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寫《蒙古草原天氣晴》的時候，有讀者在評論區提到過另一個「平淡又給人巨大情感衝擊」的片子。是一部以老年夫妻為主題的韓國紀錄片，《親愛的，不要跨過那道江》。我曾在網上刷到過片段，當時完全不知道故事前情和人物關係，依然覺得心裡沉重得仿佛壓了塊大石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步履蹣跚走在被雪覆蓋的山上，走兩步，回頭望一望。最後像個孩子一樣坐在雪地里痛哭。她是這部紀錄片的女主人公，回頭望向的是她相伴70多年丈夫的墳冢。片子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勾勒了他們美好的晚年生活。即使已經臨近人生終點，依然像戀人那樣相處。沒有高潮轉折，只有溫馨的相處和從開始就已經註定的分別。卻讓評論區破了大防：「我從不羨慕街頭擁吻的年輕情侶，只羨慕巷尾互相攙扶的老人。」很多鐵石心腸的年輕網友，本以為自己已經對市面上一切浪漫橋段免疫——央視紀錄片《人生第一次》中，老一輩夫妻相互扶持的那集，賺到了全季最多的眼淚。國產愛情片中的父母、爺爺奶奶輩愛情線，也往往是苛刻的觀眾們眼中「唯一可圈可點的部分」。很多觀眾都對秦沛和吳彥姝演的那對華僑夫婦評價很好。《親愛的，不要跨過那道江》中這對老夫妻，爺爺98歲，奶奶89歲。已經是走兩步就要喘、連腰都無法挺直的年齡，卻依然像新婚小夫妻那樣，生活中充滿浪漫和驚喜。如果你也看過這部片子，一定會瞬間理解它為何誰看誰上頭。因為「初戀般的甜蜜」放在相伴幾十年的老夫妻身上，簡直就是王炸級別的愛情。初雪時兩人會在院子裡堆雪人、打雪仗，嘴上還要逗逗對方：「你看這個雪人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奶奶怕黑，夜裡非要拉着爺爺一起去上廁所，在門口反覆囑咐，「在這裡陪我一下」「千萬不要走開」。每囑咐一句爺爺就回答一聲「好」，然後就在門廳燈光的映照下大聲唱起歌來。如果把主角換做年輕人，這些小細節或許只是愛情中的錦上添花。但走向人生下坡路，依然願意對彼此維持熱情和天真——人類天生就對這種相依為命的故事沒有抵抗力。事實上，「唱歌」會成為兩個人獨特的交流方式，就是因為爺爺耳朵已經不太靈光，而奶奶又超愛熱鬧。某次奶奶生病需要在膝蓋處打針，她埋怨爺爺沒有安慰自己。當時爺爺雖然沒什麼反應，但在醫院大廳等待結果的時候，卻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揉妻子的膝蓋。我們很習慣於把婚姻中這些「你懂我」的細節，歸功於兩個人長期的親密相處。但無數現實中的例子都可以證明，默契並不會隨時間而自然建立，還得願意用心感受對方的快樂和痛苦。這或許也能解釋，為什麼每天嚷嚷着「不想戀愛」的年輕人，總會在相濡以沫的老年夫妻面前破防。畢竟「為對方着想的愛情」在當代已經成了最大的稀罕物。如今最流行的愛情觀，是「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戀愛關係中的一切依戀、不舍，都代表着軟弱，代表着不幸的開始。《二十不惑》中，更重事業的周尋錯過了女主角姜小果。即使是在有關婚姻話題的討論中，「愛不愛」也永遠被擺在後面。那些列出「門當戶對分類表」的帖子，會讓大家在評論區蓋起最誇張的高樓。你說碩士女配本科男太吃虧，我說男方父母在國企有編制。雖然心裡也知道，即使雙方條件完全「對等」，這段婚姻也不見得從此就能一馬平川。只可惜內心再怎麼推崇「不要愛情的事業機器」，人終究還是情緒的動物。看到這些歷盡千帆、本應更加現實的老人，對待愛人如此鄭重其事，感動還是會被成倍放大。《親愛的，不要跨過那道江》鏡頭處處透着溫馨，但我們都知道生活從來不會那麼容易。這對夫妻曾夭折過6個孩子，其餘幾個兒女關係也算不上和睦，家庭聚會常常不歡而散，氣哭老兩口。可「相伴一生」的故事之所以感人，恰恰是因為你明知他們經歷過無數哭泣、不愉快、激烈的爭吵；每個冬天都要重刷的經典家庭劇——《請回答1988》里，裡面幾對父母就沒有哪一對是相敬如賓的。德善爸爸性格粗糙又不體貼，鄰居請他們夫妻吃大餐，他埋頭乾飯完全不顧旁邊的老婆。當初把這看作是老一輩人在婚姻里的委曲求全，「容忍對方的缺點，湊合過而已」。正是因為深刻意識到世界上不會有絕對契合的兩個人，才願意主動隔着一個玫瑰色的濾鏡看待對方。當代人拋棄愛情的門檻似乎越來越低，其實就是沒人願意再帶上這個濾鏡。恨不得換成放大鏡，把對方身上的每個「條件」都分析個底兒掉。各類娛樂行業的發展，讓年輕人淺層的情感需求能夠最高效地得到滿足。線上可以追劇、看小說、嗑CP，線下可以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不戀愛照樣可以填滿所有空餘時間。更重要的是，大家正無比急迫地在生活的每個維度中，求一個「穩」字。而愛情的風險天然擺在那裡——人心難測，誰也沒法保證談戀愛不分手、結婚後不會兩相厭。於是，與其說當代人「自我」「沒定性」，倒不如說孕育愛情的現實土壤正在變得越來越貧瘠。如今連自己抵禦外界壓力、調節照顧情緒的能力都不信任，更何談跟另一個人走進一段親密關係？正如當時「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這個梗同時出現的，還有另一句話：「前途比愛情更重要，最後你會發現，對的人會站在你的前途里。」不是愛情被看低，而是所有人都在想盡一切可能降低人生的不確定性。縱然承認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吸引是美好的、刺激的，卻又懼怕它的「不可知」。害怕對捉摸不透的感情付出太多，導致生活秩序的偏向。因為它之所以美好、讓人嚮往，恰恰是因為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對功利性的權衡。就像無論是在影視作品還是現實中，老年愛情里最讓人想流淚的永遠都是那些「忘我」的時刻——是《人生第一次》里照顧患癌妻子的大叔，笑着說「我老婆最棒了，有我照顧再活十年一點問題沒有。」是98歲的爺爺，即使人生已經進入倒計時，深夜醒來時也要深情摸摸妻子的臉；是謹慎生活了一輩子的老頭，鼓足勇氣給喜歡的人送上一枚精心挑選的發卡。如今年輕人在網上高喊「談戀愛不如搞事業」，輕視、污名化愛情看似成為常態。但究其本質，是因為它已經成為當代人想觸碰卻又縮回手的「奢侈品」。正是因為看懂了這份懼怕和動搖，DR鑽戒最近在網上發布了一條解讀愛情的視頻——不僅致敬那些相信真愛的個體，也試圖給更多人堅定追愛的勇氣。從他們的人生故事和愛情經驗中，提煉出了「十不賣」的註解。十條註解，每一條都與外在條件無關，只與愛情本身有關。希望藉此向更多人傳達：愛是珍貴又難得的事物，值得被鄭重其事地對待。其實是換一種方式，向大眾表達值得相伴一生的對象該是什麼樣子。不賣猶豫不決的人——因為漫漫人生路，需要面對、解決的問題遠比想象中更多。只有開始一段婚姻時足夠堅定，未來才會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迎接生活中的任何困難。不賣權衡利弊的人——雖然現實中的婚姻始終無法擺脫物質。但真正讓兩個人互相成就、彼此磨合的，不是反覆計算得失的頭腦，而是甘願為對方着想的心。不賣心裡還有另一個名字的人——因為愛情雖然不是占有，卻是一定是獨有。只有確定要跟眼前的人共度餘生，才會有動力讓每一次爭吵、摩擦都轉化為婚姻的養料。這些條條框框看似「嚴苛」，卻是為了慎重選擇能讓彼此鼓起勇氣攜手一生的人。在這個讓人越來越不相信愛情的時代，大聲宣告：愛情不一定是前途的「絆腳石」，更可以是人生的「打氣筒」。也在裡面傾注了對每一對戀人愛情的美好詮釋，讓他們願意去證明自己獨一無二的真愛，守護彼此最美的愛情。將之送給心愛之人的嚴苛規定，是發自肺腑的契約精神。現實當然充滿了不確定性，時代變遷、人心偏移、價值觀的流變……但大眾對真愛的渴望和需求是亘古不變的，總有人願意許下跟另一半共度餘生的諾言，並用未來幾十年去實踐它。即使那些正在或即將陷入愛情的年輕人，依然會面對彼此試探的忐忑、理性與衝動之間的搖擺。但DR的「十不賣」卻是個美好的祝願——在「談婚色變」的時代，你我依然有資格願意心懷對真愛的渴望。願意在一個人面前放下算計、斟酌，把心毫無保留地捧出；作為真愛守護者的DR鑽戒發出宣告：承諾需慎重，宣告要堅定，相守需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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