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視頻會議已然成為多數「打工人」日常工作中的新常態，但你有注意到這一溝通方式的轉變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什麼影響嗎？近期一篇發表在《自然》上的研究指出視頻會議在某種程度上會扼殺人們的創造力。這一不利影響背後的原因是什麼？是參會者之間的互動溝通不足？還是分散注意力的事情變多了？觀看視頻聽論文作者解讀這一發現及其背後可能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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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文字稿：

視頻會議扼殺創造力？研究表明可能是因為你長時間盯着屏幕上的臉看…

疫情來襲後，視頻會議忽然成了新常態。

[Noah]我正在試着控制兩個屏幕。

對許多工作來說，也包括我的，大部分會議都搬到了線上。

[Shamini Bundell]沒問題。

但這種向在線互動的轉變會帶來哪些影響呢？

[Melanie Brucks]疫情突如其來時，很多人都來問我，如何用Zoom做研究，已有哪些研究？

如今，新研究發現，線下交流和通過音視頻交流可能相去甚遠，至少在創造性方面有些差異。

[Melanie]我們看到結果時都很感興趣，研究發現，只要同處一室就能激發更多創意。

每周我都和我的領導Noah開視頻會議，討論接下來的拍攝計劃。

[Shamini]有一篇新的論文是關於創造力的，尤其是在視頻會議中的創造力。

[Noah]顯然，過去兩年我有很多時間都用在視頻會議上。關於視頻會議和創造力的數據，這個短片我肯定有興趣。

[Shamini]我在想我們可以探討一下對這個短片的拍攝想法…

通過視頻會議構思創意並展開討論正是Melanie Brucks想研究的內容。

[Melanie]這項研究聚焦我們現在所謂的新常態，也就是在線互動，以及這對創新力的影響。

為了測試這個想法 Melanie設計了一個實驗，我請我的同事Nick和Flora來為Melanie的解說做演示。

[Melanie]一組受試者進入同一個物理空間，就是一間空的實驗房間；另一組受試者分別進入兩個不同的實驗房間，通過視頻通話想點子。

[Nick Petrić Howe]我們現在要想想飛盤有哪些用途。

[Flora Graham]啊，飛盤！

[Nick]我的第一反應是當盤子，因為我這麼做過。

[Flora]當然，飛盤盤子。

研究發現，線下搭檔想出的點子更多。

[Melanie]兩組大概相差2.5個點子，線下搭檔想出了16、17個點子，而線上搭檔只能想出13到15個點子。

但這個結果很出人意料嗎？

[Melanie]很多人都說Zoom是退而求其次，顯然人們用不好Zoom，Zoom能把所有事情搞砸。

所以，這和創造力可能並沒關係。為此Melanie又測試了第二項任務。

[Melanie]這次我們讓受試者指出他們（認為）最有創意的點子。

[Flora]我最喜歡的肯定是Nick的泡沫包裝運輸。

[Nick]我喜歡螞蟻圍擋的主意。

[Flora]盤子絕對是飛碟的最佳用途。

[Nick]是的，盤子肯定是…

[Flora]家裡請過客的人都懂…

[Nick]是的，盤子肯定是第一名。

選擇好點子的任務和想點子的任務需要使用完全不同的技巧。

[Melanie]有意思的是 Zoom並非一無是處，視頻會議也有優點。我們發現在選擇點子時，如果兩組有差異的話，在線環境反而更好。

那為什麼唯獨構思創意這件事更難通過視頻會議實現呢？

[Melanie]我們通過自我報告評估了受試者自我感覺與搭檔的互動度，我們通過模仿評估無意識互動，通過錢幣遊戲判斷信任度。我們還分析了有沒有人搶話，藉此評估搭檔之間的溝通協調。我們發現對於社交互動來說，兩個實驗組並無差別。對於溝通協調來說，我們發現了很小的差異，但不足以解釋這種影響。

但是，線上和線下交流確實有一個差異似乎能產生影響。這是Melanie通過追蹤人們的注視發現的。

[Melanie]你在看你的搭檔？還是在看周圍環境？還是在看你的任務？這次也很有趣，如果你問他們的直覺感受，他們會說線下合作時社交更多，所以他們和搭檔的互動可能也更多。但我們發現恰恰相反，線上合作時，人們看搭檔的時間明顯更長，幾乎是線下合作的兩倍。如此一來，他們看周圍環境的時間就會減少。

此前研究顯示，人們在注意力不集中時更有創造力。

[Melanie]當我們線下交流時，整個環境都是我們共享的。無論我看着哪裡，那也是我搭檔身處的環境。但是當我們在線交流時，我們的共同環境基本只剩下屏幕，我們認為這會占據注意力，反而不利於發散思維，因為我們在注意力分散時才更有創意。

所以，線上交流並不是絕對更好或更差，而是可能需要根據我們的目標來調整交流方式。

[Melanie]我現在一直這麼做，我還沒有這方面的證據。但根據我的理論，我會讓大家在集思廣益時關掉攝像頭，這樣就能走來走去，環顧四周。

視頻會議會影響注意力和創造力的觀點，或許對整個世界都有意義。但這不是說一句「好吧，讓我們回到辦公室」那麼簡單。不是非要線下才行，也不是線上線下都可以。

創造力和創新力對於很多工作都很重要，包括我的工作。但線上會議依然有優勢，視頻會議開起來更快，參會者更多，甚至能和世界不同地區的人開會。我認為這也具有很大的吸引力，我相信這些優點能彌補缺點。Melanie打算繼續測試她的理論，但她遇到了問題。

[Melanie]這些研究現在都暫停了，因為不戴口罩就不能採集線下數據。但這會改變實驗條件，所以我其實還有很多實驗想做，但現在做不了，因為我們還不能開展線下研究。

至少現在，當我在為下一次拍攝計劃開動大腦時，Melanie的研究能帶來一些思考。

[Melanie]我對這個項目有很多想法。

[Noah]我很喜歡這個想法，把我們討論如何呈現這個短片的過程作為整個短片的主線，一次完美的反身指涉。這肯定會很有意思，謝謝！

[Shamini]太好了，謝謝Noah ，再見！

[Noah]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