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椒TMT - 「就想踏踏實實做一件事」－鑽石舞台

作者｜雙耳菲

「就想踏踏實實做一件事。」

怎麼讓孩子把書讀起來？是鄉村閱讀重要也複雜的問題。從2021年4月，拼多多在啟動「為你讀書」公益捐贈行動時，就意識到：單純的物質捐贈並不能真正解決鄉村閱讀問題。

「為你讀書」落地，有三個特點，一是項目組要「真正扎進去」，努力走進最偏遠的每一所中小學，二是捐贈書單會請教教育界、文化界人士的意見，及根據學校的需求進行點對點定製，每一張捐贈書單都是不同的。三是每一次發起「為你讀書」公益捐贈落地，項目組都會邀請作家、學者走進新疆、青海、甘肅、西藏等中國最偏遠的鄉村學校，開設一堂閱讀課。

在課堂上，作家們會為孩子們讀一段書，分享這本書給他帶來的影響，既是一種「知識分享」，更是「經驗分享」、「文化分享」、「精神分享」。

今年五六月份，青年作家李晁、「拇指作家」馬慧娟，加入「為你讀書」的行列中，分別走進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雷山民族中學和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永寧縣閩寧鎮原隆村回民小學，擔當孩子們的「領讀人」，給孩子們帶來了一堂堂特殊的閱讀課。

「為你讀書」公益行動走進雷山民族中學

「讀書，才能改變命運」

-「大家覺得手機好不好？」

-「好。」

-「你們覺得手機最大的作用是什麼？

-「玩遊戲。」

這是「拇指作家」馬慧娟在寧夏原隆村回民小學閱讀課上的一段問答。

全國人大代表、農民作家馬慧娟為原隆村回民小學的同學們帶來閱讀分享課

聽到孩子簡單直白的表達，馬慧娟懇切地告訴他們：「遊戲只是手機很小的一個功能，手機最大的作用是通訊和學習的工具。」

她知曉，在她面前的孩子們已經是成長於互聯網世界的新世代。不過，相較於城市兒童擁有豐富的興趣班、夏令營等，農村孩子課後活動匱乏，比起閱讀，他們更願意從廉價的手遊、短視頻中獲得信息和新鮮刺激感。

新世代鄉村閱讀的癥結讓馬慧娟深知，沒有好的指引，書本最終還是會被孩子們拋棄。

在課堂上，她主動向孩子們推薦了自己的自傳體長篇《出路》，這本書講述了馬慧娟因為讀書，從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到最後當選成為全國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從黃土地走進人民大會堂的故事，「我想讓這些孩子這麼想——如果連馬慧娟都可以，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呢？」

在講課的無數個瞬間，她都會回想起電視劇《山海情》中的一幕：

「孩子是讀書的好材料，繼續念書，將來會有大出息。」

來西海固湧泉村小學支教的校長白崇禮，騎着自己的破自行車，挨村挨戶去家訪，結果受盡家長冷眼和嘲笑。家長認為，讀書無用，打工來錢快。

劇中演繹出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真實的閩寧鎮，6萬多名曾經生活在西海固貧困山區的農民陸續走出大山搬入該鎮時，這裡還是戈壁荒灘，讀書、教育是更為奢侈的事情。

馬慧娟出生在西海固。小時候，她放過羊，種過地，長大了在工地里搬過磚。對她來說，接觸閱讀是通過家裡牆上糊的報紙一個字一字個慢慢認的。在她成長的年代，信息來源十分有限，能在互聯網得到更大的滋養，是她們求之不得的奢望。

當時普遍「讀書無用論」，她卻努力靠讀書改變命運，初中輟學出來打工，雖然沒有讀大學，但一直堅持閱讀和寫作。十多年來，她按壞了13部手機，創作出一百多萬字的散文和小說，成為寧夏易地扶貧搬遷的見證者和記錄者。她說，是新時代賦予了她新生。

現今，站在原隆村小學的教室里，馬慧娟發現，來這裡讀書的大多是移民二代，西海固對他們而言已經成為陌生而遙遠的過去。

時代變了，「讀書改變命運」的道理沒變。在馬慧娟看來，隨着孩子們不斷成長，他們就會發現，讀書不僅是去看外面世界的窗口，還是尋找心靈出口的途徑、充滿思考去生活的動力，更是對抗艱難的勇氣。

「我問他們，閩寧鎮好不好？他們說，閩寧鎮好，我說，想不想去銀川市看一看？他們說，想。我回答，在銀川市之外，還有更多祖國的大好河山等着他們。多看書，就能打開外面更遼闊的世界。」她說完這些話，孩子們的眼睛都亮了。

以往，對於鄉村裡的孩子們來說，努力讀書走出去到更好的環境、獲得更好的生活是最好的選擇。但馬慧娟認為，隨着社會的越來越多元化，讀書更是為了對周圍的環境、人、國家有清醒的認知。比如自己的家鄉不富裕，通過讀書能學到好技能和思維方式，可以返鄉創業，成為家鄉的希望。

「你們的人生夢想是什麼」？馬慧娟問孩子們。

在閱讀分享課提問環節，馬慧娟向孩子們提問

孩子們高高地舉起了手，有人說，我想當醫生，有人說，我想當警察，還有人想做科學家，他們想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想要最快地實現夢想，就要堅持讀書，堅持學習。」馬慧娟說，提起夢想，小學階段的孩子們都會無比興奮。只要認為讀書可以更快地實現夢想，他們就更感興趣。

鄉村兒童閱讀「方法論」

怎麼讓孩子把書讀起來？還涉及更重要也更複雜的問題，即讀什麼？怎麼讀？這是青年作家李晁一直關注的鄉村兒童閱讀問題。

5月份，李晁和拼多多「為你讀書」公益項目組一起，帶着6000冊捐贈圖書前往雷山，想要打造適合孩子們的閱讀體驗課。

青年作家李晁為雷山民族中學的同學們帶來「小話西遊」閱讀分享課

雷山這座位於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西南部的小城，是典型的「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山區縣，很多孩子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通常幾個月才回一次家。

在閱讀氛圍缺位的現實情況下，李晁認為，把書交到孩子手上還遠遠不夠，還要教會他們掌握真正受益終生的閱讀方法。

一方面是，讀什麼？李晁認為，十幾歲讀故事，二十歲讀語言，三十歲讀人物。一個人的年紀直接反應心理的成熟度，那麼面對不同階段的學生，需要提供不同的作品，否則，閱讀是艱難而盲目的。

年少時應從故事入手，這是培養孩子們興趣的關鍵，因為故事是人類發展到今天仍然渴求的事物，是人們天性中的一部分，當這一部分被深度滿足，閱讀目光才可能往故事之外的空間延伸，從而關注到語言，關注到作品的思想，關注到閱讀者處於世界的何時何處等問題。李晁說，「由淺入深，去經歷無數的世代、無數的人，沒有比這更豐富的體驗」。

另一方面是，怎麼讀？李晁的經驗是，抓住什麼讀什麼，不斷在閱讀中檢驗是否與自己的興趣契合？故事是否講得有趣？作家的語言是否具有美感？這也是讀者不斷成長的信號。

「少年意氣里最難忍受的便是委屈，仿佛這是世間最大的逆境。中年再讀『西遊』，已是另一番滋味。」在閱讀課上，李晁講起《西遊記》中的人物時表示，閱讀也是跟隨閱讀者的需求不斷發生變化的，每次重讀都是不同的狀態，不要小看一本書的力量。

當有學生叩問李晁，「《紅樓夢》為什麼會成為經典」？他感嘆，這是一個多好的問題啊！幾乎可以從任何角度切入，比如，對後世的影響力，文本的獨特性及其中人物的魅力等角度，都顯示孩子們對一部作品的興趣。

同學們在閱讀課堂分享閱讀寫作體驗

李晁把閱讀形容為一座「山」，基座越大，山才可能越高，在進入一個廣泛地帶之前，閱讀應該走一條窄路，這條路像是引導人們進入廣闊天地的引線，走對了才可以在閱讀里遨遊，最終又在這寬廣里找到自己的興趣所在，走一條比較精深的專研之路，這就是出去的道路，這一入一出的道路看上去類似，但實際經過了變化與沉澱。

要想長遠地推進兒童閱讀，除了有意識地引導，最重要的是閱讀自我的堅持。

李晁不希望孩子們把閱讀當成孤獨的事業，而是一個人與世界的另一種相處方式，裡面熱鬧非凡。如何讓孩子進入這樣的世界，得根據個體的條件與心性，但首先要做的是，打開一本書，因為一本書里包含了更多的書，這樣一本本讀下來。

改變，不止捐書那麼簡單

為鄉村小學捐一些圖書，幾乎是所有關注鄉村閱讀問題的人的第一想法。

多次下鄉為孩子們講課的馬慧娟感受到「為你讀書」捐贈的與眾不同。

由寧夏回族自治區商務廳與拼多多「為你讀書」公益捐贈行動聯合捐贈的課外讀物，書單都是學校根據自身需求，與公益捐贈方不斷討論後精心挑選的，充分考量學生年齡階段、知識水平、興趣愛好等因素。「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們更愛看一些成語故事、天文地理、大空探索類的書，我看書單都囊括了《中國兒童少年百科》《星星離我們有多遠》《飛向太空港》《海底兩萬里》等等，都是平日裡我會推薦孩子讀的。」

當1.5萬冊課外讀物運到原隆村回民小學，學校老師們迅速給每一本書貼上標籤，放在嶄新的書架上，陳舊的圖書室煥然一新。

其次，大眾只關注鄉村兒童閱讀本身，卻忽視了他們的閱讀氛圍。「為你讀書」項目組在捐贈書籍的同時，還幫助建立讀書室。一方專門用來閱讀的實體空間，對鄉村閱讀的意義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項目組提供的籃球、羽毛球、跳繩等體育用品，解決了盤亘在鄉鎮教師心頭的另一重煩惱。馬慧娟在和剁主對話時提到，「鄉村的體育器材一直比較匱乏，孩子們的大部分課餘時間都是去摘枸杞換錢。」

現在，一份額外的「用心」，孩子們不僅可以受到「書籍」這一精神食糧的滋養，還能有更多健康鍛煉機會，享受鍛煉帶來的健康和快樂。

從青海德令哈的杭州班、甘孜藏族自治州石渠縣的藏族學校、新疆帕米爾高原的拉齊尼小學、貴州黔東南，到湖北秦巴山區需要爬168級台階抵達的學校，再到貴州、寧夏，一年多來，「為你讀書」項目組和拼多多「眾聲創作者計劃」的作家一起，翻山越嶺也要達到最偏遠地區的中小學，去喚醒鄉村閱讀的生機，告訴孩子們「多多讀書才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