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2年12月,一本譜寫小人物時代悲歌的作品,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這部小說不僅成了經典文學,也被多次改編為戲劇,搬上了「百老匯」舞台,還被數次翻拍成電影,廣受大眾喜愛。
它就是約翰·斯坦貝克的代表作《人鼠之間》。

故事發生在加州的一個角落:
聰明的瘦高個喬治·米爾頓和憨傻的大塊頭倫尼·斯莫爾浪跡在各個農場間,希望找到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棲息之所。
但這個願望談何容易,不論是在20世紀30年代的美國,還是現在。
那個時候的美國正在經歷嚴重的經濟危機,大批農民攜家帶口去西部各個農莊間謀求生存,人們的迷惘、失望、彷徨、孤獨,前所未有地席捲而來,就像書中喬治所說的:「像我們這樣在農場打零工的人,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他們沒有家人,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他們到一個農場,幹活攢上一些錢,完了進到城裡就把它花光了。還沒等你回過神來,他們便又到了另一家農場,累死累活地幹上了。他們的生活一點兒奔頭都沒有。」可是主人公們並不認同這樣的命運,他們認為自己不同:「我們就不同。我們有美好的未來。我們有人說話,有人關心。我們不會因為沒有地方可去,就在酒吧里賭博,把錢輸個精光。其他那些人坐了牢,就是在監獄裡爛掉了,也不會有人在乎。可我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暢想自己的天堂,有一所房子、幾畝地、一頭牛、一些豬,還有倫尼喜歡的兔子。如果鎮上來了馬戲團,他們可以盡情去看,因為一切都是他們的,沒有誰可以解僱他們。可事情卻並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斯坦貝克用了「下行」的結構讓這個故事飽含深情又充滿無奈。正如書名所示:「人也罷,鼠也罷,最如意的安排也不免常出意外」,小人物們掙扎在生活的邊緣,對生活的渴望和期盼常常如同一場夢。
這樣一個關於承諾、孤獨、希望和失去的故事,吸引了無數人,也吸引了法國的繪本天后海貝卡·朵特梅。回看海貝卡過去的作品,不論是《小小戀人》《被遺忘的公主》《拇指男孩的日記》還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都是帶有一絲兒童視角,滿滿溫情。而這次,海貝卡把目光轉向成年人的文學作品,用她的天賦和勤奮重新詮釋這部經典小說——《人鼠之間》。「我想保留原文的完整性,同時也想保證在尊重文字的情況下讓圖像呈現一個更高的維度。」因此,她在工作室花費數百個日夜,最終量身打造出了這本被譽為「視覺奇蹟」的絕美繪本。
從2019年開始,歷時一年多,海貝卡一共創作了400多頁圖畫來詮釋這個故事。2020年,繪本版《人鼠之間》在法國一經出版即售罄,被稱為「2020法國最美的圖畫書」。《人鼠之間》是一本短小精悍的文學作品,海貝卡將更多的挑戰集中在文字信息的圖像設計上。海貝卡的繪畫不是文字旁邊的配圖,斯坦貝克的文字也不只是圖像的輔助說明,而是兩種藝術手法肆意融合、互相成就,還原更直觀更立體的故事維度。海貝卡首先設計了一大批極其符合人物性格特點和身份職業的人物群象:倫尼的呆呆傻傻、喬治的精明、斯利姆的從容、坎迪和克魯克斯因為殘疾和膚色的自卑,都能從他們各自的面部表情、動作姿態和衣着細節上體現出來。靈魂滿滿的人物塑造不僅讓角色活靈活現,也讓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可以輕鬆辨識。場景設計上,海貝卡還原了一個充滿質感的上世紀30年代的美國西部世界:望不到頭的農場、簡陋的宿舍、復古的老爺車、麻木工作的人群,筆觸間儘是生活在底層的氣味。而且本書的場景設計採用微觀視角和宏觀視角相互穿插的方式。宏觀全景為讀者在腦海中搭建故事空間,而大量的微觀特寫則更細緻地講述着主人公的生活痕跡。
翻開《人鼠之間》,會發現在這個繪本里,海貝卡的畫風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除了沿用她擅長的細膩寫實的風格,還根據情節需要,創作了許多新的表現手法。有些只保留「草稿」,有些速寫和淡彩相結合,有些只在局部進行了細緻填色,看上去只「畫了一半」。靠着簡簡單單幾根線條,就勾勒出結實有力的形體,頗見功力。而這種設計也很符合主人公作為體力活工人的面貌,在氛圍上表現出農場工人粗糲的生活狀態。在書中,海貝卡還穿插了很多融合了20世紀美國海報風格的跨頁插圖,如街頭海報、廣告、塗鴉等。通過復刻當時的流行風格,帶讀者一起回到20世紀30年代的美國。這些塗鴉色彩絢麗明艷,通常在倫尼胡思亂想時出現,這種天真的塗鴉風格非常接近倫尼本人會有的畫風。細看本書會發現,用「插圖」或者「繪本」來描述海貝卡的創作似乎也不是很恰當。海貝卡自己在採訪中也曾提到,在創作時,她常常會把自己想象成舞台導演,賦予這些角色更立體的生命力。不同景別畫面的切換銜接、大量連續動作的描繪,使得閱讀這本書時有種在看電影的感覺。書中長段的對話都選擇定焦在對話中雙方互動的畫面,猶如電影中的固定長鏡頭。在情緒激烈時的一些誇張和戲劇化的表達,比如表情、比例甚至線條的處理方式,使得畫面頗具張力。在忠實原著的基礎上,海貝卡還用大量畫面結合自己的理解進行了拓展。她將幻想具象化,虛實相融,既填補了斯坦貝克文字的空白,又通過象徵性的表達賦予了故事更多意蘊。除了彩鉛、水彩、色粉等常規的繪畫工具外,海貝卡還嘗試了一些不太常見的手法:比如用咖啡漬暈染讓畫面顯得「陳舊」,又或者用布料刷上顏色再印在紙上製造特殊的紋路,以及精微素描、拼貼、塗鴉等等都賦予這個繪本豐富的閱讀層次。
中文版封面是書中主要人物的群像,採用的也是這本書標誌性的「速寫風」。另外,中文版定製了專屬禮盒,禮盒封面採用的是法語原版硬精裝的封面設計。正面和背面的主體分別是偏寫實的喬治和倫尼側臉,深色的背景中是主人公對生活的幻想草圖。書脊部分選用紅色百合高支棉,拼接內封的140g白牛皮紙。內文選用高品質進口128g啞粉紙,由國內印刷大廠「雅昌文化集團」承印,盡力還原海貝卡精美手繪質感。
通過人類與鼠類之間的戲仿和隱喻,展現書中底層小人物掙扎在生存邊緣、介於人鼠之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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