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月份,去了趟北京,挺突然的,因為是不得不去。好在跟朋友們見了一面。頭天晚上約了劉董,我專門定了他家附近的酒店,開好房間我卸下偽裝就趕着赴約,那時已經是晚上11點。
為了等我,劉董一直在單位加班到10點多,約摸着差不多時間和我同時趕到了飯店。我們約了家燒烤,人很多,也很吵。我們隔桌望着彼此愈加稀疏的頭髮,把酒言歡。
一月份的北京,夜裡很冷,啤酒自然也是越喝越冷。劉董養生,要喝常溫的,我則是一邊縮着脖子一邊打着哆嗦,一邊往嘴裡灌冰的。
這幾年,每次跟朋友見面,我都要像個大媽一樣絮絮叨叨:咱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來着?
去之前,我仔細回憶過,跟劉董的上一次見面應該是2021年4月底在廣州,晚飯從明珠四樓開始,繼而轉戰花都KTV和燒烤攤子,有小魯有小鄺,連吃帶喝到半夜,開心的不行。
轉眼便是大半年,我們聚在了北京,就着深夜的啤酒花生彼此嘮叨,工作多忙,現實多苦,燒烤店裡煙霧繚繞,就像我們看不清未來的人生。
聊到夜裡將近兩點,實在困了,互道安好,各自打車離去。我清楚的記得我叫的車把我送錯了地方,酒喝多了也沒細看便下了車,凌晨2點站在空無一人的北京街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周圍一個有標示的建築物都沒有,重新叫了車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哪,走了好久躲進了一家便利店,捱到專車師傅繞來繞去找到了我。
第二天回到首都機場附近,頭痛一天,失去自由一天,夜裡劉董打來慰問電話,說老儀飛回來了,明天若不走就再整一場,我頭痛欲裂,商定明天再議。第三天中午,賈師傅和主任來接我,帶我去祥雲小鎮吃烤魚。
跟賈師傅的上一次見是2020年的12月1號,印象特別深,我們和米媽一起在羅馬湖邊一家店裡吃魚,聊的很開心。跟主任則要追溯到2020年的夏天了。
忘了那次是什麼事,我跟丸子一起飛到北京,住在一個陳舊的酒店裡,在南樓吃燒烤,酒沒喝盡興,話聊了不少。酒沒喝多是因為在場的人都不太喜歡喝酒,只有主任能喝,但我又喝不過他,我又想喝點又怕把他喝高興我陪不動,遂也一直不敢過於放肆。
冉冉沒見着,他在隔離。去年年底他就問我,你什麼來北京?你再不來我就要進去隔離了,等出來估計春天花兒都謝了。我說疫情這樣,也不敢亂跑,看情況吧。
這次是突然來京,也就沒碰到一塊去。跟冉冉上一次見面,應該是2021年4月在北京了,我們在草橋附近吃的涮羊肉,人很多,兩大桌,人挨着人,熱氣蒸騰。
再上一次,應該是2020年夏末在成都,我們好多人去春熙路頭吃火鍋。冉冉在圈子裡出了名的不勝酒力,但酒品尚佳,在他清醒的時候我喝多少他喝多少,但酒不過三巡他就會趴在桌子上睡着。
那天酒至半場,我們其他人還在哈哈大笑着舉杯,我看着他從桌子上爬起來,滿臉通紅,在鍋里挑起一根粗大的蔥段塞進嘴裡,我驚訝的問這也能吃?他說能啊。
再上一次,是2019年12月,忘了是去北京做什麼,我們在機場附近跟賈師傅和主任吃過晚飯,冉冉開車帶着我跟丸子回市區,馳騁在高速上,車裡放着屬於我們這個年紀的老歌,我在後面跟着唱了一路,丸子在前面偷拍了一路。
其實在那之前,我們在昆明剛聚了一次,在長水機場參加完活動,我們去機場旁邊吃了心心念念的黃牛肉火鍋,那次還有瘦老師。
說起從那次之後,便再也沒見瘦老師了。瘦老師懂得多,除了日常百科,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我都會問他,有時候在路邊看到一棵樹、一隻花,我都拍下來給他發過去:瘦老師,這什麼樹啊?這什麼花啊?
跟丸子見面頻率相對頻繁,去年12月我們在海口。在機場停機坪上吹了一早上的風,中午去市區吃了份量超足的清補涼,傍晚去海甸島上看了夕陽。夕陽西下,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又瘦又長。
丸子比我還絮叨,每次一起認識新朋友,酒不過三杯他就要說我的糗事,但他酒量不如意,每次我都要舉起酒杯嚇唬他才算了事。
跟丸子的再上一次相見,應該是2021年天府機場開航的日子,磊哥在,菲利普在,小鄺在,我們約在雙流機場旁邊吃火鍋,我往常吃火鍋很傳統,只吃普通牛羊肉,那天第一次吃「豬天堂」,感覺又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磊哥會照顧人,在場的人都喝可樂,我也叫了可樂,他說我陪你喝點兒吧?我說不用,明天還早起,不喝了。最後小鄺陪我微醺了一些,他說昨天喝多了,不然今天一定把你陪盡興。
小鄺年輕,前些年一直在國外,相見很少。第一次認識是一起去接飛機,不過直到最後幾天才算熟絡。吃過晚飯,我倆坐在酒店的陽台上,面向泳池,一人一個漢堡,一人一支紅酒對瓶吹,第二天雙雙喝多了沒能起來床。
後來再見,便是2018年了,那次也是第一次認識磊哥。在廣州機場,南航值機櫃檯前,老遠就看到一個人,比我高得多,也比我壯的多,我湊過去熱情的問:是磊哥吧?他熱情的回應:是停哥吧?
跟磊哥上次見面,是去年青島膠州機場開航的時候,由於新機場太遠,我們也只是在開航當天在候機樓里見了一面,幸好時間充足,我們順着A指廊一直走到E指廊,在休息室吃過午飯,我把他送到了登機口揮手告別。
2019年5月有次去廣州,磊哥他們帶我去一家老店吃燒鵝,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燒鵝,從那之後,每次去廣州磊哥都帶着我品嘗不同的燒鵝,店都不大,也稱不上堂皇,但口味絕佳,至今念念不忘。
有一次,我們大概五六個人,洋哥落地後也趕了過來,磊哥問我,還有其他菜,燒鵝點半隻還是一隻?我自作主張說這麼多人,點一隻吧。他說行。結果盤子端上來我傻了眼,如此碩大的一隻碼放的整整齊齊,表皮焦酥,內里綿軟,可任憑我怎麼努力,感覺盤子裡依然堆的滿滿當當。
洋哥熱鬧也熱情,跟其他乘務員一樣,我們都是看着他的微博長大的。每次要去廣州前,我都要提前很久跟他說:我要去了哦,你最近要控制酒量。
只要他休息,恨不得從我航班落地,我們就混跡在一起,從崗貝路到花都,一場又一場,帶我吃好吃的,給我講故事,還從來不讓我買單,怎麼也搶不過他,很多時候小魯小賀也休息,那就又是一場大聯歡。
其實我酒量很差,每次都第一個倒下,但有他們在,我可以很放心的在任何一個地方倒下。
幾乎每次離開廣州,洋哥都會拎着零食點心,去機場跟我告別。可惜近幾次都不巧,我去廣州的時候他都在隔離,只能望屏興嘆。
這波疫情前,本來我要去上海的,就出票當天,上海朋友問我,下午要開發布會,估計要掛星,你還來不來?我想了想,說算了。
而上一次去上海,是去年9月底,我結束了在黔西南的行程直接去飛滬,小欣不顧我的反對從虹橋開車來浦東機場接我,又把我送回虹橋。
小欣是個作息規律的人,在疫情前晚上9點之後就很難再聯繫上他了,不抽煙不喝酒,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樂在其中。我自從離職後,上海去的次數似乎更多了,每次都會在東航城走一遭,從接到送,每次他都要陪着我走一遭。
所以每當他到青島,我也會帶着他去往遊人稀少的海邊,吃當地人才知道的菜館。
記得2019年9月在東京的一個晚上,我們參加完活動正在聚餐,磊哥倒還算淡定,冉冉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我也喝的七葷八素。突然接到小欣微信,說他來東京過周末,看到我們也在,便定了附近的酒店,問我有沒有喝多,還能不能吃得下宵夜。
我已經神魂顛倒,挎着磊哥結實的臂膀,步行到了小欣在的地方,我已經記不得那是一家什麼店了,只記得我點了一碗麵,要了一杯酒,小欣和磊哥各自抱着一杯可樂,我大口大口吸着面,啤酒一口沒喝下去。
......
還有好多在全國各地的朋友,由於疫情,我們都好久沒見。如果不翻看照片,其實想不到時間過的如此匆忙,一個不經意,便又是一年。
我們都在各自的城市按部就班的努力生活,平淡且平凡。沒有人能夠未卜先知,沒有人會想到當經歷成為回憶會是這樣似水流年。我們還曾相約帶着家人開車去稻城看花香,去飛機墳場看荒涼,去南極跟着企鵝流浪,可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幻想。
珍惜吧,珍惜未來每一次得以相聚的機會,讓我們騎馬看浪花,歌唱走天涯,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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