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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讀魯迅的文章,確實有一個感覺,就是振聾發聵。他對國民的病,總是一針見血。比如這一段:
「所以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弔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戰具比我們精利的歐美人,戰具未必比我們精利的匈奴蒙古滿洲人,都如入無人之境。」
這段話中的每一句都非常精闢,我就不去宕開,只說其中一句: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弔客。
撫哭,應該是撫摸着屍身痛哭;弔客,就是前往死者家庭弔唁的客人。
從文革中過來的人,對於魯迅先生的這句話,應該感觸更深。因為父母是階級敵人,部分子女不認他們了,最典型的例子,是顧准家。如果這些有問題的父母被整死了,子女親人的哭,都是有節制的,因為,子女一哭,就被視為「地主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
這些子女們要奔前途,高壓之下,也不得不把人倫放在一邊,儘管他們真的是孝子賢孫,也得裝着冷酷無情,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悲哀,這是怎樣的一個時代!
所以,在中國漫長的時間裡,以XX正確劃線,怎麼可能多有撫哭叛徒的弔客?這是要拿自己的政治前途作賭注的呀。
當然,也不是沒有。這就是「敢於撫哭」的可貴。如果我們回看這句前面的那幾句,我們就知道,魯迅是把「撫哭叛徒的弔客」當英雄壯舉的。因為稀缺,所以可貴。
今天寫這文章,包括魯迅寫那文章,絕不是鼓勵多出叛徒,而是面對「叛徒」這具冰冷的屍身,面對叛徒這個政治身份的殘酷現實,人間是不是還有一點人性人情的溫情在。
撫哭,並不代表同情叛徒,也不代表自己與叛徒同流合污,更不代表撫哭之後,就暗自下定決心要去當叛徒。同事、朋友,叛徒生前與自己的一些過往,當下成為永隔,就有那麼一點溫馨一點留念不能忘卻,於是化為情不自禁的撫哭,這是人之常情。
1825年12月14日,一批軍官率領禁衛軍莫斯科團和榴彈兵團3000多人,在俄羅斯帝國的首都彼得堡舉行公開起義,這些人後來被稱為十二月黨人。
他們的訴求是,廢除極權專制和農奴制度,建立俄羅斯共和國。結果,這次和平的起義被鎮壓,死亡三分之一,100多人流放西北利亞。
我要說的是他們的妻子們。沙皇尼古拉緊急頒布法令,凡是跟隨丈夫去西伯利亞的妻子,不僅不能帶孩子一同前往,而且立即被剝奪貴族特權,永遠不能返回彼得堡和莫斯科。
這些尊貴的女人,大多數毫不猶豫地做出了第一種選擇:放棄一切,跟隨丈夫,共赴苦難。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對這些高貴的靈魂給予無限膜拜。
上圖:十二月黨人的妻子
劉少奇當時被定為叛徒、內奸、工賊,他勸王光美:「你應該跟我劃清界限,把孩子帶走,也可以保護家庭。」可見是多麼黑色恐怖。即便是在這種黑暗之中,仍然有暗中保護劉少奇骨灰的人在,這是真正的英雄。
對一個人的價值認同,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當朝廷用錯誤的輿論引導社會的時候,很少有人不犯糊塗。
抗金英雄袁崇煥被千刀萬剮的時候,京城的百姓食其肉,朝廷說他是朝廷的內奸,敢為袁崇煥收屍的,就是英雄;抗清英雄熊廷弼被殺後傳首九邊,江夏縣令也在嚴刑拷打他的妻兒,敢為熊廷弼喊冤的就是英雄;鄧玉麟將軍被錯殺於巴東縣頭道橋秋風亭下,當時有百姓投擲石頭擊打屍身,敢為將軍平反昭雪大聲吶喊的就是英雄。
反過來,有人背叛了國家而把自己打扮成英雄,一時多有糊塗百姓,空巷前往車站,又是紅旗又是橫幅,雙方熱淚交遞,這在歷史上不止上演過一次。我就說汪逆吧,這個大家熟悉。他在日本給蔣介石寫信,要求回國官復原職,蔣不高興,而很多人興奮得不行。如果汪精衛真的回來,這些人也會前往機場聲淚俱下歡迎回到祖國懷抱的。
真正的英雄,我們熱烈歡迎,如抗戰英雄,航天英雄,奧運英雄等。假裝的英雄,被人打扮的英雄,我們鄙棄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前往車站碼頭迎接的心情?
所以,敢於撫哭叛徒的弔客,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避嫌疑,不怕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此斷送,也就相當於敢於單身鏖戰的武人了。
隨眾容易,特行很難;糊塗容易,清醒很難;見勝兆紛紛聚集易,見敗兆仍舊勇猛難;民粹主義容易,為地球村添磚加瓦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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