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原文作者：Sara Reardon

一項針對逾1300萬人開展的研究顯示，新冠疫苗只能將感染後出現長期COVID（long COVID）的風險降低15%左右[1]。這是目前關於疫苗對長期COVID預防作用的最大隊列研究，但該研究應該不會就此結束研究人員的各種疑問。

長期COVID是指新冠感染後持續數周或數月的症狀，已被證明很難研究，特別是因為它涉及很多症狀，難以給出清晰的定義。即使是長期COVID發生率有多高的問題也不好回答。一些研究[2,3]顯示，高達30%的新冠病毒感染者會出現長期COVID。但去年11月的一項研究調查了在美國退伍軍人事務部醫院接受救治的450萬人[4]，發現整體上該比例為7%，未住院人群的比例更低一些。

還有一個問題是：突破性感染人群中是否較少出現長期COVID？突破性感染是指已經接種疫苗的人發生了感染。在《自然-醫學》（Nature Medicine）5月25日發表的一項研究[1]中，美國退伍軍人事務部聖路易斯醫療體系的腎病專家Ziyad Al-Aly和同事（發表去年11月研究的同一個團隊）回顧了退伍軍人事務部2021年1月至11月的醫療記錄，這些記錄囊括了3.4萬接種疫苗後發生突破性感染的人、11.3萬未接種疫苗的感染者，以及逾1300萬從未感染新冠的人。

研究團隊發現，接種疫苗似乎只能將感染者出現長期COVID的可能性降低15%左右。與此形成鮮明反差的是，之前一項規模更小的研究顯示這個比例要高得多；另一項大型研究[5]在分析了120萬英國智能手機用戶的自我報告數據後也發現，兩針新冠疫苗能將長期COVID的發生率降低一半。

最新這項研究的作者還比較了已打疫苗和未打疫苗人群在確診新冠6個月後的腦霧（brain fog）和疲勞等症狀。團隊在已打疫苗和未打疫苗的人群中並沒有發現症狀類型或症狀輕重上的差異。Al-Aly說：「我們在出現突破性感染的人群中看到了相同的特徵。」

他指出，僅美國一國已累計報告超過8300萬例新冠感染。即使只有一小部分發展為長期COVID，「也會有不計其數的人患上這種依然成謎的疾病」。

疫苗只能提供有限保護的結果表明，取消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離的規定可能會讓更多人暴露於風險中，尤其是那些免疫系統低下的人群。「我們基本上全靠疫苗——現在更是只靠疫苗來保護我們自己和所有人，」Al-Aly說，「如今我們發現疫苗其實只能提供15%的保護。風險還在，而且是很大的風險。」

「整體而言，這是很可怕的。」在紐約市西奈山醫療系統研究長期COVID的理療專家David Putrino說道。他稱讚了研究團隊在面對這種程度的數據體量和質量下還能出色完成任務，但也指出研究數據並沒有按照患者病史等關鍵因素細分，所以仍有局限性。「這些也是需要解答的重要問題，」Putrino說，「目前還沒看到經過精心設計的這類研究。」

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研究艾滋病病毒（HIV）的Steven Deeks指出，這項研究並未納入Omicron成為主要流行株後的感染者數據。他說：「Omicron是否會導致長期COVID，我們現在還沒有相關數據。」他表示，這項研究所針對的疫情已經發生了劇烈變化。

不過，Deeks認為從這次的結果可以看出，今後有必要對長期COVID開展更多研究，同時加快治療方法的開發。「我們還沒有一個定義，沒有生物標誌物，也沒有影像學檢查、機制或治療手段，」他說，「我們有的只是一大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