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之下,Biotech由仰望星空回歸現實,從過去希望在藥物臨床開發、生產、商業化等各個環節面面俱到,逐漸將注意力和資源,重新聚焦到自己所擅長的研發環節。
2022年9月19日,創新藥公司科望醫藥與藥明生物共同宣布多項戰略合作。根據協議,藥明生物將吸納科望醫藥蘇州工藝開發和中試生產設施,進一步將其打造成為具備行業一流服務水準的大分子開發和GMP生產服務基地。此基地將成為藥明生物全球布局的第22個生物醫藥原液生產廠MFG22。
公開資料顯示,科望醫藥蘇州工藝開發和中試生產設施於2021年3月18日正式落成,設施面積達5500平米,具備1000升規模的cGMP生產能力,每年可為20批臨床1期、2期單雙抗藥物試驗供藥。
在脫手相關生產設施後,科望醫藥的運作將更加「輕資產化」。科望醫藥與藥明生物簽署戰略夥伴服務協議,藥明生物將作為獨家CDMO合作夥伴提供一體化研發和生產服務,保障科望醫藥全球創新藥管線的開發和生產需求。
科望醫藥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紀曉輝博士在合作中強調,通過與藥明生物強強聯手,科望醫藥在蘇州、上海和美國的創新團隊能夠全力聚焦於具有『全球首創』或『同類最佳』潛力的創新藥研發,為全球癌症患者帶去生命曙光。
成為一家Biopharma,靠創新藥的商業化自給自足,是無數參與搭建Biotech的創業者和投資家的遠大理想。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從美國80年代生科創業潮的歷史看,活下來的Biotech都是少數派,而能夠依靠自身創新藥獨立發展至今成為Biopharma新貴也不過安進、吉利德等鳳毛麟角的頭部公司。
疊加當下資本寒冬的衝擊,Biotech的財務越發捉襟見肘,在研發、生產及商業化上找到合作夥伴,把遠期價值提前變現,成為Biotech更現實的選擇。
危中藏機,這場寒冬或許是中國生物醫藥行業「破冰」的好時機:本土創新藥企與大型藥企、本土創新藥企與外資藥企、Biotech與CXO,加速打破藩籬,用合作打造一個良性的中國醫藥生態。
BD初破冰
中國生物製藥行業,各方之間的「破冰」,是從研發商業化的BD交易,開始啟幕的。
圖片來源:醫藥魔方NextPharma交易數據庫
2020年,堪稱中國醫藥BD交易的「井噴元年」。據醫藥魔方NextPharma交易數據庫,中國2020年醫藥BD交易數量達326起,總交易金額達221.83億美元,相較前1年的交易數量和總交易金額增長近1倍,2021年及2022年更延續此漲勢。
數字之外,更值得關注的是,不同類型藥企之間的加速「破冰」。跨國藥企與本土藥企之間,接連達成大單,如:天境生物與艾伯維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高達29.4億美元的BD交易,百濟神州與諾華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高達28.95億美元的BD交易,榮昌生物與西雅圖基因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高達26億美元的BD交易。
已經初具規模的Biopharma與新進Biotech,也合作不斷,如:維立志博與百濟神州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達7.72億美元的BD交易,信諾維與雲頂新耀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達5.61億美元的BD交易。
這中間,更值得關注的是,原本不與外界過多互動,自給自足的本土大型藥企,對BD態度的轉變:在對本土Biotech上,其態度越發開放,其中的典型案例包括天境生物與濟川藥業達成的超20億元總交易金額的BD交易,基石藥業與恆瑞醫藥達成的總交易金額達2億美元的BD交易。
而在對外資藥企上,本土大型藥企也接連達成BD大單,如近期科倫博泰授權給默沙東兩宗總交易金額分別高達14.1億美元和9.36億美元的ADC項目,石藥集團授權給Elevation Oncology總交易金額達11.95億美元的項目等。
藉助BD所編織的利益和資源網絡,原本橫亘在中國各類型藥企之間的「楚河漢界」被打破,資金、人員及資源在這些BD合作框架下,得到更優配置。
這種資源重新配置的方式,也讓Biotech重新思考自身商業化模式,不少公司藉助BD提前變現未來緩解財務壓力,同時藉助於大公司的資源、經驗和能力,加速自身成長。
但在生產及商業化環節,懷揣着Biopharma夢想的Biotech,仍然有自己的一份堅持。
Biotech與CXO:由相愛相殺到合作?
Biotech與CXO,自誕生開始,便相愛相殺。
在Biotech發展之初,Biotech與CXO處在互惠互利的「蜜月期」,CXO的共享能力及設施,能夠補足Biotech初期缺乏的能力,顯著降低Biotech起步的難度和能力。
但隨着BIotech逐漸成長壯大,雙方的分歧會越來越大。對於Biotech而言,隨着自己羽翼漸豐,無論從投資回報的角度還是企業發展的角度,補足臨床、生產、商業化等各維度的能力,符合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標。
而對於CXO而言,在早期幫助Biotech在研發上完成開拓之後,無疑希望在臨床及商業化階段,分享更多的紅利。CXO公司也認為,Biotech將相關公司外包給CXO也更符合其利益最大化。
「藥企再怎麼聰明,自己建生物藥廠要不就建太大,要不就建太小。一旦建太大,產能空置,一年不生產,光虧損都是上千萬美元。這也是我們能夠從跨國藥企收購建好的廠,比原來投資能打3、4折的原因,他們需要及時止損。」藥明生物陳智勝此前接受創業邦採訪時曾說到。
「中國生物製藥行業的發展基本學習國外經驗,20年前歐美公司都是自己建廠,但現在都傾向使用CDMO。CDMO本質就是一個共享平台,和滴滴打車、亞馬遜的雲服務一樣,你把資源做多了,讓大家共享,成本肯定更低。5到10年內,中國的生物藥企會意識到自己建廠太不值得了,用CDMO比自己建廠效率更高、成本更低。」藥明生物陳智勝補充說到。
但站在Biotech一邊,卻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和行動。
事實上,中國的初代Biopharma,如現在已經有一定體量的信達、君實、百濟神州等,都未將臨床試驗、生產的主體外包給CXO,尤其此前大熱的PD-1在中國的商業化過程中,CXO也未能分到太多蛋糕。
「在中國我們沒有用 CRO 了,都是自己團隊做在做臨床試驗。CRO 合作的方式更多是在歐洲,因為海外國家太多了,要開展臨床試驗的地方也多,所以希望有一些靈活性。但在中國,作為我們的核心市場, 我們必須自己建團隊。」百濟神州高級副總裁、全球研究和亞太臨床開發負責人汪來此前接受採訪時曾說到。
後來的Biotech,無疑也想像信達、君實、百濟神州一樣,建立完整的從研發到生產到商業化的體系,成為Biopharma,但在如今整個產業和資本進入寒冬的大背景下,其難度會越來越大。
所以像科望醫藥這樣將生產設施脫手外包,更輕資產化運作,更加專注於研發創新,可能是當下Bioech公司更為現實的生存路徑。
而具備商業化、生產能力並不是定義Biotech成功的惟一方式,事實上,有隻關注前端研發創新,沒有商業化團隊和能力依然獲得不錯業績表現的公司,例如此前介紹過的納斯達克公司Xencor(詳見文章:下場賣藥不是中國Biotech唯一出路),更有甚者,如Royalty Pharma僅通過買賣藥品許可權就獲得了成功。
打碎Biopharma「濾鏡」,回歸Biotech未必不是好事,比起樣樣事情都能做,初創公司要想實現突破,更需要集中資源在真正擅長的領域做出壁壘和成績。
聲明:本文僅供參考,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信息如有疏漏,歡迎補充。
推薦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