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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答疑館館長|作者
溪雲|編輯
Pexels、網絡|圖源

在職場上,館長其實是個有點不自信的young girl。

同事阿寧就不一樣。
她進退有度、不卑不亢,面對工作中的意見分歧,從來都是溫和而堅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仿佛有着化解一切困難的超能力,簡直是整個人都在發着光。

前天,館長鼓起勇氣,悄悄獻上小女生的崇拜:"姐姐這麼溫柔又自信,一定是感受過世界太多的善意吧!"

沒想到她卻只是笑笑,說出了一句讓館長驚掉下巴的話——

"你知道嗎?我經歷過6年的校園欺凌。"

「突然有一天,
發現大家都不理我了。」

在館長的印象里,校園欺凌大多是高年級男女生的爛把戲。

通過向性格孤僻、朋友較少的低年級同學施加言語暴力,他們試圖找到某種可笑的「存在感」,用來彌補自身在學業或是交友方面的缺失。

館長天真地認為,雖然和毆打、虐待等惡性行為一樣,校園欺凌同屬於校園暴力的範疇,但是它不涉及肢體創傷,惡劣程度稍輕。

但是在阿寧的故事中,館長第一次發自肺腑地認識到——

在對他人造成的心理創傷當前,校園欺凌與肢體暴力的惡劣程度沒有輕重之分。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大家都不理我了。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初一那年,因為父母工作的變動,阿寧轉學來到了一所小初高一貫制的名校。

她沒有因為轉學而落下成績,反而第一學期就在班上名列前茅。

而她竟然因此成為了班上個別女生的「眼中釘」。

突然有一天,阿寧發現自己被孤立了。

說出的話沒有人接,連排球課上發出去的球都被人躲閃掉;

同學們課間都在一起玩,自己卻只能在座位上干看着;

過去玩得不錯的「小夥伴」,如今一看到阿寧過來,自動就散開了。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心裡特別害怕。有一天老師在班上劃分學習小組,我高興壞了,覺得這回自己能有朋友 了。結果課後討論的時候,有個同學突然跟我說:你別跟我們一組了,小A不讓我們跟你說話。」


小A就是班上的尖子生,性格在班上「呼風喚雨」。

雖然感到很委屈,但為了讓自己不被過分排擠,阿寧開始試着「討好」同學。

買零食、考試遞答案、下課幫忙跑腿......阿寧一邊適應着新學校的生活,一邊嘗試着讓大家「喜歡自己」。

但沒想到,更大的惡意還在後面等待。

「我腿上有一道紅色的胎記,它成了大家傷害我的絕佳武器。」

阿寧的腿上有一個紅色胎記。

初二那年,大家陸續進入青春期。阿寧在QQ空間看到了小A對準自己胎記拍攝的照片,配文是子虛烏有卻又齷齪不堪的故事。

阿寧崩潰了。她在痛哭中和小A爆發了爭吵,小A被班主任找來了家長。

但自此以後,阿寧正式被班上的全部同學孤立了。

從初二到初三,阿寧活成了班裡的「空氣」。

不再有任何朋友,連討好都失去了對象。

就連夏天同學們湊錢買整箱的雪糕分着吃,阿寧都在大家的「計劃外」。

「你知道校園欺凌最可怕的是什麼嗎?它讓你失去分辨對錯的能力,你滿腦子都是——難道我就這樣不配被愛嗎???」

青春里苦苦掙扎於自己「是否配被愛」的阿寧,從班上的前幾名一路下滑到中下游。

而這6年裡,她也告別了天真,變得敏感、多疑且孤僻。

「格外在意外界對我的看法,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好變態啊!」聽完阿寧的遭遇,館長忍不住感嘆。

館長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為什麼僅僅出於嫉妒,小A就能把排擠做到這個份上,何況小A自己本來也是個尖子生;

阿寧的同學們也不給力,難道那些有正義感的人們只存在於小說當中嗎?

難道就沒一個人明眼人幫阿寧說句話嗎?

不愧是阿寧,她用心理學的眼光,冷靜地和館長剖析了那糟糕的過往。

「我覺得校園欺凌背後的最大心理動因,其實就是'怕'這一個字。」

欺凌者怕失去安全感、優越感、存在感。

精神分析學家埃里克森提出過「同一性危機論」。青少年時期正處於心理社會發展的第五階段。也就是對自己的社會身份產生「角色混亂」的階段。

此時如果青少年不能獲得心理上的「同一感」,就容易因各種因素而誘發各種不良行為,甚至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小A有着社會地位優越但是與子女疏於情感交流的父母。他們對小A的教育,讓小A的世界唯成績為重。

當成績優異的轉校生阿寧到來時,小A比其他同學更容易因此而被喚起強烈的危機感,進而做出「社交攻擊」的行為。

而當小A因為與阿寧的衝突被叫了家長時,她感到在自己在家長面前苦苦維持的「乖孩子」的身份「被破壞」了,敵意加劇,攻擊更甚。

同謀者怕失去集體的認同、怕失去集體的庇護。

心理學家馬西斯和卡恩等人發現,相較於在群體生活中,個體在獨自的狀態下更能感受到責任感,對自己的行為也會更加負責,行為和態度也會表現出較少的極端性。

而在集體中,由於責任分散,個體為後果承擔的責任會相應減小,對行為的責任感也會降低。

與其說阿寧的同學們都是缺乏正義感的「懦夫」,更不如說他們害怕失去集體的認同——

當所有人排擠阿寧時,那個跳出來打破這一狀態的人,或許就是下一個「靶子」;

而作為集體中的一分子實施「欺凌」,也降低了他們的罪惡感;

「兩害取其輕」,這些孩子們選擇了沉默。

而阿寧害怕的,是傾聽自己的感受,施展自己的力量。

她一面害怕向父母師長求助,一面拼命掙扎於「為什麼自己不被愛」的疑惑中,而沒有去認真思考——

「爭取得到這些人的愛,是否真的有價值?」

人性內心的恐懼,助長了所有的惡。


但是所有的傷痛,卻要阿寧一個人承擔。

學生時代種下的創傷,在阿寧邁入職場後,如噩夢般困擾着她。

「我極為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有時候別人的一個眼神,都會讓我想很久:這個人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自卑又激進。遇到了不合理的要求,我根本沒勇氣為自己爭取;但是當委屈積攢到了一定地步,我又會不分場合地在辦公室發作,把一切弄得一團糟。」

有效的自我修復

向傷痛說再見

館長實在很難想象,故事中那個職場上的「不定時炸彈」,就是如今眼前的自信姐姐。

阿寧究竟都做了什麼,才把自己一步步修煉成了今天的模樣?

畢竟,研究顯示,校園欺凌對一個人的負面影響,可能是「終生性」的。

那些在校園裡經歷過無盡孤獨的孩子們,想要活出真正的自信,往往需要比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比如阿寧。

為了徹底告別過去的黑暗,阿寧做了3件事。

第一件事,選擇求助專業的心理諮詢。

「剛開始諮詢的時候,我很害怕提到過去。後來諮詢次數多了,我就像祥林嫂一樣,翻來覆去地講我受過的傷,每次都止不住地狂流眼淚。」

「很幸運,我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諮詢師。在她的幫助下,我對過往不那麼恨也不那麼恐懼了,我好像學會「放手」了。」

第二件事,嘗試擺脫舊的行為模式。

校園欺凌的日子裡,阿寧陷入了自我否定的負面循環——

面對敵意和攻擊,她採取了討好的方式;而當局面進一步惡化時,她便陷入崩潰,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初入職場時,阿寧也延續了這樣的行為模式。

當同事指出阿寧的問題時,出於對不被喜愛的恐懼,她第一時間不是去解決問題,而是想着如何討好對方;

但職場是結果導向的,當阿寧發現自己的「委曲求全」,對於改善問題並沒有實質性的幫助,同事還會指出自己的問題時,她便會陷入崩潰,重新變為那個「得不到愛的小孩」。

「擺脫舊的行為模式,首先需要我們清楚地看到自己過去的行為模式是什麼樣的。我發現校園霸凌的經歷確實讓自己過分敏感了,而這也是導致我在職場上屢屢'破防'的原因。」

第三件事,體驗新經驗,建立新秩序。

阿寧悄悄告訴館長,這一點,是她走向蛻變的「法寶」。

「正視創傷和認識到自己的問題雖然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根據我的經驗來說,想要真正的改變,必須要體會'成功的滋味',因為這才是改變的根本動力。」

看着談起過往雲淡風輕的阿寧,館長感到十分心疼。

上面的3件事說起來簡單,但阿寧一定是經歷過無數次彷徨、數不清的疑問,才從那個孤僻的女孩,變成如今開朗自信的模樣。

但是館長也覺得很欣慰,既然阿寧都做到了,那麼曾經經歷過痛苦、或是此刻仍掙扎在痛苦中的人們——

你們終將會走向擁有真正自信的那一天!

- The End -

中國人民大學的中國教育追蹤調查(CEPS)項目對全國一萬多名初一學生進行了持續的跟蹤調查。

調查顯示,在初中階段,有61.2%的學生受到過至少一種形式的校園欺凌。

也就是說,兩個孩子中,至少有一個遭遇過不同程度的欺凌。

遺憾的是,很多傷痛沒有被看見,它們被深深埋藏在了一個人的心裡。

任何的雞湯在一個孩子可能承受的巨大心靈痛苦面前都是無力的,

但是館長還是想說:

拒絕校園欺凌不是一句口號,你的每一分關注,都是一份力量;

而那個或許正在經歷痛苦的你,不必為偶爾淋雨而絕望,有一天你也會成長為能為他人撐傘的人。

party queen速成不想回家過年?
白日夢可以不用醒嗎
搞錢才是人間清醒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95後職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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