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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大話】中國的冬至和西方的聖誕其實是兩種不同文明下的產物。
冬至,是二十四節氣之一。那麼什麼是二十四節氣呢?
「二十四節氣」是上古農耕文明的產物,可以說商代就已經有明確的節氣劃分了,而且這種節氣是一種對自然節律變化的總結,大體都是不會出錯的:比如冬至,就是一年中日照時間最短的一天;夏至則是最長的一天;小雪大雪這兩天肯定會下雪;驚蟄萬物始動等等。
我們祖先發明的二十四節氣,就是農耕文明的產物,為了讓農民準確地了解自然節律、更好地順應農時。古代有一個部門叫「欽天監」,它的作用除了觀天象以及天人感應之類的東西以外,最主要的職責就是通過確認節氣,來傳令天下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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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節氣的起點,並非立春,而是冬至。
冬至是一年當中白晝最短,夜晚最長的一天。此後,太陽直射地球的緯度從南回歸線逐漸向北遷移,白晝逐漸增長,這也就是中國古人認為的「陰極之至,陽氣始生」。因此,冬至常常被作為一年或者是大自然運轉周期的起點。
於是,先有冬至,再有夏至,然後又有了春分、秋分;一生二、二生四,便逐漸有了24個節氣。
冬至作為一個良辰吉日,歷代帝王都會在冬至日舉行祭天大典,體現了人們敬畏自然,祈求國泰民安的美好願望。「冬至陽氣起,君道長,故賀」,就朝廷而言,這個節日與尊君有關。
冬至在民間是個熱鬧的慶賀節期,「冬至之始,人主與群臣左右縱樂五日,天下之眾,亦家家縱樂五日,為迎日至之禮。」關於蘇南一帶的冬至習俗,《清嘉錄》有這樣的描述:
「 郡人(指蘇州人)最重冬至節。先日,親朋各以食物相饋遺,提筐擔盒,充斥街道,俗呼『冬至盤』。節前一夕,俗稱『冬至夜』,是夜,人家更速燕飲,謂之『節酒』。女嫁而歸寧在室者,至是必歸婿家。家無大小,必市食物以享先,間有懸掛祖先遺容者。」
因為,皇室、朝廷和民間都及其重視冬至,才有冬至大過年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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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先民也發現,自從冬至日這天開始,白天就一天天變長了。於是,古羅馬人稱這天為「太陽節」。
而聖誕,顧名思義聖靈誕生之日。有着濃厚的宗教色彩,而且是公元335年才開始過的一種節日。可以說除了宗教意義之外,聖誕節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不信基督教,那麼聖誕節沒有任何意義。在基督教傳入羅馬以後,又把這天牽強附會地定為耶穌的誕生日,預示着黑暗與寒冷即將結束,光明與希望正在到來。於是,才有了後來的「聖誕節」。
《聖經》沒有耶穌的出生日期,聖誕節或許與古老的印度-伊朗太陽神(光明之神)崇拜有關。太陽神每年都要「死」一次,也就是一年裡日照最短的那一天(即冬至);而從第二天開始,日照開始變長,「太陽神」便死而復生了。由於同樣有着太陽的淵源,聖誕節、冬至於是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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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冬至節在聖誕節前二日或三日,年年如此。它的外表節目有許多與聖誕節相同,就是冬盡春回、冬至一陽生等等,一部分意義和習俗也有相同之點。所以聖誕節一傳到中國,就被稱為『外國冬至』了。
「初十日為中國冬至,馬車絡繹前赴張園者不知凡幾。昨日為西國冬至,馬車絡繹前赴張園者又不知凡幾。中國人真不肯辜負良辰佳節哉!」這是1909年的情況,可見在清末的上海,外國冬至由於放假的緣故,至少在公共遊樂場所也像中國冬至一樣熱鬧了。
進入民國以後,尤其是二十年代以後,在像上海的這樣的大都市裡,「外國冬至」越來越得到中國人的歡迎,相形之下,中國冬至則日趨式微,以至於出現了「你過你的節,我也過你的節」情況。慶賀耶穌誕辰的熱鬧氣氛逐漸瀰漫至一般社會生活中,「外國冬至」這個缺乏宗教意味的中國俗稱,卻逐漸變為宗教味極濃的「聖誕」或「聖誕節」。自此,洋冬至完成了聖誕節的詞語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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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邵志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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