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un. 29, 2022 -
從世界圖景看,新加坡不是主角,而是一座舞台,不拘泥於細節的高度務實主義,使新加坡成了效率與富裕的代名詞。
新加坡為何能夠快速崛起?36氪出海今天推薦的這篇文章從領導者、體制、文化三個角度闡述了新加坡從「彈丸之地」成長為世界商業中心之一的背後原因。
以下,Enjoy~
很長時間裡,世界的運行規律都被默認為「The Big,The Better」,直到這段時間的「新加坡熱」。
為什麼說新加坡火了?中國人口中的「坡縣」在發生什麼?簡單歸納,大致有三。
第一,富人投資。
富豪投資、移民不是個新鮮話題,此前《家辦新智點》的文章稱:隨着全球富人都在尋找資產避風港,許多超級富豪蜂擁至新加坡,去成立家族辦公室,具體的現象是「申請量突破過去一年的紀錄」,相應的,就是時間拉長,門檻提綱,如今要在新加坡註冊免稅的家族辦公室,得等待至少8個月,而一年前只需4個月。
新加坡金管局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底,新加坡約有400家的家族辦公室,其中包括谷歌聯合創始人 Sergey Brin 和對沖基金富翁 Ray Dalio 等人。
這不難理解,新加坡是低稅率的金融中心、花園城市,又是移民國家,而如今世界格局愈加不明朗,俄羅斯富豪的處境大家都看在眼裡,人身和財產安全就變得尤為重要。我認識的律師程欣說,她所在的「坡縣中國律師群」中,這段時間來諮詢移民、留學、家族辦公室的人數明顯增加。
第二,產業轉移。
且不提新加坡已經幾近加密貨幣與 Web3 的全球大本營,SheIn 已經將總部設在新加坡,全球汽車芯片巨頭安森美(Onsemi)半導體宣布,將關閉位於上海的全球配送中心並將其遷往新加坡,也不止中國,包括戴森在內的諸多國際企業,也以各種形式新加坡設立了總部。
金融業更是如此,諸位熟悉資本市場的朋友,都知道此前新交所在全球市場的權重如何,而現在呢?
新加坡交易所董事總經理陳慶告訴我,新加坡在管資產4萬億新幣(2.9萬億美元),年增長率15.7%。其中76%的在管資產來自境外,自2020年到2021年年初,已有229個家族辦公室在新加坡司法管轄區內註冊。
第三,中產移民。
中產階級也對新加坡的生活充滿了憧憬,馮佳(化名)是我的同學,2019年舉家遷往新加坡後,有不少朋友都陸續向她諮詢過移民新加坡的相關問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前段時間甚至表示,有「幾十億人正排隊進入新加坡」,沒錯,他說的是「several billions」。
擺在明面上的,是香港、上海與新加坡這幾個城市看似此消彼長的競爭關係,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顯示,2021年新加坡 GDP 實現對香港的反超,而且幅度不小。人們喜聞樂見的正是這種單純的數字較量,就像虎撲熱衷於為美女帥哥打分排名,喜歡談球員的「歷史地位」。
其實單一時間點上的數據證明不了太多,我真正好奇的是:作為一個人口僅500餘萬,面積沒有香港大的「彈丸之地」,新加坡如何從邊緣逐漸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
進一步講,富豪投資、產業轉移、中產移民,分別代表對未來趨勢的判斷、資本的流動與作為自由人的選擇,這三者與新加坡的碰撞會產生怎樣的火花?那麼,再加上 Web3 呢?
現在或許很難給出答案,但至少它是個有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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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 CEO
從李光耀到李顯龍,人們很喜歡說新加坡有一個好的「CEO」。當人們在將他們的領導者描述為 CEO 的時候,很大程度上是在描述他們的決策行為。
過去幾十年間,新加坡的 CEO 做了不少重大決策,始終錨定李光耀的一句話,「新加坡這個國家沒有資源,我們唯一的資源就是我們的人民」。
可如果人民罷工了,怎麼辦?
1980年,新加坡航空發生過一次大罷工,時任新加坡總理李光耀只花一小時即平息了風波,他與工人溝通的核心,簡要說就一句話:要麼干,要麼滾,大不了再造一個新航。
要知道這時新加坡禁止罷工法律已經生效,而新航可以算是新加坡經濟快速發展的一個縮影,由於與世界各大洲經濟聯繫愈發緊密,先後開闢了美國、加拿大、歐洲、非洲等航線,更是以高水準服務著稱,可以說是對外聯繫的命脈和名片。
為什麼會有禁止罷工這樣的法律?1968年英國陸續撤軍以後帶來大量失業,且由於剛剛被馬來西亞逐出聯邦,兩國關係也非常緊張,可想而知生存是新加坡當時面臨的首要問題,陸續頒布的《僱傭法令》和《工業關係法令》,極大地限制了勞工權利,當然也包括罷工。
試想,一個東南亞國家經濟快速發展,對勞工權力又有諸多限制,李光耀一直是 CEO,而且新加坡雖說和美國關係挺好,但與蘇聯也一直眉來眼去,這都是被西方國家詬病的地方,所以新航罷工在世界範圍內影響巨大,有人正等着看笑話呢!
這事兒還有一個大背景,1968年法國五月風暴以後,世界範圍都掀起左翼運動,以新加坡施行的一系列政策,也一直被西方國家批評是「獨裁政府」。
但一個一窮二白、資源貧乏的國家,又不可能像大航海時代那樣瘋狂殖民,就只能讓所有人埋頭把精力放在發展上,作家唐諾的話說,就是要從工人的手裡,把第一筆資本從「無中生有極艱難的、極難忍受的、背反基本人性的,從並沒有多少剩餘的彼此生活里硬生生擠出來。」
一旦新航罷工處理不好,快速發展積累的各種矛盾就會爆發,引發全國性的衝擊。所以這就是新加坡,把本就不多的人心凝聚起來是最重要的。事件平息之後,李光耀取消了所有參與罷工人員的永久居民資格,並驅逐出境,這也是新加坡最後一起有影響力的罷工。
從1968年到1980年,新加坡的 GDP 從14.26億美元,增長到118.96億美元,此後一直到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新加坡經濟一直保持高速增長,即位列「亞洲四小龍」的經濟奇蹟,要說一句都是從新加坡人身上「榨」出來的,也不算過分。
但硬幣的一面是面臨的生存和經濟增長問題,另一面則是必須融入西方那套政治和經濟體系,最重要的是不能成為任何國家的附庸,這聽起來難度就不小,新加坡的 CEO 是如何解決的?
先說這麼個事,前陣子我看的娛樂節目中,一位知名歌手認為「一首網絡紅歌可以做30秒 BGM,但承載不了更大的舞台」,畫外音是就算 在抖音再火,到了節目裡還是得專業導師說了算。
這句話道出了這個世界的通行規則:大到國家關係小到職場,只要是舞台就總有「定義者」和「被定義者」。
話雖這樣說,但這檔節目為什麼還需要網絡熱歌和網絡歌手?進一步講,所有人都想做定義者,但做不到怎麼辦?日本銀行前行長白川方明在《動盪時代》中,有一段日本貨幣政策是如何被「拿捏」的描寫。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前後,西方國家奉行新凱恩斯主義經濟學,並基於此制定了一套 DSGE(動態隨機一般均衡)模型,雖然他並不認同這一模型適用於日本貨幣政策,但作為日本央行的決策者和經濟學家,「如果不理解世界範圍內普遍使用的、被視為共同語言的計量模型,就很難與海外同行進行對話」,並且還「面臨國內經濟學者的指責。」
日元從《廣場協議》到《盧浮宮協議》再到白川方明的敘述,都快被整麻了,日本顯然是個失敗「定義者」,新加坡想要從火中取栗,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新加坡不可能有一個確定性的自我,因為她的自我總是被別人定義」,這是人類學家項飈的論斷。
新加坡的做法是去觀察、然後嵌入。項飈告訴我們,觀察的意思由近及遠,與馬來西亞、印尼的關係,到作為東南亞、遠東的一部分,再到英美全球地緣格局,從各種不同的層次和角度觀察,然後扮演中間人去調和關係完成嵌入,重要性自然就凸顯出來了。
雖然新加坡是個「被定義者」, 但從結果來看,新加坡 CEO 這一套從觀察到嵌入的戰略和手段,無疑是非常高明和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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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的體制
縱覽新加坡幾十年間,你會很容易得到它「從邊緣到中心」的觀察結論,但除了「CEO」的各種決策得當之外,更重要的是體制建設對路,高效廉潔的政府,良好的營商環境,乃至清潔的街道、花園般的城市,都是富豪與中產用錢、用腳投票的理由。
這套體制又是怎麼來的呢?
先是心態。
「新加坡是極其清晰的自我認識到了邊緣,化邊緣為動力,而不是被邊緣所詛咒」,項飈如此評價新加坡的現代化過程,對他來說,認識到這種邊緣「把原來那些大的象徵性、符號性、固定性的思維,那種自大解放出來了。」
怎麼理解這句話?什麼叫象徵性、符號性的思維?除了美國這類政治案例,商業上可以從 TikTok 最近的一件事找到線索。
去年十月,TikTok在英國上線電商業務,但表現上遠不如國內抖音電商那般突出,字節跳動高管 Joshua Ma 作為 TikTok歐洲電商的負責人,對員工表示「作為一個『資本家』,我認為沒有任何公司必須提供產假。」
這句話捅了大簍子,《金融時報》稱,TikTok激進的企業精神與英國員工的辦公環境背道而馳,這一文化衝突不僅引發了離職潮,還讓輿論只注意到TikTok快速崛起的背後,犧牲的作為人的東西,很快 Joshua Ma 就被從相關位置撤下。
按理說作為一家跨國公司高管,說這種話簡直「蠢透了」,但這就是項飈所謂「位於中心的那種自大」,考慮的角度從來只有自己高管的身份、TikTok是熱門公司、抖音電商國內的成功這些「象徵性、符號性」的東西,沒有考慮到員工作為人的尊嚴、具體執行細節乃至更為深遠的影響,「被自我的論述淹沒」。
所以,這麼看的話,新加坡的「邊緣」反倒有其優點。
邊緣倒並不是指地理位置,新加坡占據的馬六甲海峽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道,被稱為東亞的「海上生命線」,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逼仄的土地面積與人口等資源的匱乏,不被重視才是新加坡「邊緣」的實意。
有句老話叫「平地摳餅」,新加坡就有點這個意思,怎麼把「餅」給扣出來,前面講了作為 CEO 的戰略能力、心態,接下來就得看細節。
雖然李光耀作為「百年不遇的優秀政治家」,李顯龍也是優秀的繼任者,都為新加坡規劃了精確的戰略,但「化邊緣為動力」只靠政治家動動嘴顯然沒法實現,需要激發政府部門、市場主體乃至公民等多方動能。
比如新冠疫情以來,民眾和外界對新加坡的疫情政策多有褒貶,但至少對馮佳來說,新加坡政府的考慮、執行都非常高效、細緻,她和老公在國內是小有所成的創業者,拿過一輪數百萬元的天使輪融資,雖說發展談不上迅猛但日子過的也算滋潤,2008年初的一件大事,再加上一直想出去看看的好奇,讓馮佳打定了移民的主意。
由於還得照顧國內生意,一開始目的地就瞄準了新加坡,夫妻倆在當地成立了一家 AI 招聘公司,一來可以拿個身份,二來也抱着創業的心態,但異國經營困難重重,現在基本成了一家空殼公司,不過自2020年以來,馮佳至少拿到了三次政府發放的疫情補助。
馮佳向我介紹,新加坡政府會按照行業類別,給中小企業發放現金以覆蓋工資等運營成本,對於食閣這類受疫情影響較大的線下企業,亦或是因居家辦公導致的辦公室空置,還有不同程度的租金補助,個人層面發放了大量的消費券,甚至技能培訓、考證,「政府都給你買單」。
相比於她在國內的公司,馮佳認為新加坡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直接把錢打到公司賬戶,連領都不用領。」
新加坡連續第十年位列「全球廉潔國家」前十名,在世界銀行《2020全球營商環境報告》中排名第二位。如今我們對新加坡的評價是什麼?高效廉潔的政府、花園般乾淨整潔的城市,安全的人身和營商環境,而這一切都是新加坡人「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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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輸」的民間文化
總的來說,好的 CEO,好的機制,也要施予好的團隊上才能產生共鳴,這就應該談到新加坡人所謂的「國民性」了。
在我看來,更廣泛的新加坡人來說,他們的自驅力,更多來自那個叫做「驚輸」的國民迷思,而這個文化驅動出來的狀態,有點像「內卷」。
但是,新加坡的「卷」並不是封閉市場熵增的無效競爭,只是描述新加坡市場化競爭的實際和殘酷,以及在這種環境下人的狀態。
程欣2010年在新加坡從事海商法,呆了近四年時間,她比較深刻的體會是,「新加坡不允許有任何北歐式的福利存在,有很強的危機意識。」
一方面,以華人為主體的新加坡深諳儒家文化,比如組屋就是「居者有其屋,有恆產者有恆心」的產物;但另一方面,新加坡信奉全面的市場化運作,導致政策經常會跟隨市場變化。項飈說,「對於很多老百姓來講,新加坡政府不斷搞這個、改那個,這很累」,但他進一步解釋,建設是需要投入的,需要細緻的計劃和行動,換句話說,「卷」是新加坡必然且持續的狀態。
拿資本市場來說,前一陣蔚來汽車在新交所掛牌,着實為新交所帶了一波勢能,陳慶給投中網的回覆中,數次強調新加坡非常市場化的運作模式,會根據市場的變化和需求,調整和適應市場的變化,除了政策以外,將通過國際化和高市場化程度的運作,歡迎中概股在新加坡落地。
就連區塊鏈與 Web3 ——我一直認為與傳統交易所有競爭關係——也被陳慶看做是機遇,「新交所是亞洲多元資產交易的門戶,我們的價值在於提高效率,降低交易成本,管理風險。在擁抱新科技的過程中,我們看到更多的是機會」,她表示新交所與淡馬錫的數碼資產合資企業 Marketnode 就利用了相關技術。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日前剛宣布推出稱為守護者計劃(Project Guardian)的試點項目,在批發融資市場探索去中心化金融的潛在應用。該項目將由星展銀行(DBS)、摩根大通(JP Morgan)和 Marketnode 牽頭,創建一個由代幣化債券和存款組成的許可流動資金池,通過公共區塊鏈和智能合約來落實擔保借貸。
所以我理解新加坡的市場化實質是被動地吸納一切,包括移民、Web3乃至於東西方的不同文化,在這個過程中會出現大量文化、商業、金融等方向上的碰撞,由此將創造出屬於新加坡的、獨特的新東西。
但融合是不可避免地會出現摩擦、不適應症乃至陣痛,承受者只能是屬於上一個時代的民眾。用項飈的說法,新加坡的存在實際違反了歷史自然規律,所以要不斷努力走在歷史前頭,「永遠不能把任何東西認為是自然而然的」。
馮佳告訴我,驚輸(Kiasu)的意思是怕輸,怕事事落後於人,據說是源自閩南語的「驚死(怕死)」,這可能就是新加坡立國以來,在由邊緣向中心邁進的過程中,儒家文化與全面市場化結合的產物。
程欣也談到,新加坡到處能看到六七十歲在食閣打工的老人,「在新加坡,法律不會給人不切實際的期望」,他們未必不是「驚輸」的代價。
根據 Sleepseeker 的研究,新加坡是目前世界上最疲勞的國家,疲勞評分為7.20,其次是墨西哥7.01、巴西6.28,其他進入前10名的國家還有美國5.57、日本5.32、英國4.82、新西蘭4.74、澳大利亞4.72、中國4.59和加拿大4.39。
平均年工作時間上,新加坡排名第二,為2238 小時,墨西哥以2255小時位居榜首,僅比新加坡高17個小時,中國以2174 名列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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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想要移民新加坡的人來說,如果不能適應這種文化,恐怕也呆不長久,馮佳在新加坡呆了三年多時間,不打算留在這裡,除了拿不到的 PR 和高額的開銷,用馮佳的話說,「新加坡政府對移民的政策一直在變,標準越來越高」,更何況以她的經濟實力,完全可以去一個更適合「躺平」的地方,比如馬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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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出海之路?
我不認為國人也有驚輸的迷思,不過前幾天,一位投資人在朋友圈感嘆,「出海幾乎是唯一的路」。
仔細想想,這句話缺了主語,鑑於這位投資人的身份,對象應該是創業者、投資人,或是某些特定的行業;
賓語也未見詳實,海外這麼大,去哪?是學 TikTok、SheIn,反攻倒算直奔歐美,還是去東南亞尋找下一個 Sea Limited,亦或是去離上帝最遠的南美洲,用時光機理論覆蓋下一個 Stori、Movile?
我當然理解這是朋友圈隨口的一句調侃,只是背後多少透露出的一些焦慮情緒,我隱約在 SaaS、芯片、消費等行業上見過,此前在採訪一家雙幣基金的合伙人時,他觀察到的是當移動互聯網枯竭後,投資機構的應激反應大概是兩類,一是消費品、二是 SaaS。
現在呢?這種應激反應可能又變成了出海或 Web3,但很重要的一個問題是,A16Z、紅杉等頂級機構很明顯是定義者,掌握頭部資產的定價權,比如關於SheIn的1000億美金估值,儘管有爭議,但也讓 PatPat 估值上了一個台階。當出海資產價格水漲船高,無論創業還是投資,對認知都有更高的要求。
那位雙幣基金合伙人此前投到了投到了不少出海的明星案例,他曾經用一個簡單的框架,向我介紹數字化出海的思路(見下圖),可以看做是孫正義「時光機理論」的升級版。理論可以探討,真正讓我動容的,是他說「我們不是今天才開始」與「VC 是一個不斷學習跟拓展自己邊界的過程」,這個簡單的道理,有多少投資機構是真正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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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討論新加坡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一家專業的財經媒體,應該討論這些務虛的文化問題嗎?這不單是是這篇文章的問題。前一段時間,我所在的一個專業投資社群中也在爭論,投資人應不應該了解一些歷史、人文、心理甚至是哲學之類的問題。
觀點分成兩派,一派持投資專業論,強調專注、「術業有專攻」;另一派秉承投資就是看人的觀點,卻能更好地輔助投資人進行判斷。我其實對答案挺有興趣,但詫異的是,即使在投資人這類「高知」圈子裡,非此即彼的「一元論」也相當有市場,因為在我看來,無論是專業本身,還是其他通識類學科,都只是讓我們更好地認識自己和所處的世界。
討論新加坡的意義也在於此,我們曾無數次憧憬中心,但項飈提出了一個問題,「不在中心就沒有意義了?」
我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就像新加坡身處邊緣,卻能以更宏觀的視野,將自己所處的位置講清楚,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不比那些身處中心卻讓這個世界愈加複雜、混亂的地方,更值得嗎?
編者按:本文選自微信公眾號「投中網(ID:China-Venture)」,作者:張楠,上述內容不代表36氪出海立場,36氪出海經授權轉載,如需轉載也請聯繫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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