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日12時00分,伴隨着一聲劇烈的轟鳴,吉利未來出行星座首軌九星在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以一箭九星方式成功發射,九星順利進入預定軌道,發射任務獲得圓滿成功。
太空基建正當時,隨着更多低軌星座計劃的提出,太空將成為全球爭奪空間戰略資源的新戰場和商業藍海。本次發射的首軌九星是中國商業航天公司首次以「一箭九星」方式成功發射量產商業衛星。以時空道宇為抓手,吉利正在規劃一個由大量低軌衛星組建的「天地一體化」網絡。
商業衛星的低軌「新賽道」
布局衛星互聯網不僅體現着一個國家的衛星製造能力和發射水平,也是未來打造空天地一體化網絡的重要抓手。當前,國內外衛星互聯網已紛紛展開部署,一場圍繞衛星發射「通行證」的太空資源爭奪戰正在悄然展開。
其中,小體量化(重量<1000kg)的近地軌道衛星正成為當前商業衛星的新方向發展,此次發射的未來出行星座首軌九星也均為低軌衛星。相比動輒幾十萬個零件、單星價格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傳統大型衛星,低軌小型衛星不僅可以將單星價格做到百萬美元以內,還能夠通過「一箭多星」的方式降低發射成本,讓衛星應用具備大規模商業化的可能性。
值得一提的是,地球近地軌道僅可容納約6萬顆衛星,本着「先到先得」的國際原則,先發國家將會搶占更多的衛星軌道資源,對其他國家衛星互聯網發展帶來挑戰。按照目前各國公開的發射計劃推算,到2030年左右,地球低軌衛星的容納量就將臨近極限。僅SpaceX的「星鏈」計劃便部署超過4.2萬顆,如果全部成功發射,占比將超過70%。
就在「星鏈」計劃誕生的2015年,中國也推出了「虹雲」、「鴻雁」等LEO 星座規劃,並在2020年首次將衛星互聯網納入「新基建」範疇。《「新基建」之中國衛星互聯網產業發展研究白皮書》顯示,目前在中國星座計劃中,組網數量在30顆以上的低軌衛星項目已達10個,預計2029年我國低軌衛星入軌數量達到1900顆,低軌衛星數目將位列全球第二。

為了使行業得到更長足的發展,中國研發衛星的政策限制早已打開,2014年便提出「鼓勵民間資本研製、發射和運營商業遙感衛星」,商業航天產業也由此逐漸步入產業發展的快車道。
艾媒諮詢數據顯示,從2015年起,中國商業航天市場規模呈逐年增長勢態,2022年中國商業航天市場規模預計突破1.5萬億元,相較於2020年預計有47%的增幅,增長迅速,預計2024年突破兩萬億元大關。這其中不僅有中國航天科技集團、中國航天科工集團等國家隊的加碼布局,還有諸如時空道宇等民間力量加入。
政策、市場需求等多項利好因素正推動我國商業航天由製造驅動的1.0時代邁向應用牽引的2.0時代。此前備受關注的「星鏈」計劃更多的是寬帶衛星,使得市場把對衛星互聯網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移動通信功能上,但這同樣也是一張龐大的遙感與導航增強「天網」,仍有大量的應用開發空間。
中國衛星導航定位協會最新數據表明,2021年我國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產業總體產值達到4690億元人民幣,較2020年增長16.29%。截至2021年底,業內相關上市公司總數為90家,涉及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的相關產值約占全國總體產值的8.7%左右。
很多人都會好奇,在北斗導航衛星的覆蓋下,是否還有商業低軌衛星的空間?
事實上,低軌衛星恰恰可以作為提供導航信號與導航信息增強的「星基」,彌補兩三萬公里之上中高軌道衛星導航系統的盲區,從而使其能夠更精準應對複雜路況和室內導航需求。不遠的將來,數以千計的低軌道衛星既可以進行通信,也可用作厘米級定位增強、導航服務,在極大提升資源利用效率的同時,也讓商業航天有了更廣闊的市場空間。

無論如何,低軌衛星星座建設和商業應用必將會是太空產業的一條重要賽道。正如中國工程院院士劉經南所言,中國如能在星地一體架構建設基礎上,完成大範圍低軌衛星布局,絕對是全球比較領先的事,整個衛星行業的格局就會改變。這個產業誰做得早,技術迭代升級就多,誰的效果就會好,也就會有更大的發展潛力和市場占有率。
天地一體化商業模式探索
商業航天產業發展歷史不長,但卻是一個技術門檻極高的資金密集型賽道,企業需要找准自身定位,並堅持在人才、技術、資本上進行長期的大規模投入,才有可能孵化出具有競爭力的產品。
產業內不乏知名公司因資金原因,倒在黎明前夕。
所幸的是,國內VC/PE市場對商業航天領域的熱情不減。目前參與相關投資的機構已超100家,2021年融資事件合計發生40餘起,融資金額超100億元。2022年第一季度也是勢頭不減,國內至少21家商業航天企業宣布獲得融資。
在為獲取更多的市場支持,民營航天公司也在努力用新技術和投產能力去證明自己。
發力全棧自研的時空道宇,還受益於大吉利的商業輔導。事實上,時空道宇的母公司吉利科技集團,核心業務板塊是新能源、新材料和摩旅文化,同步戰略投資低空出行、商業航天和創新孵化業務,其主營業務涵蓋新材料上下游投資與開發、材料加工、分布式能源開發與綜合利用、電池製造與回收利用、摩托車製造及摩旅文化推廣。
成立僅4年半,吉利科技集團資產規模已超1000億元,實現年營收近500億元。這種跨越式增長趨勢背後,體現的正是其科學高效的戰略布局、現代化的企業治理以及敏捷的市場化能力。

吉利科技位於台州的星空智聯衛星工廠已在去年正式下線首台套產品,成為中國首個深度融合航天製造和汽車製造能力的衛星量產工廠。通過借鑑汽車等行業的現代製造體系,台州工廠將智能柔性化生產融入衛星設計研發、製造、測控、運維服務的全產業鏈之中,不僅節約了人工成本和時間成本,還保證了產品品質的一致性、生產的可追溯性。
「傳統定製化衛星的研製周期至少需要兩年,而台州衛星超級工廠通過科學重設研製流程,可實現衛星日產1顆,衛星成本也下降45%以上,單星成本將下降至1000萬以內,未來會下探到100萬美元。」時空道宇CEO王洋表示。本次發射的首軌九星是由時空道宇完全自主研製,結合了汽車產業的工業化、自動化生產模式,依託衛星平台的模塊化特點,有效滿足微小衛星研製周期短、技術更新快、功能密度高等行業發展需求,在完善我國衛星製造商業化產業鏈上也具有創新意義。

吉利未來出行星座首軌九星的成功入軌,正式開啟了時空道宇「天地一體化高精時空信息系統」空間段建設,之後還將發射63顆衛星,預計在2025年完成全面部署。
事實上,吉利在更早之前就已開始布局低軌衛星業務。工商信息顯示,吉利科技集團在2018年初戰略投資航天科技公司時空道宇。公司業務也從汽車製造等傳統業務,增變為智能無人飛行器、航空設備、智能消費設備、新能源、新材料、衛星傳輸、信息及數字化處理等含有高科技屬性的前瞻業務。
按照官方的說法,吉利之所以投資時空道宇,正是為了謀求「天地一體化」,打造自身的科技護城河。在吉利的業務體系內,不僅有高等級的自動駕駛規劃,還有不少正待壯大的出行業務——比如,已經在安防無人機領域初顯身手的沃飛長空,還有全球低空出行領導者德國Volocopter。這使得時空道宇不僅獲得了足夠的出行數據支撐和需求動力,還實現了關鍵技術的融通創新,其估值也隨之大幅增長,成為目前商業航天領域最具潛力的獨角獸之一。

這份長遠布局是完全必要的。據普華永道預測,2030年中國市場自動駕駛汽車中60%將實現無人駕駛共享出行模式,而高精度地圖將成為自動駕駛的剛需,是實現安全、可靠穩定駕駛的關鍵,車載導航市場也有望成為衛星民用化的突破口。
成功的商業模式必然需要實現盈利和可持續發展。時空道宇已經先後在衛星製造、智慧出行、消費電子、無人系統、智慧城市、環境監測等領域開拓了細分市場並實現盈利,同時也開始對吉利科技集團的其他業務部門進行賦能,比如為沃飛長空的低空交通產品提供高精時空信息服務。
在吉利科技集團CEO徐志豪看來,中國是最大的技術轉化市場和消費市場,有着全球最為豐富的市場需求和應用場景,商業航天要取得持續性增長,就必須重視商業化應用創新,與各行業、各領域、各場景融合。除了造衛星,吉利科技集團還在尋找「衛星+」的更多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