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編輯部組織了一場比賽。
前段時間,編輯部組織了一場比賽。
比賽的項目,選擇了一些老遊戲——像是《激龜快打》和《魔獸爭霸》之類的,當然也少不了《紅色警戒2》。
比賽的細節暫且不提,但因為《紅色警戒2》的原因,這段時間編輯部的群聊里,有關於「紅警」的話題,可沒少聊。
你瞧,連群聊的名字都被改了
於是,趁着這次【一周話題】的機會,我們想和你聊聊,聊聊那些有關於「紅警」的回憶。
我應該算是個「紅警」的老粉——雖然今時今日說這句話,總會給人一種「遺老」的感覺。畢竟,這個系列輝煌的年代早就遠去了,新一代的遊戲玩家,說不定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出現過這麼個遊戲。
如果你要跟國內的那些「紅警」老玩家去聊這個遊戲,你會發現大多數人都不會跟你一本正經地聊什麼「命令與征服」系列的傳承,西木頭有多麼牛逼,這個遊戲給遊戲行業帶來了怎樣的影響什麼的。
對於那些從小在網吧廝混長大的少年來說,這些其實都無關緊要——談及「紅警」,他們永遠會興致勃勃地跟你講是如何為了看一場大爆炸,而把一堆自爆卡車放在核電站旁邊引爆之類的軼事。
跟他們一樣,「紅警」對我而言,並不是一款單純的「遊戲」,而是消逝的童年,純粹的快樂,以及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
小時候,我家裡條件並不富裕,第一次去網吧時,簡直抱着「朝聖」的心態——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電腦是跟小霸王差不多的東西。畢竟,對那時候的我來說,這兩個東西都是一個屏幕接着塊鍵盤,只不過天真的我忽略了「鼠標」這種東西的存在。
就是這一次網吧「探秘」,讓我發現了「紅警」。第一次操作鼠標讓我感覺非常新鮮,因為太用力挪導致鼠標總是呆在屏幕邊緣,但是基地車的變形,以及造一堆坦克步兵然後操作他們上去跟別人打架的體驗,還是讓我高興得嗷嗷直叫。現在回想起來,也多虧了我初接觸是「紅警」,如果是《星際爭霸》或者其他的什麼,我這種只會F2A的玩法,搞不好會讓年少無知的我直接放棄這類遊戲。
其實,我並不那麼喜歡戰略遊戲,過於複雜的場面常常讓我難以應付,《魔獸爭霸》的高級電腦我打起來都有些吃力,《星際爭霸》的操作也從來沒有搞懂過。
但奇妙的是,偏偏是「紅警」,我總能時不時地拿出來玩上兩把,也不追求跟人對戰,我就打打戰役,長大以後學會上網了,就打打一些有意思的MOD。
所以,在前幾年,我聽說騰訊和EA一起做了個《紅警OL》手遊,我的情緒是很複雜的——我很高興這個系列在這個時代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但也擔憂以手遊的尿性,不知道大家所熱愛的「紅警」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平心而論,當我在《紅警OL》里看到基地車變形,看到譚雅的回歸,我還是感到由衷地高興,有種老朋友又回來了的感覺。實際玩下來,開礦點,造工廠,爆兵造一堆坦克空艇的體驗,也很有當年那種簡單粗暴的感覺。
雖然改成了SLG,會跟端游版本有一定的區別,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手遊SLG的便攜操作,也很符合很多年紀大的「紅警」玩家的需要。
而且,在這個「紅警」已經變成小眾愛好的年代,你也只能在《紅警OL》這樣的正統續作里,才能找到那麼多可以跟你一起回憶當年崢嶸歲月的老玩家們了。
說起「紅警」,你就得說網吧。不得不說,我們這代人的遊戲啟蒙,大部分都是靠着網吧來的。那時候大家也不懂什麼遊戲好,什麼遊戲不好,都是去了網吧看什麼遊戲火玩什麼,那個時候就是RTS特別火的時代。
為什麼現在總是說RTS已經沒落了,大家聊起以前,都是一副「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樣子,就是因為當初RTS就是全民遊戲,不管是《星際爭霸》《魔獸爭霸》還是《紅色警戒》,你只要在網吧,就一定可以看到有人在玩,旁邊還圍着一堆老哥在那指點江山。
我覺得《紅色警戒》在這一眾RTS遊戲裡算是非常特別的一個,你要問為什麼的話,大概是它其實跟我們認知中的「RTS」有些不一樣,它不要求多高的大局觀,不強調微操,沒有太過複雜的設定與兵種,相當簡單、粗暴、耐玩,簡直可以說是戰略遊戲小白的完美啟蒙作品。所以,你很能夠去理解為何有那麼多老玩家,對《紅色警戒2》念念不忘了。
不過,其實我對「紅警」的沒落並不感到太過悲傷,畢竟時代在發展,「紅警2」的那種遊戲模式,註定被趣味更豐富、設定更完善的新遊戲超越。
但我覺得「紅警」有個比較大的遺憾,就是它有着很好的玩家社區,但卻沒有過大規模的玩家活動,比如說比賽。同時代的《星際爭霸》和《魔獸爭霸》,都是引領過一陣電競風潮的,但是「紅警」系列倒下得太早了,沒能趕上這陣東風。
孫一峰永遠是我大哥.jpg
只是沒想到,這個我本以為永遠沒有挽回可能的遺憾,竟然在多年之後,被《紅警OL》這個續作SLG手遊所彌補了。世事的無常,總能讓你感覺阿甘在你旁邊勸你吃巧克力。
我無意在這裡討論《紅警OL》是否是系列正統,因為無論這個問題答案是什麼,你都不能否認有着相當一部分「紅警」老玩家,在這個遊戲中繼續着自己的夢想。
而且,如果僅從賽事舉辦與賽事玩法的角度上來談論,《紅警OL》的巔峰聯賽做得還意外得不錯。
他們專門為聯賽設計的「泰伯利亞之戰」玩法,是我看到過所有SLG遊戲中,最成熟的競技對抗玩法。
這個玩法幾乎違背了我對SLG遊戲中盟戰玩法的認知,它不再是傳統SLG遊戲中那種強調氪金砸錢,拉開資源差距打持久戰的模式,而是真的在試圖讓聯盟之間,純粹比拼戰術與策略,比拼團隊的協作與戰場反應。
有了成型的比賽模式,聯賽才有舉辦的可能。正因如此,我對《紅警OL》的巔峰聯賽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這個聯賽已經舉辦了5屆,基本上形成了一個相當有活力的電競生態。
我對S1和S2的手Q區冠軍「神之領域」的印象很深刻,他們有股異常「中二」的氣質,比如他們S2時期的參賽宣言是「我以神的姿態閃耀紅警」。
只不過在電子競技中,我們永遠期待着「王權沒有永恆」的故事。估計當初看比賽的玩家都很難猜到,S2時期八強戰里就倒在了「神之領域」手下的「紙醉金迷」,反而接過了他們的「王位」,統治了接下來的兩個賽季。
而且,「紙醉金迷」在最近舉辦的S5里,又一次過關斬將,打進了決賽。說實話,我很期待他們創造一個「三連冠王朝」,畢竟沒有什麼比夢想成真更浪漫的事情,光看着決賽名單,我都能夠想象到「紙醉金迷」內部那股勠力同心,向着夢想奔跑的美好圖景。
但是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戰顏卍屠盟」,讓我看到了當年「神之領域」的影子,同樣是大比分碾壓了半決賽的對手,同樣是強悍的正面硬剛打法,最終大指揮官杯會鹿死誰手,還是個懸念很足的故事。
說實話,對於今晚即將開打的《紅警OL》S5巔峰聯賽的總決賽,我真挺期待的。
聊到「紅警」,「老」和「難」,無疑是我對其的第一印象。其實這兩點,放到現在都很好解釋。作為一個1996年就推出的遊戲系列,「紅警」確實夠老也夠經典。說實話,我第一次接觸「紅警」這款遊戲,還是看到我爸在玩,屬於是相當有年代感了。我估計很多四、五十歲的老網民,多多少少都玩過「紅警」。
至於說難,那就更好理解了——作為一款RTS遊戲,「紅警」怎麼可能不難。直到現在,我一人打兩個高難電腦還覺得費勁。玩「紅警」,不僅要有操作,還得學套路。但這對於小時候玩個電腦都要偷偷摸摸的我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
雖然遊戲「老」且難,但「紅警」絕對好玩,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多年後,還讓一大批老玩家念念不忘。但對於我這種小時候玩遊戲的時間,屈指可數的人來說,除了遊戲性,方便快捷,成了我會選擇「紅警」的原因。儘管現在提起來有些羞愧,但網頁上一大堆的「紅警」資源,確實讓這款遊戲的普及率高到一種誇張的地步。加上體量小,下載到U盤後,只要有電腦就能玩。比如在微機課上,和同學的局域網內戰。
當然,網上的一堆「紅警」資源中,也有不少國內大佬魔改過的其他版本。誠然,這些魔改版本是侵犯版權的,但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它給我們帶來的快樂,也是真的。
這對於現在支持正版的多數玩家而言,並不矛盾。
啊,《紅色警戒》,一個只要搖晃兩下,就會叮噹作響的名字。有很多想說,但不一定值得說的破事、有趣的事,一股腦地堵在門牙後面。而我的狗記性跟羞恥心,大概只能濾出其中的絕少部分
具體認識《紅色警戒2》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時,常把《紅色警戒2》,跟另一個叫《野獸與鄉巴佬》的遊戲換着玩。從名字上,你大概也看得出來,這兩個東西幾乎毫無瓜葛。但是,它們帶給我的樂趣,卻是相仿的。
在我眼裡,《紅色警戒》一直不是什么正經的RTS遊戲。與其去搞什麼,「北極圈打7家冷酷電腦」的操作,我更願意嘗試着去給自己加戲。
比如,玩過「好萊塢」那關戰役之後,我就一度沉迷於,在地圖上回收市民跟汽車。聽着可能有些費解,試着解釋一下。
首先,我會在遭遇戰模式里,選擇一張都市主題的巷戰地圖,然後建立起一套龐大的回收產線。
回收流程的第一步,是使用心靈控制將無辜的路人、汽車、恐龍之類的東西控制起來。之後,再將他們集中起來,送往單位回收中心前的空地,用圍牆和蓋特機炮層層把控,裝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再之後,我會讓他們排着隊,一個個走進粉碎機里。伴隨着一聲聲悽厲的慘叫,右上角的戰爭預算緩慢增長。
市民跟汽車具體給多少回收費,我已經不記得了。大概不太多,相當於一個動員兵的工資。所以有時候,我會把一大群市民聚到一起,然後對他們使用「基因突變」。沒錯,就是那個,能把步兵轉化成狂獸人的超級武器。
因為狂獸人的話,相對回收價格會更高一點,有利於更快回收成本。現在想想,也難怪我在腦子稍微發育一點之後,就自然而然地喜歡上了P社遊戲。打從小,反人類的基因就已經深入骨髓了。
還有,我特別喜歡《紅色警戒2》里的一個快捷鍵,大概,好像是C。
按下去之後,你的所有單位,都會興奮地朝你揮手、喝彩,除此之外,卵用沒有。從功能設計的角度來說,這完全沒什麼道理。但是,你可以回去試試,按起來真的特別好玩。
因為遊戲選擇傾向的原因,我以前很少接觸類似於《紅色警戒》這類遊戲,對於它的記憶,基本上也只存在於高中時期的計算機課堂上。那時候,好像有不少人都喜歡把遊戲裝在U盤之類的地方,等到一脫離教師機的管理就插上開始玩。
說實話,比起看到的遊戲內容,我好像對怎麼操作能脫離教師機管理印象還更深一點。
我沒玩過紅警,但是看表哥玩過。
表哥大我十多歲,我還上學的時候,他就已經參加工作,成為一名基層公務員。因為年紀差得有些大,所以我們之間沒什麼話說,也就沒那麼熟。但有年夏天,我在表哥家暫住了一段時間,也因此看到了表哥的另一面。
那年夏天很悶熱,安徽好多地方都是這樣,沒有沿海城市那麼大的風颳個不停,也沒有北方城市仿佛連地面都裂開的燥,山區的空氣總透着股曬不掉的潮氣,只有呼呼吹冷風的空調能消滅那股讓人焦躁的心火。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學生,對電子遊戲的經驗還停留在紅白機,喜歡等表哥回來,在他的電腦房裡蹭空調。下班回家的表哥喜歡在電腦上打遊戲,看着他打遊戲,我心裡躍躍欲試,問表哥「這是什麼遊戲」,他告訴我「這是紅警」,我說「我想試試」,他說「我可以教你,但你不一定能玩明白」,我果然沒有玩明白。
我只記得,表哥用他那款雙飛燕鼠標點來點去,屏幕上一會兒多出個大房子,一會兒多出輛小車,小車孜孜不倦地把礦石運回房子,小人們也集結成隊伍。屏幕右側的方塊畫黑下去,又隨着時間亮起來,表哥一點,亮了的方塊又黑下去。我看不懂,覺得表哥就是點來點去,沒什麼意思。
表哥的形象以前是個平面,是那種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他小時候成績好,於是考上了所好大學,因為考上了所好大學,他在學校認識了我今天的嫂子,後來又考上公務員。但在那個夏天之後,我又多了解了一點表哥,原來「他玩『紅警』」。
我喜歡把某個人和某種事物聯繫起來記憶,比如某個人喜歡假面騎士W,那他的關鍵詞就是「假面騎士W」;某個人特別喜歡初音未來,那他的關鍵詞就是「初音未來」;某個人送給我過一包小蘇,那我每次抽小蘇,就會想起那個人。
表哥的關鍵詞,後來就是 「紅警」。
長大以後,我想嘗試「紅警」,但最終沒有耐心玩下去。「紅警」是個老物件,我也沒怎麼見過其他人玩這款遊戲,真要說也就兩個,一個是表哥,另一個是老家網吧的老闆,年紀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