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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久沒寫日記。想着需要寫一下,結果發現,當公眾號寫多了以後,你知道你所寫的東西會成為一種公眾性的東西,供他人閱讀,有了這種心理,便沒有動力寫不會有人看見的日記了。

以前還會把日記給某個人看,覺得她看過就相當於全世界都看過,但那種滿足感已不會再有,那麼該如何寫日記,又或者說,像我這樣虛榮的人,是不是寫任何文字都預設了會有人讀,如此以來,這些文字必然失去了獨自面對自己時的真實,而有了一定程度的美化或防備。

但實際上,不管有沒有人讀,我的生活沉悶無比,乏善可陳,所以才會寫出「在我們都變得無趣的時候,讓我們終止它」這樣武斷的句子,於是,寫到這裡時,我才明白,我今天寫下這些句子的原因成為了此刻寫作本身的目的,即想要描述我的這種心理促使我寫下這些文字。

事實上,在寫到第二段的時候,我的手在敲打着鍵盤,但我忽然想起去年六月,小蘇、拉古和我臨時要去甘孜看看,某一夜,住宿在一個山谷里,那裡有溫泉旅館,但因不在旺季,偌大的一個村子,遊客只有我們三人,於是,在泡完溫泉,夜幕降臨時,格外冷清,身處峽谷,抬頭只見群山,低頭只有流水,我們仨爬上一片緩坡,坐在深草上拍照。

那一刻,我想起暑假我一個人去舅舅家幫忙挖洋芋,在天將要黑時,也會從如此的坡上,這樣深的草地上趕牛回家。然後,我知道我「嘿瑪普」了。就在剛才,我給小蘇發了語音,說了我此刻想起那天夜晚,小蘇說,其實,那天在那個山谷里,他同樣如此。

那時時值歐洲杯,足球正讓歐洲人民瘋狂,而在遙遠的東方,我同樣等待一場比賽的到來,那是遠方帶給我的激動,人類命運共同體不過如此,那天深夜,在小蘇和拉古昏昏欲睡時,我接到大學同學的電話,那時我們已經畢業,很多人不曾告別便回了各自的故鄉,於是,我的那兩個同學,回家路過重慶,夜宿重慶時,給遠在川西的我打了電話告別,當我聽到她們的聲音時,我知道,離別的聲音應該就是這樣的。

後來回到成都,其中一個同學告訴我,那晚她們是哭着給我打的電話。

現在已經是2022年3月21日,還有兩三個月,我與他們分別即將滿一年,這一年,我從未見過他們,以後見面機會亦是寥寥,也許,這又是令我寫這些字的另一些原因。

剛剛,我接到母親的語音消息,她說她聽別人說有架從昆明飛往廣州的飛機在廣西落了下來,都燒成灰了,好可憐啊,又說你們在外,我也是這樣擔憂的啊。

足球,失事的飛機,遠方的戰爭,去年的友誼,母親的擔憂,就這樣把我所處的世界串了起來,而我即將把這些話發在公眾號上,以首尾呼應,這是我的小學語文老師教我的,她姓趙,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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