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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蒙

當地時間9月23日晚,在2022年拉沃爾杯首日比賽中,瑞士網球巨星費德勒完成了職業生涯的謝幕戰。

圖|視覺中國

41歲的費德勒已經打了超過24年、超過1500場比賽,贏得20個大滿貫、103場巡迴賽、奧運雙打金牌、1次戴維斯杯;持續310周保持世界第一的寶座。他還是一個慈善家,成立的費德勒基金會幫助了近200萬名兒童上學。

《紐約時報》說:「雖然瑞士長期以來都是中立國,費德勒到了哪裡都像在自己的主場。你不是網球迷也可以欣賞他的藝術,而他的藝術肯定會讓你變成一個網球迷。」

費德勒被稱為「穿運動鞋的巴瑞辛尼科夫(芭蕾天王)」,他打球像跳芭蕾舞一樣優雅。《紐約時報》體育記者馬修·福特曼寫道:「他可以在場上的任何位置打出任何風格的球,像爵士音樂家即興演奏時一樣飄忽。費德勒讓人們感覺不是在觀看比賽,而是在欣賞藝術。他不僅是在打網球,他是在重繪場地的幾何,他能從人們沒看到的角度把球打到幾乎不會再回彈起來的地方。」

美國作家大衛·福斯特·華萊士寫過一篇著名的網球報道,《亦人亦神的費德勒》,說費德勒打球展現了人體的「動態美」,「沒有比羅傑·費德勒更快的人了,也沒有人在展現速度時看上去比他更不費力氣。」費德勒和納達爾的比賽,「是歐洲南方激情四射的男子氣概與北方心思縝密、冷靜客觀的藝術氣質之間的對決。是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羅之間的較量。屠夫刀和手術刀之間的碰撞。左撇子和右手運動員的相遇。」

華萊士認為費德勒是罕見的、超自然的運動員。這類運動員,至少從局部來看,是不受物理法則限制的。「朝他飛來的球,會比應有的狀態再多懸停那麼一剎那。他的移動,柔性多於強健。」費德勒之所以能稱霸網壇,其中一個技術層面的原因在於,他在肌肉感知力上要比其他職業選手更具天賦——僅僅只多那麼一點點。儘管前100名的選手個個都具備肌肉感受力方面的天賦,但網球是方寸之間的運動。他還擁有智慧、玄奧的預判力、在場上的感覺、閱讀和操控對手的能力、混合旋轉和速度的能力、誤導和佯攻的能力、提前布局戰術的能力、外圍視野、肌肉感知力,以此替代了單調的對球速的控制。

費德勒的成功也離不開刻苦的訓練。「頂尖的職業運動員通常是那些自十幾歲開始將醒着的時間全都貢獻給網球運動的人,因為嚴格的肌肉感知力訓練需要時間和紀律。日復一日、成千上萬次的擊打可以鍛煉出憑感覺擊球的能力。費德勒在13歲時最終放棄足球運動,隨後度過了一個單調的童年,再然後進駐位於埃居布朗的瑞士國家網球訓練中心。16歲時,他棄學,開始征戰重大的國際比賽。」

2019年,Vogue雜誌的73問視頻欄目在溫布爾登球場採訪了費德勒,他解釋了他的「火與冰」策略:「你肚子裡要有火,想贏下每一分,做到最好。血管中的冰是你在關鍵時刻要專注,非常平靜、鎮定。」

從採訪中可以看到費德勒的幽默、大方、友善:

——你說什麼語言?
——瑞士德語、德語、英語和法語。
——最喜歡這些語言中的哪些表達?
——法語中的allez,英語中的come on,瑞士德語中的chum jetze。
——你12歲時每天打多久?
——每隔一天兩個小時。
——現在呢?
——0到4小時。我有時候要保存體能。
——你媽媽給你的最好的建議是什麼?
——「不要讓球彈起來兩次」。很有道理,很簡單,是不是?只要一直跟着球跑,像狗一樣。
——你把獎盃都放在哪裡?

——我家裡有一個很大的獎盃柜子,但裡面總有再放下另一個獎盃的空間。

2018年1月28日,澳大利亞,2018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男單決賽,頒獎典禮舉行。費德勒奪冠親吻獎盃。(圖|視覺中國)

費德勒說,他在初中的時候感覺自己打球打得不錯,但直到2001年擊敗桑普拉斯才知道自己很優秀。他小時候本來是踢足球的,但後來選擇了棒球。大衛•愛潑斯坦在《成長的邊界》一書中說,精英運動員小時候會涉獵各種體育項目,通過各種項目的鍛煉,他們的各種身體機能愈加純熟;他們認識到自己的能力所在以及偏好;只有在廣泛涉足各項目之後,他們才能專注於一個特定項目,進行專業化的技術練習。有一項針對個人項目運動員的研究,宣稱「晚一步專業化」是「成功的鑰匙」。

費德勒小時候嘗試過滑雪、摔跤、游泳和滑板,也上手過籃球、手球、網球、乒乓球,還曾拿籬笆當球網跟鄰居打羽毛球,還有在學校踢足球。他媽媽就是一名網球教練,但是她不想收自己的兒子為徒。「他慣會惹我生氣,他總是怪模怪樣地發球,當然了,回球也沒有一次正常的。」什麼時候能出現下一個費德勒?會是一個愛吃巧克力的孩子,還是一個網球教練的孩子?


排版:南溪/審核: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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