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煙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使用電子煙,不建議非煙民使用電子煙
3月11日,國家煙草專賣局發布《電子煙管理辦法》(下稱《管理辦法》),5月1日正式實施。備受矚目的是,《管理辦法》指出,禁止銷售除煙草口味外的調味電子煙和可自行添加霧化物的電子煙。此前,包括水果味等在內的的調味電子煙為市場主流,圈內人士估計市場占比超過95%。
新規發布數日,行業劇變前夕,市場已經是暗流涌動:由於用戶急於囤貨,有電子煙企業趁勢提價,個別經銷商更是大膽叫賣,一盒原本建議零售價為99元的煙彈,瘋漲至300元。
根據《管理辦法》,2022年5月1日起禁止銷售除煙草口味外的調味電子煙和可自行添加霧化物的電子煙。《管理辦法》中所稱的電子煙,包括煙彈、煙具以及煙彈與煙具組合銷售的產品等。相比《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這一定義沒有限定煙鹼,沒有分本草、加熱不燃燒等,定義範圍擴大。
11日同時公布的,還有國家煙草專賣局公開徵求對《電子煙》國家標準(二次徵求意見稿)的意見,在「霧化物設計」方面強調了口味限制:霧化物設計不應對未成年人產生誘導性,不應使產品特徵風味呈現除煙草外的其他風味。
13日晚間,記者來到國內某知名品牌電子煙南京專賣店,店鋪擺着近50種煙彈,既包括芒果、蜜桃、甜瓜、草莓、櫻桃、荔枝等「水果味」,也有冰紅茶、鮮橙、龍井、汽水、咖啡、西梅、冰淇淋等新式風味。這些花樣百出的調味電子煙,被擺放在顯眼位置,而煙草口味的,則被放置一邊。
半年前,何帆(化名)在南京夫子廟景區開了家電子煙零售店,他表示,消費人群主要集中於18-35歲。除了年紀大的老煙民,顧客基本都買調味電子煙,市場占比超過95%,「正是因為銷量不高,我代理的這個品牌,之前已經放棄煙草味煙彈。」
調味電子煙口味多元化,很多消費者就是因為行業上百種口味的吸引而開始吸食電子煙,恰恰此點被外界詬病。一旦《管理辦法》正式執行,南京市面上常見的這些調味電子煙將徹底絕跡,而商家只能銷售以煙草味為主調的混合型口味。
事實上,對於電子煙的口味限制,美國在早前已有嘗試。2020年1月,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發布禁令,要求禁止銷售包括水果、糖果等大部分口味的電子煙。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發表聲明稱,該禁令是針對美國吸食電子煙的年輕化趨勢。
《管理辦法》發布不過數日,電子煙市場已掀起「價格風雲」。
記者注意到,13日晚間,前述知名品牌煙彈建議零售價為99元/盒。14日,該品牌公告稱,為幫助中小商戶對應新政,清理庫存安全落地,維護公司穩定,決定相關煙彈門店價格調至120元/盒。
部分商家早已聞風而動。何帆出示的截圖顯示,有店鋪早已將同品牌「水果味」煙彈調至150元/盒,有的甚至對外宣稱,「過兩天,價格會賣到199元/盒、299元/盒。」為此,有客戶向品牌方客服投訴「299元,你們都不管」,客服也僅表示,門店會根據店鋪運營成本適當調整零售價格,價格與建議零售價有所差價。
調味電子煙下線在即,忠實客戶蜂擁囤貨,是商家敢於提價的底氣所在。何帆透露,這幾天南京不少電子煙商鋪迎來了從業以來的銷售高峰,一些老客戶頻繁轉賬要貨,櫃面上存貨已經不多,「我最高的一筆生意,賣了100盒,行業內一單回款萬元的很多。」此前,由於政策懸而未決等原因,電子煙銷售並不景氣,業內開玩笑,「昨天還守着7尺櫃檯打『王者』,今天營業額就衝到了『王者』。」
儘管如此,何帆仍然按照品牌建議零售價出貨,並不敢貿然提價,「怕貨砸到自己手裡了」。畢竟「近水只能解近渴」,煙彈的保質期通常只有1年,現在出手的是黏性最強的用戶,短期會有銷售高潮,隨着禁售期臨近,用戶對電子煙的態度又會發生什麼變化?大家很難拿捏,所以4月底之前手上庫存一定要出掉。記者也發現,這幾日有些商家甚至降價清倉。
由於存在監管空白,過去幾年間,電子煙行業「野蠻生長」、知名品牌開疆拓土,南京大街小巷也是電子煙零售店面林立。隨着監管政策進一步收緊,電子煙行業無疑迎來巨震。
在近期券商組織的多場調研會議上,多位業內人士表示,電子煙行業回歸煙草本味是必然,禁止調味煙後,電子煙對於成年用戶的吸引力必然降低,今年5月後電子煙銷量會遭遇大幅下滑。
新規實施2-3個月後,行業會有新的符合監管標準的產品上市。據了解,煙草味電子煙允許調味,目前國標裡面還有101種添加劑,企業可以將煙草味和這些添加劑進行混合調試,但是考慮到添加劑種類減少,業內人士試抽後認為「口感不好,調味很難達到此前水準」,現階段難以迎合消費者需求。
何帆直言,「我的店面只有20多平方米店,面積很小,如果日後店裡只能賣煙草味電子煙,種類不多,估計一排就擺滿了,也就沒必要開店賣了。」對於電子煙,他已萌生退意、準備改行。
值得一提的是,《管理辦法》還提出,普通中小學、特殊教育學校、中等職業學校、專門學校、幼兒園周邊不得設置電子煙產品銷售網點。考慮到南京不少電子煙門店都是依學校而開,受區位和距離限制,這些中小店鋪同樣可能面臨退出市場的命運。當然,有店鋪也打算轉型為電子煙集合店,或者嘗試與傳統捲菸店鋪合作。
「對於此次監管的落地,整個行業內其實早有心理預期。」中國電子商會電子煙行業委員會秘書長敖偉諾表示,電子煙企業正積極擁抱監管,有了明確的監管主體,整個電子煙行業將邁入有規可循的新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