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看着窗外陽光朗照，突然意識到2021年已經沒剩下幾天，2022年即將到來。我打開日曆去數，一共是19天，19天後就是新年。2021年過到年尾，已經有些有氣無力。雙十二剛剛過去，疲軟不振程度是我生平僅見。去年都還振作一把，感覺是從恍惚中回神，大家突然振奮起來，把無限希望投向2021年，相信一切都會復歸正軌。這種狀態不是很對頭。按說來到年底，人在心態上會有一次反覆。先是意識到時光不再，於是有些消沉低落。有些人禁不住反思去這一年所得所失，更增添許多糾結苦惱。然後從聖誕開始，人間又是一派歡欣喜悅氣象，有許多紅色綠色金色點綴其間，不讓人繼續消沉下去。等到新年來敲門，人就深吸一口氣，道一聲：管他呢，畢竟是新年。就此起身開門，徑直走入其中。今年氣壓有些低，而且維持時間過長，喜悅卻又太少，不像是新年將近，倒更像是大年初七。也能理解，雖然說每一年都是過，今年還是有很大不同，人人都在調步伐。本來三十年來都是一種走法，類似急行軍，爭先恐後往前趕，爭奪風口，爭奪機會。疫情延續兩年，走是走不得，跑是跑不起，就得調整步伐，學着如何慢點走，走穩點。同時提起心神，隨時提防身邊有巨無霸倒下，別飛濺起來砸到自己。調整腳步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愉快，和急行軍相比總要差點意思。而且尷尬，而且不適，需要適應新站位，新步速。儘管沒有人那麼說，但我也知道許多人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疫情第三年。情況越來越清晰，短期內疫情無法結束，沒有什麼復歸舊日，世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而且還將那麼維持下去相當長一段時間。無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不考慮這一現實。基於這一現實，必然又有許多變化。有些地方變寬，有些地方變窄，有些地方甚至有些過於逼仄，都要求自己腳步靈活輕盈，別被時代夾住。這樣想來其實還算是好事，沒有幻想就沒有失望，沒有幻想就沒有焦慮。不去想一定要世界怎樣，那麼世界無論變成怎樣也都還能接受，加緊練習輕功就好。其實在2021年裡，人們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接受變化都還好，算是在適應新世界，對新世界有真實感知。活在慣性里才是真糟糕，意識到變化到來，但是又無所作為，無能為力，只能在旁觀席上搓手等待。好在還有19天，19天裡還是可以做許多事情。我不建議突然反思，突然突擊，容易把焦慮和不安帶到2022年。我建議在這19天找尋一點快樂，尤其是在日常生活之中。和謀劃未來反思過去總結現在相比，恢復生活感知更為重要，找尋生活樂趣更為重要。2022年並不確定，變好變壞都有可能，誰知道老天會怎麼想，誰又知道命運有什麼安排？一個人能找到什麼同不確定性相抗衡？我以為就是生活。如果能夠在生活中找尋到樂趣，就能賦予生活意義，有意義就可以繼續走向未來。不確定性可以是驚喜，也可以是驚嚇，全看你怎麼看待生活。找個老友聊天，找個舊同事聚會，找個地方看夜景，找個地方眯着眼曬太陽。時光總是要流逝，但如何流逝人可以有所選擇。大時代再怎麼大，落到個人身上還是一天一天度過，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分別經歷。既然如此，2021年還剩19天，寫一條字送給你：人生總有值得。題圖攝影：Ricardo Gomez Angel
圖片授權基於：www.unsplash.com相關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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