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6月7日凌晨1點，「蘋果WWDC22」準時拉開帷幕，發布會展示了最新系統iOS16的全新功能、M2芯片及搭載該芯片的最新MacBook Air。其中，iOS16添加了更多自定義功能，在鎖屏界面用戶可以自定義顏色、時間等樣式，還可以添加天氣、電量等小組插件。在使用流暢度上，iOS16也將之前顯示在屏幕上方的推送消息移動至屏幕下方，避免了推送「霸屏」的現象。鎖屏新增了「實時活動」功能……新系統的展示之餘，蘋果也宣布iOS16系統將不再支持iPhone6S、iPhone6S Plus，以及一代iPhone SE機型的更新。消息一出，話題#iPone4S和6S將被列入過時產品#瞬間登上微博熱搜，並「炸」出一群蘋果「老機」粉絲，在社交平台展開激烈討論。「我說6S是『YYDS』大家沒意見吧？」、「我覺得我的4S還能再戰三年。」、「我還在用着6S呢，這下可好了，得換手機了。」……「我這個iPone6S『釘子戶』終於被『拔』了。」回顧了6月7日凌晨蘋果的最新發布會後，十年果粉莉莉對燃財經表示。「2015年，我入手了iPhone6S，一直用到現在就沒換過手機。」莉莉是上海一家互聯網公司的PR，發微信、打語音和聽音樂，是她每天用手機做得最多的事情。談到為什麼一直沒有換手機，莉莉表示，「因為能用。」莉莉告訴燃財經，即便已經用了這麼多年，但除了充電沒有剛買的時候靈光，剩下的使用感和流暢度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我也不是手機重度使用者，覺得沒必要換。」像莉莉一樣「忠」於iPhone6系列的果粉還有很多，不過隨着蘋果最新發布會的召開和結束，這些「釘子戶」將與iPhone6系列一起，被退出蘋果歷史的舞台。「我第一次用智能手機買的是iPhone4。」90後果粉菲菲回憶道，「我記得非常清楚，那一年是2010年，是我到美國留學的第二年。」「換6S是在2015年，理由很簡單，那年我畢業工作了，作為獎勵，給自己買了一部手機。」菲菲表示，換6S的另一個原因還有其外觀和之前的系列都不一樣，「設計的稍微有一點點弧度，Home鍵觸屏解鎖也非常舒服。」就這樣，菲菲和這部6S相伴了五年。「不換6S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對Home鍵很有執念。」但菲菲也直言，後來換掉6S同樣是因為Home鍵。「2020年的時候，我手機的Home鍵基本上徹底『罷工』，怎麼按都沒反應。當時花了將近200元修了一下，順便還換了個電池。」然而，菲菲的這個操作，並沒有幫她延長6S的壽命。「可能因為不是原裝電池，我的手機續航能力大不如前。到了2021年，幾乎已經完全無法充電，Home鍵也再次失靈。」就這樣，在2021年春節，菲菲用年終獎購買了兩台iPhone12，給自己和媽媽都換了新機。「從2011年到2021年，蘋果三代手機見證了我留學、畢業、工作和升職。從花父母的錢，到送媽媽手機，iPhone好像見證了我的成長。」「2007年，蘋果推出第一代iPod touch，我便毫不猶豫購置了一台。」琉璃稱，因為學的是設計專業，從筆記本電腦，到iPad，再到手機全部都換成了蘋果系列。「客觀來講，不論是手繪還是電腦後期，確實蘋果的處理能力都更強。」與菲菲一樣的是，琉璃入手iPhone6S也是在2015年。之後，蘋果每推出一款新機，琉璃都會跟着更新。「我平均一年到一年半會更換一次蘋果產品，不過6S是我至今仍然留着做備用機的手機。」因為從事交互設計，琉璃的手機上需要下載大量的APP。與此同時，琉璃本身又是重度的手機用戶，玩遊戲，看電影、聽音樂以及記錄工作……能在手機上完成的，琉璃絕對不會用電腦。因此，琉璃對手機的處理速度、使用流暢度要求很高。「6S是我所有蘋果系列中，卡頓最少、續航最久的一款手機，體驗感非常好。即便是現在，我都還在用它聽音樂，看電影。」和琉璃完全相反，琪琪對手機的要求極其簡單，「我的手機幾乎沒有什麼APP，只有微信、音樂和一個視頻APP。」這也是為什麼1998年出生的琪琪會選擇iPhoneSE的原因。當然，另一個較為關鍵的原因還在於iPhoneSE的價格，相較於iPhone其他系列來說，更為「親民」。杭州的阿濤也是今年才「放棄」iPhone6S的「釘子戶」。「很多年前我也試過其他品牌的手機，新機的時候確實很流暢，但基本使用一年之後，卡頓就太嚴重了。」就這樣，從iPhone4開始，阿濤成為了一位果粉，至今十幾年一直都在使用蘋果系列。對手機要求只有「不卡頓」、「內存大」的阿濤在2015年買了iPhone6S。「iPhone 6S是蘋果最後一款帶有3.5mm耳機孔，也是最後一款具有實體Home鍵的手機，在iPhone 7後，蘋果的Home鍵都無法實際按壓。」一直沒有替換掉6S，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於阿濤喜歡6S的耳機孔，」6S之後的機型，如果要用有線耳機，就需要購買專用耳機或者轉換器。」這讓阿濤從心裡產生了排斥感。儘管在藍牙耳機面市之後，阿濤也購置了藍牙耳機，但對於6S的情感，阿濤並未更換新機。「我身邊現在還有不少朋友在用6S，雖然已經很多年了，但還能用，就沒必要換。」阿濤「忠」於6S的原因，除了iPhone6S自身的配置夠好外，還在於該機的獨特性。「除了耳機孔，我也喜歡6S的Home鍵按壓感。蘋果出新機我也去體驗過，但一是感覺手感沒有6S好，更何況，價格都不秀氣。」直到2021年，阿濤將6S用到沒法充電才入手了iPhone12 Pro Max。「估計我會從6S『釘子戶』變成12 pro max『釘子戶』吧。」習慣了蘋果的系統和使用手感的阿濤如是說道。
對於iPhone6系列被宣布列入過時機型，琉璃雖不願意接受但表示理解。「iPhone6系列確實是蘋果歷代產品中比較經典的一代。但因為機型過老，APP安裝多了也會出現卡頓。記憶中，電子產品最佳的使用壽命大概在1-3年，按照這個來算的話，iPhone6系列也到了該被淘汰的時候了。」2012年，庫克接管蘋果後的第一代蘋果機型——iPhone5系列推出。產品上市後，眾多因4系列「入坑」的果粉們滿懷期待的開始搶購。當時在廣東上學的Kiki回憶道，「記憶中iPhone5是在香港先開賣，間隔一兩周才在大陸售賣的，當時我和朋友還特意坐車去香港充當『代購』。」雖然上市搶購場面火爆，但從財務數據來看，5系列卻沒有繼承4系列的輝煌。據蘋果年度財報，4系列上市後的2012年蘋果全財年營收為1565億美元，同比增幅達到45%。而5系列推出後的2013年和2014年，全財年的營收分別為1709億美元和1828億美元，同比增幅僅為9%和7%。
iPhone5系列銷售疲軟背後，是其飽受詬病的外觀和系統。除此之外，在iPhone5系列使用的iOS6系統中，用蘋果地圖取代谷歌地圖的效果也讓消費者們大失所望。用iPhone5的那一年，麥克在加州留學，出行的時候都是開車。「我到現在都記得蘋果地圖的日常『指揮』，直接讓我在高速上轉彎、在河流對面直行的『騷操作』。「麥克回憶道，有一次和朋友們一起去夏威夷旅行，想要去參觀珍珠港。「蘋果地圖直接給我們導航到了一個真實的軍事基地，我們差點被當成硬闖的人抓起來，這個插曲到現在同學聚會也會被提起。」如今，已經回到上海從事智能行業產品經理的麥克分析到iOS6系統操之過急的情況，稱，「因為當年蘋果正在和安卓『打仗』，所以將顯然不夠完善的地圖功能上架了，想要以此進一步增加用戶們對蘋果系統的依賴性，不料卻『弄巧成拙』。老實講，不止是當年，就算放到現在，蘋果地圖的準確度、精細化程度與谷歌和後來者高德也還有距離。」就在消費者對iPhone5系列和庫克的能力充滿質疑的時候，2014年和2015年，蘋果用iPhone6系列再次像消費者證明了其不容小覷的實力。iPhone6系列發布後的2015財年，蘋果實現2357億美元營收，同比增幅達到28%。而這個營收增幅記錄直到iPhone11系列推出後才被打破。蘋果用iPhone6系列不僅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也培養了一批忠實的「釘子戶」。而之所以iPhone6系列能夠成為繼iPhone4系列之後的經典，主要歸功於其外形設計和處理器配置。外形來說，iPhone6系列採用金屬一體式包裹的背板和邊框方案，加上首次採用的2.5D玻璃弧度，這讓6系列的使用手感輕薄舒適。曾經脫粉的林暢就表示，他因iPhone6重回蘋果「坑底」。配置方面，從系統來說，iPhone6系列所採用的iOS8和iOS9系統，修復了iOS7耗電過大的問題，並且減少了內存占用成本。而且搭載的A8和A9處理器，更是非常「高光」的存在。資料顯示，A8較A7有25%的綜合提升幅率，CPU性能提升25%，圖形性能提高了50% 。另外，A8是蘋果歷史上首款採用20nm工藝設計的第二代64位處理器，集成度比A7提高近90%。而6S所搭載的A9處理器，對比A8的進步更為「驚艷」。麥克對燃財經說，A9的CPU性能比A8提升70%，GPU性能提升90%左右。「而且，iPhone6S採用了nvme協議閃存，在讀寫速度處理能力上有非常大的提升。」麥克補充道，消費者不見得理解這些數據的意義，但他們能夠非常直觀的感受到，iPhone6系列相比之前的產品，在運速、續航能力等方面的提升極為明顯。而iPhone6系列之後的產品，對比iPhone6系列，雖也有更新，但差距卻在不斷縮小。「這就是為什麼iPhone6僅有2000mah左右的電池和2G運存空間，卻還是能培養出使用五年以上的『釘子戶』的原因。」
但隨着iPhone6系列即將退出「舞台」，誰將會成為蘋果下一代「釘子機」成為了消費者們討論的話題。知乎上，關於「iPhone6S之後，下一個釘子機會是哪一代iPhone?」的帖子已經有超過150萬瀏覽量。很多用戶都對iPhone12系列「寄予厚望」。網友的寄託不無根據。數據顯示，在推出iPhone12系列後，蘋果的財務數據確實表現良好。2021財年，蘋果實現3658億美元的營收，同比增幅達到33%。但對於是iPhone12否會成為iPhone系列的下一代「釘子戶」，果粉們的看法不盡相同。「我覺得iPhone12非常耐用。去年開始我有個睡覺聽白噪音助眠的習慣，因此手機經常會放一整夜的視頻或者歌曲。但除了機身有點發燙之外，長久的待機也不會影響手機續航能力和充電速度。」菲菲表示，不僅不會發燙，也沒有出現任何卡頓情況。「我想不到買13或者14系列的理由，且大概率會『釘『上12。」就連換機頻繁的琉璃也表示自己可能會變成「等等黨」。「選擇再等等倒也不是因為覺得iPhone12系列多麼驚艷，主要是覺得蘋果近幾年的更新似乎都在『擠牙膏』，如果本身的手機還能用，新品買和不買都變的沒什麼太大區別。」對於iPhone系列升級如同「擠牙膏」這一現象，麥克表示，科技創新會有階段性的弧度，不可能始終保持高速的創新。「隨着智能手機越來越完善，大家創新的邊際效應逐漸縮小，這也就是為什麼消費者會有一種所謂『擠牙膏』的感覺。」「如果真的要討論近年來蘋果系統更新中較大的變動，應該是屬iOS14時的隱私保護功能。」麥克直言，iOS14系統後，蘋果關閉了IDFA自動追蹤功能。用戶隱私專家趙先生對燃財經解釋道，「IDFA可以簡單理解成iPhone機器的編碼，一般是廣告平台用來標記人群，並向特定人群精準投放廣告的。」如適婚年齡的人群會收到婚紗照的廣告，或者白領經常看到在職教育的廣告，都是因為用戶的信息被按照年齡、教育程度等維度進行分類，並以IDFA為統一「身份編碼」進行匯總。麥克表示，近年來，中國消費者對電子產品的隱私性有更高的要求和意識。一方面，國家層面推出了《隱私保護法》。另一方面，國產手機廠商也在逐漸取消個性化推薦功能來響應對消費者的隱私保護。「其實蘋果這樣做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想將安全性和隱私性作為其系統的下一個競爭優勢打入消費者心智。」但蘋果此舉卻也受到了多方廣告主的質疑。Facebook（現更名為Meta）創始人扎克伯格就曾在IDFA關閉政策實施之前表示，該政策一旦實行，Facebook的廣告收入可能有高達50%的縮幅。歐洲廣告協會也曾公開反對蘋果關閉IDFA的舉措。業界甚至出現了「蘋果通過壟斷數據來牟利」的聲音。趙先生表示，「蘋果收緊IDFA後，確實可以通過IDFA數據來獲利。事實上，蘋果官方已經推出了給廣告主的投放解決方案，現階段雖然是免費的，但未來技術成熟後是否會收費並不清楚。」麥克則表示，隱私意識需要大量的消費者教育和科普，如果蘋果想要通過隱私形成差異化優勢，就必須「放長線，釣大魚」。但麥克也承認，因為蘋果的硬件、軟件全部都是自研體系，數據的封閉性和安全性會更有優勢。這一點，相較使用安卓系統的手機廠商來說，卻是有天然的優勢。「如果未來用戶會將隱私作為選擇智能機的重要參考指標，對蘋果來說一定是重大利好消息。」趙先生則認為，蘋果此舉更多還是在「討好消費者「。首先，蘋果的C端產品的收入已達千億美元的規模，但B端服務收入卻只有C端收入的十分之一。因此，蘋果肯定會放更多精力在搶占消費者上。其次，關於內存消耗、續航能力等基本問題，智能手機的技術已相當完善。「所以，智能機需要下一個『質』的飛躍，才能形成極大的差異化優勢，隱私，很可能就是這個『質』。「參考文獻：
《蘋果WWDC22總結：更個性化的iOS16、更像電腦的iPadOS來了》，來源：界面新聞；
《手機簡談 | 廉頗老矣尚能飯：回顧 iPhone 6 系列》，來源：品閱網。
*題圖及部分內文配圖來源於視覺中國。
*文中阿濤、莉莉、菲菲、琉璃、琪琪、Kiki、林暢、麥克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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