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舞台

近期上映的科幻劇《邊緣世界》為我們設想了這樣一種的未來：在 2099 年，出現了一款神經連接式 VR 設備，只要戴上它，你就可以進入另一個世界中。在一開始女主以為自己是登錄了一場仿真遊戲，但無需通過其他的外接設備和體感媒介，以類似腦機接口的方式，就能讓大腦接收到和現實世界一樣的感覺信息。

圖源：《邊緣世界》

甚至可以身臨其境地體驗真實的強烈痛覺（請屏住呼吸，驚悚圖來了）。

圖源：《邊緣世界》

圖源：unsplash

儘管後來被證明以「量子隧穿」的方式傳遞數據，在「邊緣」的化身中遠程臨場，但是當摘下這一設備的女主回到現實世界中時，虛擬世界裡的身體上受到的傷害也還是給她留下了神經連接的印跡，讓女主在痛覺記憶的反覆發作中備受折磨。

劇中的虛擬現實設備讓我們體驗到感官入侵現實的可能性，這也是在許多科幻作品中出現的主題。但在也有一些反烏托邦科幻作品會將這一體驗推至極致，構造出一種生存入侵的虛擬現實體驗。

比如在科幻小說《刀劍神域》中，瘋狂的科學家利用一台 NERvGear VR 頭顯設備將上千名玩家困在全沉浸式 MMORPG 遊戲裡。戴上 NERvGear 頭顯後，至少得有一個玩家通過遊戲中的 100 層關卡，其他所有玩家才能夠安全退出，否則所有人都會一直困在遊戲裡面；而如果強行摘下頭顯，玩家也不會從遊戲中醒來。

如果玩家輸掉遊戲，就會被殺死：當玩家的得分掉到 0 時， NERvGear 頭顯就會發射一種超強微電波對玩家的大腦進行徹底破壞。

在 11 月 6 日，也就是小說中預言《刀劍神域》（Sword Art Online，簡稱 SAO）正式開服的日子，《刀劍神域》的粉絲、 Oculus Rift 的創始人帕爾默·拉奇（Palmer Luckey）宣布自己「造」出了一台能讓玩家爆頭的 VR 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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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以稱得上是專為元宇宙時代的準備的新型武器？作為先鋒 VR 企業的創始人，帕爾默也曾有過軍火製造商的從業經驗。他還詳細地介紹了這台設備的運作機制：VR 頭顯上綁定的爆炸性電荷模塊與一個窄帶光敏傳感器相連，該傳感器可以檢測到屏幕特定頻率的閃爍。當屏幕閃爍變紅意味着遊戲結束時，炸藥就會發射並在瞬間摧毀用戶的大腦。

但由於目前這台成型的設備只做出了爆炸模塊，讓人們沉浸式體驗的 VR 技術也還沒有出現，所以帕爾默說這只是一個啟發人們去思考的藝術品。

從思辨設計的角度來解讀這台讓玩家爆頭的 VR 頭顯，思辨設計就是旨在以物化的形式將技術的理性推至極端，將科幻敘事中的事物實體化，並反覆試探人性的底線。有了這樣一台實體設備，也在無形中促使我們去反思這樣一種敵托邦的未來。

VR 眼鏡原本被造出來的初衷是作為一種電子娛樂消費品。1963 年，未來學家 Hugo Gernsback 在 Life 雜誌的一篇文章中第一次提出了 Teleyeglasses ，從字面上的意思說，這款是一款由電視+眼睛+眼鏡組成的、頭戴式的電視收看設備，也預言了 50 年後 VR 眼鏡的誕生。從 VR 眼鏡誕生歷史來看，它是作為一種消費品，給人們提供休閒娛樂的消遣。

圖源：Blu-ray.com

當給 VR 頭顯增加了痛苦的感官體驗，就會讓人產生心理上的不適感。儘管現有的電子遊戲也可能會讓人產生或悲傷或痛苦的情緒，但至少玩家還是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去進行挑戰，如果玩家感到痛苦，也可以立即退出遊戲以自保。在科幻作品中設定的敵托邦未來，如果真的實現了讓玩家爆頭的全沉浸式的 VR 體驗，不得不說這會給人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荒謬感。

畢竟這樣一來，這款虛擬遊戲就和現實沒有什麼差別了，這也與人們想要通過虛擬現實來逃避現實痛苦的動機正好相反。

而刨除了 VR 技術障礙的部分，真實的人性才是荒謬感的現實來源。

在《魷魚遊戲》里，數百名踏上生死大逃殺遊戲之旅的亡命之徒，一開始並非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只是當他們從殘酷的角斗場重新返回現實世界後，又不堪現實生存的壓力的重壓；回到遊戲裡繼續廝殺、拿到巨額獎賞，才是他們翻身的唯一機會。

圖源：《魷魚遊戲》

但別忘了，遊戲之外還坐着一群看好戲的上層人，巨額的賞金背後，這場生存遊戲也只是一場針對他們的殘忍作弄。不管是遊戲的機制還是外化的設備，都只是真實的人性披上的一層工具的外衣。

在這場無法退出的遊戲裡，一部分人真實的痛苦反應和對死亡的恐懼，卻又是另一部分人取樂的來源，那麼這樣反烏托邦的未來，又是否會讓你感到恐懼？

作者&編輯：兵書

排版：靈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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