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從來不僅僅只在物理空間。
1075年,沈括出使遼國,進入遼境後沿一條運河北上,他在記錄里特地說,這就是當年隋煬帝為征伐高麗所修的運河。其他來到遼國的北宋使臣也有各種記錄,這個去曹操寫下《觀滄海》的地方憑弔,那個去唐太宗駐蹕處一番懷古。
澶淵之盟後,儘管宋朝在外交上已經承認燕雲諸州是遼國的領土,但在時人心中,這裡至少在文化空間上仍屬華夏。這些生長在物理空間上的文化意義,劃分着他們心中的華夏邊界。
蘇轍更進一步,覺得這裡的居民心向中原,所以他詩句里寫他們「目視漢使心悽然」。這並非一廂情願,可能只是推己及人,對於在詩書禮易中浸潤過的他來說,無論身在何地,永遠心屬華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岷江暗示着蘇軾漂泊的宿命(緩山攝)
而對於今人來說,情況其實也相差無幾。如今我們在電腦前敲着鍵盤,坐着飛機旅行,過着古人無法想象的生活。但我們的情感世界,依然是用「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來表達,依然一見「十年生死兩茫茫」就要神傷;一談忠義就是關雲長,一談堅忍就是臥薪嘗膽……
無論現代科技把我們的日常生活帶到多遠,無論我們地處偏遠或是身在海外,同為中國人就一直共享這個精神世界。我們往往覺得這個精神世界存在於文字和禮俗里,卻常忽略了另一個觀察它的角度——它可以生長在真實的地理空間上,構成一個文化空間的中國,而這個維度的中國,也正是我們和蘇轍、沈括共同的精神故鄉。

行萬里路對我們已非難事,但從物理空間走進文化空間,或許仍需要一些指引,否則一片郊外的土崗疏林,你怎麼識得它就是麥城所在,是關羽人生的終點;而三峽蓄水後,若不念劉備託孤舊事、不誦「朝辭白帝彩雲間」,白帝城只不過是無甚可觀的江中小島了。

《三聯生活周刊》推出的《地理中國》系列圖書,
正是連接兩個空間的橋樑,
在眼前的風景之外,
為我們揭開一個更廣博的歷史人文空間。
點擊圖片,一鍵下單
《地理中國》系列圖書

讓我們帶着書回到沈括那裡,隋煬帝因為征高麗鑿通了永濟渠,但他也是藉助了原有的白溝運河,而白溝則是曹操開鑿的;曹操通白溝,是為了追擊官渡之戰後仍盤踞河北的袁氏父子,白溝的河床沿用的是黃河故道,水源則主要來自淇水;淇水源於太行山,在詩經中多次出現,可稱得上是明星河流,讀到「淇水湯湯,漸車帷裳」或是「瞻彼淇奧,綠竹青青」,就能想像出水流清澈而盛大、河邊竹林茂盛的樣子。
從桑園村俯瞰淇河
我們或許可以說,詩經中的淇水,穿越時空經過曹操,流到了沈括的腳邊。這種奇妙的聯繫,就是文化空間的魅力,《地理中國》則為我們打開這個空間。
《地理中國》
全套圖書50萬字、463幅圖片,
三聯主筆們踏訪20個省份、75處山川勝跡,
採訪50多位學者,
為讀者帶來這份文化大餐。
這是一場AR(增強現實)人文壯遊,
用「新聞+歷史+地理」的眼光,
重新審視我們生活的地理空間,
發現一個意義世界,
一重文化空間裡的中國。

這套書讓我們在這重人文歷史的世界中穿行,
帶我們識得許多路標,
不至於身在祖國,
卻活得像一個茫然的異鄉人。
《地理中國》全書分四冊,分別是《詩經地理》《三國地理》《蘇東坡地理》《徐霞客地理》。無論是通過不變的名物與山川,還是永恆的人性魅力,每一冊書都是一座橋樑,讓我們從不同的方向與古人在意義世界裡相會。

《詩經地理》:名物如一 情感傳續

詩經里最迷人的,莫過於水流和名物,其中共提到二十多條河流、四十多種鳥類、一百三十多種植物,許多都在我們的意義世界留下痕跡。前面說到的淇水和綠竹就是一例,淇水流入運河,融在了中國歷史里;竹為梅蘭竹菊四君子之一,象徵清雅澹泊的謙謙君子,歷代為人詠嘆,已經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意象。

更多的情況,是古人們把情感附在名物上,藉此今人可以共享這份感情,比如「關關雎鳩」,雎鳩就成了古今通用的愛情象徵;《國風·周南·漢廣》里寫「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漢水太寬,阻隔了緣分,水總是這種角色,就連牛郎織女也是用銀河分開;「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又是情感被水阻隔,連帶着蒹葭也附上了蒼涼愁苦之感。
崇山之下的汾河落日(蔡小川 攝)
這些名物種種,自從被古人附上情感,就一直在歷史裡傳續至今。

《三國地理》:山川恆久 歷史押韻

三國時代的戰爭,可能是中國人最熟悉的戰史,限於地形,中國的南北對峙,戰線主要有三條,分別是西邊的漢中-關中,中間的南陽-襄陽-荊州,東面的壽春-徐州-合肥,西線和中線隔着巴山,東線和中線被大別山分割。三國時期,諸葛亮北伐是在西線,孫吳騷擾曹魏是在東線,著名的赤壁大戰則發生在中線。

當時經濟中心仍在中原,所以中線戰場是重中之重。杜甫詩句「即從巫峽穿巴峽,便下襄陽向洛陽」,描繪的就是中線的交通地理,沿江而下,到宜昌或荊州轉向北,過了襄陽之後,沿着大道過南陽很快就能到洛陽了,襄陽中線戰場的樞紐地位不言而喻。所以當關羽在襄樊水淹七軍時,曹魏震動;反過來由北往南攻打時,襄陽同樣是重點,所以才有蒙古大軍南侵,郭靖義守襄陽幾十年的說法,蒙古也不是沒有嘗試西線,只不過四川釣魚城下,蒙哥大汗送了命,東線水網密布,不利騎兵,前輩金朝在那裡吃了大虧,所以死磕中線。而近世以來,經濟中心向東南移動,決戰之地變成了東線,解放戰爭的決定性戰役淮海之戰就在東線。

朝代更替容易,山川形勢卻難有變化,讀懂三國的軍事地理,也就讀懂了整個中國的軍事史。

《蘇東坡地理》:性情真率 華夏第一

蘇東坡最動人的地方,莫過於其性情,無論何種感情,他總是直率而飽滿地表達自己。前面說蘇轍出使遼國,當哥哥的很是擔心,因為遼有過扣押使臣的不良記錄,尤其是文人才士,他們常想扣下留為己用。所以蘇軾寫信給弟弟,有句詩是,「單于若問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雖然整首詩的主旨是勸勉關心,但漏出來的自信和豪氣仍忍不住讓人感嘆,這真東坡啊。跟現在人的印象一樣,蘇轍雖有才學,但總被他哥哥蓋了一頭,當時在遼國也是如此,人們總忍不住向蘇轍打探他哥哥的消息,所以他給蘇軾寫信開玩笑道,「逢見胡人問大蘇……恐妨談笑臥江湖」——人們見我都打聽你,搞得我都沒法正常社交了。

寫信這一年,蘇軾正被貶杭州,他的貶謫生涯自此才剛剛開始,不過就算到最後,他也未曾改變性情。他五十多歲被貶惠州,由大庾嶺入粵,寫下「浩然天地間,唯我獨也正」。大庾嶺是五嶺之一,是中原和嶺南的分界線,也是半部中國貶謫史,嶺上還走過宋之問、張九齡、寇準、韓愈等名人,許多人沒能再回中原。蘇軾七年後遇徽宗大赦,重走大庾嶺北歸,寫下「問翁大庾嶺上住,曾見南遷幾個回?」,挺高興。又數月,等不到朝廷進一步的消息,在儀征看到自己的畫像,題下「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心灰自嘲。

蘇軾的每一份感情表達,都是如此真摯可愛,打動古今無數人,而他貶謫過的每一個地方,如今都以他來過為榮。

《徐霞客地理》:追尋自我 何分古今

徐霞客只是個旅行家,但放到那個時代中去看他,他最了不起的地方,可能在於追求本心,這其實才是最與現代人相通之處。
徐霞客早早就放棄了科舉之路,覺得那不是心之所系,而細看徐霞客對地理的興趣,其實也很特別:他不是純粹學術派的,不像酈道元要寫一本水經注,他也不是文人遊歷式的,寫一篇篇文辭華麗的遊記。他會對具體問題感興趣,追索考證長江的源頭究竟在哪一支,通過實地考察加文獻探究——這有點像現代科學的「解題思路」,因此,民國學者丁文江會把徐霞客推為「中國現代地理學鼻祖」。

不過,無論是去桂林看溶洞還是去雲南尋江源,徐霞客更多是從個人出發去探索世界,既非現代學術考察,也不是遊客式走馬觀花。孔子講,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而徐霞客是「為已之學」,早早活出了現代人說的「做自己」。由此再看各景點標出的徐霞客語錄,我們或許便可穿過表面文字,看到一顆自由的靈魂。
這就是《地理中國》,
它展現一個物理世界之外
更廣袤的意義世界,
這裡凝結着深厚的歷史,
保存着有趣的靈魂,
更重要的是,
這個層面的中國,
是我們在精神世界裡永遠的故鄉,
是我們靈魂的居所。
《地理中國》這把回家的鑰匙,
值得每個人珍藏。

《地理中國》系列圖書(4冊)
《詩經地理》《三國地理》
《蘇東坡地理》《徐霞客地理》
點擊圖片,一鍵下單
《地理中國》系列圖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