁說：「除了讓某些人覺得他們在懲罰德國人之外，我一直不太清楚抵制的目的是什麼。」這項禁令在1926年德國受邀加入國際聯盟(League of Nations)時終止。

戈爾丁最近結束了在莫斯科國立研究大學高等經濟學院(National research University Higher School of Economics)為期2年的研究工作，他表示對於俄羅斯可能遭到學術抵制的境地，他也同樣不理解。「我不清楚學術抵制目標是什麼，我們應該把學者與它們所在的國家分開看待，而不是因為學者所在的國家而抵制學者。「

結束語

總體而言，大部分期刊編輯不贊同對俄羅斯實行學術方面的制裁。科學本就獨立於政治立場之外，不應該把學術抵製作為對某國家的「懲罰」。而且，從歷史學家的觀點中我們可以得知，學術抵制並不會「傷害」到某個被抵制的國家，只會影響學術成果的分享，阻礙全世界科學的發展與進步。

本文作者：Jeffrey Brainard

於2017年加入《科學》雜誌，擔任副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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