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爾克在《給青年詩人的信》中寫道:「不要沮喪。你想,如果春天要來,大地就使它一點點地完成。」務實不是想象的對立面,期待的圖景要照進現實,決心和努力都在一點點地將它實現。
和小朋友一樣一直保持想象,是件難得的事。
第一次作文被打不及格,因為你解讀的主題偏離了參考答案的框架;放棄樂隊,跟家庭的期待妥協,因為什麼年紀就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為孩子的成長犧牲美麗,因為大家都在告訴你,都當媽了,沒必要太捯飭自己……被修正的靈感、被期待的壓力、被框定的規矩,曾經與生俱來的想象力,似乎在一次次外界的「匡正」里崩塌消解。
停止想象,似乎是從長大開始的。曾經,70後說80後是垮掉的一代,80後說90後是自我的一代,而今,90後又說00後是看不懂的一代……一代代青年重演着無限循環的身份誤解,又被不斷演變的社會角色推着跋涉前行,最終放棄了那些不太現實但又何其美麗的想象。在這個務實至上和結果導向的現實世界裡,我們還需要想象力嗎?
最近有一支青年態度創意短片,就以「想象力」為題,講述三位來自不同領域的青年人物在並不完美的現實里,用想象力化解困境的故事。他們很容易讓人想起記憶里都曾有過的「離經叛道」的同學,跟所有人都保持着淡淡又拽拽的距離,上課時從不抬頭,在本子上塗塗寫寫,有為了發明一個沒什麼用的小玩意兒熬上整個通宵的堅定,也因為決絕地放棄高考換來了老師們的唏噓……多年後重拾聯繫,他們忽然成了總是跟「勇敢」「夢想」等關鍵詞掛鈎的人物——Rapper、航天員,或者穿越整個非洲大陸為了拍到一張獵豹的攝影師。
所以,那些長大後還在想象的人,現在都什麼樣了?
想象不停,堅持奔跑
主角之一是從《聲入人心》走入大眾視野的陸宇鵬,他飾演第一幕中抱着紙箱、坐在長凳上、稍顯迷茫的青年。少年時期得了腫瘤導致右耳部分失聰的他,聽力主要靠左耳,「意外又不意外」地考入了音樂劇專業,開始了用聲音追光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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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節目播出期間,大家出於對傳播學的邏輯和故事豐富程度的考慮,將聽力問題作為傳播熱點,卻遭到他本人的抗拒。「我不想被網友說賣慘。」這個不會「賣慘」的男孩,更多地把「快樂」「加油」的字眼掛在嘴邊。他在社交平台上的話不多,不小心睡着被工作人員抓拍、路上偶遇一場美麗的大雪、一場觸動他的音樂劇,都是他更愛分享的素材。沒有戲劇性的故事和刻意製造的熱點,他的微博就和他本人一樣,看似平凡的小事都能被想象力再造成為一場奇遇,在乾乾淨淨的日常里閃着純粹的光。
在專業課導師的眼裡,他是「陽光的、非常禮貌的、非常努力的」鵬鵬。當年,陸宇鵬通過廣東省聯考考入浙江傳媒學院音樂劇專業,成為廣東省兩名被這個專業錄取的學生之一。談及陸宇鵬的在校時光,他的專業課導師李立平老師回憶道:「招生之前,我們並不知道他的聽力問題。後來在入校複測的時候,發現他在『聲、台、形、表』這幾個方面表現非常優秀,非常有潛質。我不認為他的聽力是個大問題,也從來沒有因此特殊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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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園走進環境更為複雜的演藝圈,陸宇鵬的壓力來自平衡不同身份。在音樂劇里,演唱者自己聽到的聲音叫做「內聽覺」,觀眾聽到的聲音叫做「外聽覺」,也就是客觀聲音,每一位音樂劇演員都需要學習達成內外聽覺的平衡。而對陸宇鵬來說,演唱時用想象中右耳的聲音權衡發聲,在娛樂圈與校園之間保持自己的音樂初心,是他自己關乎平衡的課題。李立平老師告訴我們:「參加《聲入人心》的時候,隨着入圍進入決賽,當時讀大二的陸宇鵬內心承受着比較大的壓力。與他同台競技的,很多都是經驗豐富的音樂劇演員。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與成熟演員不同的陽光和朝氣,這是很多入行很久的演員不具備的珍貴特質。那段時間我正好在排國家藝術基金項目,但每天晚上我都會給他一些心理和思想上的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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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事的人眼裡,他是個努力到「令人動容」的小陸。短片開機時,北京往返新疆的航班全部取消,又遇上拍戲撞檔,團隊一度放棄。而為了支持這個關於「想象力」故事的拍攝,陸宇鵬歷經飛機、拼車、再飛機的輾轉,於深夜抵達北京,給自己留下壓縮到僅剩3小時的睡眠,在凌晨5點的天光里起床準備拍攝,中午又匆忙返回新疆繼續工作。在他的身體裡,對「到達」的想象,足以抗衡一切疲憊。在這場24小時內往返近6000公里的奔波後,他沒有一句抱怨,反而在微信上給工作人員留下「不累不累,特別開心」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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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用聲音追光的青年,也是一直堅持想象的人。他聽不見世俗的聲音,但想象力讓世界聽見他的聲音,想象帶着他逾越聽覺限制,內外的聲音合成完美共鳴,完成劇里一次次起承轉合的唱與奔跑。在他21歲生日發布的人生第一首單曲《堅持奔跑的人》里,姚謙寫下了他堅持奔跑與想象的故事:「還在奔跑的人,和世界維繫成一種屬於自己和夢想之間,做好準備披星戴月堅持的平衡。」想象支持他從運動員轉型成為音樂劇演員,又得以再次出發,在影視劇里繼續表達着自己的熱愛。做一個堅持奔跑的人,想象,就是他堅持奔跑的初心。
逐雪人生,為想象獨行
「有的鍋,來自於某個人的辦事不力。」這個留着「爆炸頭」造型的北京男孩,是滑雪運動員張嘉豪,他在片中飾演一個苦苦研發、但因為他人的不靠譜而遭遇瓶頸壓力的科技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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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1月19日,在荷蘭蘭德格拉夫,一個落地不穩的外轉720度加內轉900度,讓這位17歲之前從未踏上過雪場的少年止步北京冬奧會。在微博上,張嘉豪將自己幾年來不斷參加世界比賽的積分挑戰稱為「西遊記」。但與西遊記里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唐僧不同,他沒有夥伴,沒有團隊,沒有教練,隻身西行,錘鍊百回。
17歲之前,張嘉豪子承父業,還是個在酒店後廚忙進忙出的麵點師。偶然一次接觸滑雪後,他就愛上了在雪上飛馳的人生。為了給滑雪騰出訓練時間,他有時在麵包房上夜班,這樣白天就能去訓練;有時他做一休二,休息的時間全部撲在雪場上,自己摸索着完成一個又一個的動作。在接受《北京青年報》的採訪時,他說:「我一進雪場就是一整天,可以不吃不喝不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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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關於北京冬奧會的想象,是從6年前開始的。對於專業運動員來說都是挑戰的奧運會入場券,對一個半路轉型的運動員來說,難度更是超乎想象。對像張嘉豪一樣的人來說,他的壓力來自孤獨,是一個人承擔,卻沒有退路。
在決定爭取北京冬奧會資格後,他自己制定訓練計劃和飲食計劃,自己安排賽程,就連競技體育家常便飯的受傷和病痛也只能自己消化。加上疫情導致簽證被拒、航班取消、賽事滯後等意外,讓他通過積分賺取參賽資格的挑戰更加艱難,他還是毅然地帶着想象和「瘋魔」,輾轉踏上他一個人的冬奧征程。
在荷蘭衝擊冬奧積分的最後一場比賽里,張嘉豪的發揮不太理想,最終無緣北京冬奧,年齡的限制也可能讓他無法衝擊下一次冬奧,但他的想象從未結束。「我不後悔出發,也不後悔做那些白日夢。」出身讓張嘉豪擁有了賦予麵包不同形態的能力,而想象,讓他擁有了征服冰雪的姿態。想象帶着他從後廚進入雪場,支撐他一次次在雪上完成不可思議的翻騰,美國、加拿大、瑞典、智利、瑞士、荷蘭……想象帶着他走了那麼長、那麼遠。想象,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留白之書,為想象而歌
片子的另一位主角是自嘲是「前學生」樂隊的白皮書樂隊主唱劉家輝,從出道時觀眾站不滿一個Live house到一票難求,他們的學生時代已成了從前。對劉家輝來說,白皮書不只是一個樂隊,是創作者,也是他的表達欲。劉家輝原本是北京林業大學軟件工程專業的研究生,在常規的設定里,他畢業後大概率會走入互聯網公司,敲着一行行代碼,成為程序員。
一開始,劉家輝的壓力來自於經濟,大學時期靠各種打工維持樂隊的開支和一場場入不敷出的演出。到了後來,壓力來自於始終保持創作的鮮活生命力。「時下里,人群需要溫暖和力量」,在音樂中加入人文關懷,對社會、對人、對哀痛、對其他人類的遭遇,他都能通過音樂想象表達出來。
在官方的介紹里,白皮書樂隊是一隻「後朋克」樂隊,劉家輝自己卻不願意給自己的風格定性,按他自己的說法,是不願意被壓力「困在此地」。就和白皮書樂隊名字的來源一樣,白皮書就是一個沒有畫面的意象,正因為空白,才留給了創作想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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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皮書樂隊單曲《彩光》的網易雲評論區,有一條來自「蒙脫石散丹尼」的置頂評論:「這是我不記得上大一還是大二寫的歌,有一天我演出完了,和幾個朋友在酒吧喝酒,我沒喝多少,但是很累,就躺在桌子上了。我透着酒杯看他們,然後我覺得很孤獨,透過酒杯看,他們好像另一個星球的人一樣。我看到了彩色的光,晚上回宿舍,我就寫了這首歌,我想要是人死了大概就會飛到這種地方,漂流在宇宙里。」蒙脫石散丹尼就是劉家輝,他在個人主頁的簡介里寫着:「劉家輝,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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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裡的劉家輝扮演着一個被製作人的壞心情遷怒、一次次演練至瘋魔的鼓手,因為外界的不理解重複尋求着認同。「有的鍋,來自於某個人的糟糕心情。」在接到「鍋」的那一刻,他從驚訝,到疑惑,到思考,再到釋然,他不會在內卷中打圓場,想象力將手裡的鍋變成了樂器,在製作人離開後,讓對的舞台成為了他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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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白皮書樂隊發布了一張叫做《20世紀的幻想》的專輯。灰燼、廢墟、裂變、彩光、物質的臆想……吉他、合成器混雜着電影對白的採樣,都來自一個理工男的浪漫想象。被算法和大數據控制的時代,人們好像連自由選擇音樂品味的權利都失去了。「我們是白皮書,這是我們20世紀的幻想。」白皮書堅持用想象開闢了一個沒有畫面的空間,留給音樂,留給浩瀚歷史中的宏大敘事和平凡生活里的微小日常。
永遠不要停止想象
和三位主角的故事一樣,現實里的每個人都在負重前行,只因大多數人選擇了放棄,他們的故事才顯得特別動人,普通人歌頌、追捧着夢想家的事跡,希望有人代替他們想象着自己不敢想的事。
演藝和競技體育的世界,與真實社會一樣現實,看客們只看結果,對過程毫不在意。在商業價值所驅的環境下,青年與生俱來的想象力在功利導向的道路上無處可逃。壓力所累、框架所縛、委屈所傷、功利心所囚……成了壓在每個青年背上的「鍋」,在壓力與高溫里滋滋冒着煙,漸漸熬幹了夢想。疲憊在每一天結束後爬上青年的肩膀,像越絞越緊的繩索束縛得他無法喘息,終於某天醒來,他決定放棄想象。
與文字不同,除了故事本身之外,影片也需要通過畫面渲染主題情緒。作為一個「致敬想象力」的片子,視頻里通過畫面和獨白致敬電影史上大師們的敘事語言,再現那些曾經通過藝術帶給過世界勇氣或感動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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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開頭致敬1994年上映的電影《阿甘正傳》,公園長凳上的一老一少,長者悠閒地看着報紙,青年以一段調侃式的自白消化着自己的低谷。「生活就像一個發盲盒的人,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個接到的是什麼鍋。」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只有對生活盲選的一切照單全收的無奈;樂隊練習室靈感則取自《爆裂鼓手》,希望表現鼓手對製作人所代表的權威力量,既敬畏又哀怨,但在壓力之下只能選擇默默承受的矛盾交鋒;在處理代表着「壓力」的鍋從天而降的畫面時,製作團隊致敬姜文與廖凡在《讓子彈飛》中的經典對手戲,用「讓鍋再飛一會兒」的巧妙隱喻引發觀眾的思考;在影片氛圍發生轉變的時刻——「接鍋」之後,視覺敘事借鑑了希區柯克式的滑動變焦(Dolly Zoom),即保持人物不變而背景改變,加深強壓之下的扭曲之感和人物內心交戰緊張游移的心理。
三位主角的困境,在越來越「速食」的社會裡絕不是個例。「想象力缺失」正在成為當代青年面臨的最大社會問題之一,「想象力跟不上科技」的問題就在2020年中國科幻大會上被提及。多見千篇一律的青年一同黯淡,難見青年的想象閃閃發光。然而青年始終是整個社會力量中最積極、最有生氣的力量。「無論什麼樣的壓力降臨,只要想象力還在,你就有能力改造它。想象力,是你擺脫壓力、走出一切困境的路。」所以我們需要讓青年的想象力更自由。
或許,看完短片的觀眾會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影片裡的故事缺少女性身影?
在表現青年群體的掙扎時,影片似乎自然而然地將女性面臨的壓力排除在外。但在現實社會中,被熟視無睹和理所當然化的女性困境,以及針對女性被默默縱容與助長着的看不見的壓力,何嘗不是這個社會帶給女性的「一口鍋」呢?
我們無所不能的想象力
5月,TCL發起了以「我是青年——致敬我們無所不能的想象力」為主題的青年文化整合營銷活動。從與《Esquire時尚先生》合作的青年態度創意短片開始,攜手多個聚集當代青年的平台和社群,支持青年態度表達,激勵青年想象力創造,開展青年思想對話,並鼓勵當代青年發揮想象力,甩開壓力,化解壓力,抓住風華正茂,堅定理想信念,實現自我價值。
青年想象力是珍貴的、浪漫的,也是無所不能的。只有當代青年擁有足夠的自由和強大的想象力,時代才會有未來,家國的強盛也才有可持續的綿延。而「想象力」不僅是青年的特質,也是面向未來科技發展的核心源動力,TCL作為全球領先的高科技製造產業集團,用科技的力量改變生活,也把「想象力」刻進了企業生命生長的基因序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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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爾克在《給青年詩人的信》中寫道:「不要沮喪。你想,如果春天要來,大地就使它一點點地完成。」務實不是想象的對立面,期待的圖景要照進現實,決心和努力都在一點點地將它實現。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我們當然需要想象。青年的「想象自由」負重難前行,TCL願與時代的希望在一起,與宏大時代下的每一個人物在一起,也希望倡議社會共同努力,讓青年想象力更自由。
「就醬,剩下交給你想象。」
(導語圖圖源為 @Ümit Yıldırı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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