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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梅希
編| 石 燦
很多滴滴司機,都有兩部手機。
一部用來接滴滴的訂單,另一部掛着其他平台。兩部手機一般並排放置在方向盤邊的手機支架上,消息閃爍時,他們不必低頭處理,騰出一隻手就能在眼前的屏幕上操作。
滴滴在出行行業一家獨大時,滴滴司機們不需要另一部手機。乘客都集中在這裡,意味着訂單也都集中在這裡,他們不需要做選擇題,即使對日益上漲的佣金有所不滿,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2021年7月4日,因存在信息安全問題,網信辦通知應用商店下架「滴滴出行」App,滴滴進入網絡安全審查期,並暫停新用戶註冊。根據滴滴發布的2021年全年財報,第三季度訂單量比第二季度減少2.1億單,第四季度繼續環比減少4900萬單。
將近一年時間過去後,美東時間2022年6月10日,滴滴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度過最後一個交易日,總市值停留在111億美元。
退市決定發生在5月23日晚間。滴滴召開臨時股東大會,計劃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正式提交退市申請,整改完成前不再申請上市。按照規定,申請文件提交的10天後,滴滴的退市決定將正式生效。
一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改變。當部分市場份額被其他平台蠶食,原本堅固的生態也開始產生鬆動的痕跡。鬆動,就從司機這部多出來的手機開始。
全面下架,意味着乘客們不能下載滴滴出行,也意味着司機們不能下載滴滴司機端。對於一個出行App而言,流失司機和流失乘客是互為因果,繼而惡性循環的事情。
在北京朝陽區工作的董先生,疫情前是滴滴快車的兼職司機,每周有一兩天利用下班時間出車。疫情開始後,出於安全考慮,他沒再接單,等去年底想重新開始出車時,才發現之前卸載掉的滴滴司機端裝不回來了。「我之前用的是蘋果手機嘛,不能裝。最近剛換安卓手機,就從不知道哪個小程序里找了個鏈接,還真的裝上了。」
這是董先生恢復出車的第二天,也是北京大部分區域恢復堂食的第二天,下班高峰的朝陽區陷在擁堵中,晚霞下,三環路的車流一動不動。他並不知道滴滴已經遞交退市申請表的消息,也沒有聽說滴滴安全審查即將結束的傳聞,即便我提起,他只是回應:「那我晚幾天再下,就不用自己找鏈接了。」
比起資本市場時刻關注的大新聞,司機們更關心自己能賺多少錢,平台給派多少單,滴滴要抽多少佣金,或者沒有車證被運管查到要罰多少錢。
司機關心的問題,成為各大平台爭奪存量司機的關鍵砝碼。
滴滴出行去年7月4日從各大平台下架,緊接着,美團宣布從7月14日到7月20日首次註冊美團打車的司機,將享受7日內訂單免佣金的福利。高德的動作幅度更大,直接宣布7-9月為暑期免傭季,在全國範圍內限時上線新司機免傭卡,並在不同城市分別上線分時段免傭、跑兩單免一單等活動。
圖源網絡
當時,網約車每單抽取的佣金普遍已在23%以上,對司機而言,免傭意味着大幅度提高收入,是其他平台爭奪新司機的主要手段。
產品被下架,新用戶註冊被暫停,使得滴滴在新司機入駐的問題上被束住手腳;但在存量司機的爭奪中,滴滴從來沒有放棄過防守。
2021年11月起,滴滴陸續在多個城市對部分司機實行保底計劃,以周為單位,只要每周在線時長≥40小時,就能獲得1500元的保底收入。(即符合在線時長條件,但接單收入不足1500元時,滴滴將補齊至1500元。)
一周保底1500,一個月保底6000,對於成熟的專職司機而言,扣除成本後,這個收入幾乎很難保障生活。因而,滴滴此舉被認為是在其他平台對司機的攻勢下,留住兼職司機,提高多平台接單司機在滴滴的在線時長。
這是被擺在明面上可以對外宣傳的防守策略,還有一些留住司機的手段處於灰色地帶,只在司機群體內部口耳相傳。
端午假期第一天,滴滴已經正式向紐交所提交退市申請表,按照流程,十天後就是滴滴正式退出美股的日子。我和同伴出門採購,在回家的路上討論滴滴,也討論高德地圖和美團打車,猜想着滴滴退市後出行行業的新局面。
司機是個20來歲的小伙子,一路上聽我們討論滴滴退市的事,一直沒吱聲。車快要開到終點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他,沒有被其他平台用優惠條件挖走,選擇留在滴滴的原因是什麼?
司機抬頭看反光鏡,就當是和我互換過眼神了,接着開口:「想聽實話嗎?」他好像只是簡單地預設了一種懸念,因為預料到接下來的回答會出乎我們的判斷。還沒等我們答覆,他就已經接着講完他口中的實話:「實話就是,因為滴滴給報銷運管罰款。」
按照要求,開網約車需要同時擁有《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和《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違規者一旦被查到,將被處以10000元到30000元不等的罰款。截至2021年12月31日,各地共發放網約車駕駛員證394.8萬本、車輛運輸證155.8萬本,這個數字遠低於全國正在從事網約車服務的司機和車輛。
也就是說,一旦被查到,大部分網約車司機將面臨高額罰款,和這位司機一樣不想自己擔風險的人選擇留在滴滴。「要是被查到,一次就要罰一萬多。其他平台我之前也打聽過,只有滴滴是給全額報銷的。」
但對於滴滴越來越高的佣金,怨言同樣不少,拐過最後一個路口後,車停在小區門口,司機小哥沒有催我們下車的意思,他還在快速地算賬給我們聽。「我有時候會問乘客他付多少錢,一算就能算出來,現在差不多要(抽)30%。早上拼車的單子更厲害,拼到3個人一共付90多塊錢,我就拿50多塊錢。」但滴滴在司機、乘客端也做了優惠。
報銷罰款是秘而不宣的政策,卻是滴滴在不斷思辨的情況下留住網約車司機的重要手段。
網約車平台爭奪市場時大多都選擇燒錢。燒在用戶補貼上的錢在水面上,用戶第一時間就能感知;燒在司機爭奪和司機補貼上的錢,則是水下的暗潮,得過一段時間後,才能看到暗潮在水面上掀起的漣漪。
新平台和司機存在蜜月期,但平台的司機補貼不會是長效策略,時間一長,各種問題接踵而至,以至於干久了的老司機們大多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哪裡都一樣」。羊毛出在羊身上,是滴滴司機們跑出來的經驗,不僅乘客是這樣,司機也是如此。
謀生的勞動者,不喜歡講大詞。
資本故事裡時常被提及的護城河、用戶粘性、忠誠度,他們並不在意,擇木而棲才是勞動者最樸素的生存準則。哪個平台能接到更多單,賺到更多錢,少抽點佣金,多省一點心,他們就會涌去那裡。
佣金變多,單子變少,越來越多司機開始多平台接單。A平台免佣金的時段就卯足勁接A平台的單子,B平台有補貼政策的時候就接B平台的單子,非高峰期乾脆幾個平台都掛着,在車潮褪去的環線路,等待着接單提示音響起。
當前的網約車出行平台,主要可以分成三種模式。
第一種是中介型平台,即主要作為乘客和車主中間的信息媒介,匹配運力和用車需求。
滴滴出行是其中最典型的案例。平台居中,成為訂單中轉站,主要職能是派單和運力規劃,再從每一筆訂單中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這是網約車行業最成熟,也最奏效的商業模式。
在這種模式中,司機既是提供工具的人,也是使用工具的人。佣金成為司機群體和平台間最主要的矛盾點,原因在於司機覺得自己提供了全部運力,卻被平台抽取大量佣金,是平台在「吸血」。
而抽傭規則並不完全透明,司機端獎勵、其他費用扣除、乘客端優惠等多重規則加持下,抽傭變成一個複雜的算術遊戲。司機端只能看到車費的實際入賬金額,不止一位滴滴司機曾向我詢問訂單的支付價格,用以計算平台的實際抽傭比例。
因為同時涉及到平台和司機的關鍵利益,抽傭問題不管在何種模式下都會存在,也成為後期各家平台在挖角司機過程中的主要手段。
滴滴順風車2018年起下架的14個月,正是嘀嗒順風車和哈囉順風車業務高速發展的窗口期。
嘀嗒順風車搭乘訂單量在2018年和2019年分別實現104.2%和270.5%的同比增長,年度訂單總量達到4820份和1.79億份;哈囉2019年上線順風車業務後,增速超130%,招股書數據顯示,2020年公司共完成9450萬次順風車服務,總交易額70億元,市場占比分別為38%和30%。
2021年,嘀嗒出行、哈囉出行、滴滴出行相繼遞交招股書,以謀求上市,然而只有滴滴完成了一次充滿憂愁的IPO。
順風車一項業務尚無法支撐起上市的野心。順風車之外,哈囉是滴滴在共享單車領域的最大對手,而嘀嗒則從2018年起努力與各地政府達成合作,試圖把出租車線上化作為順風車以外的第二大支柱業務。
第二種是供車型平台,在信息媒介之外,平台還承擔車輛供應者的角色。
入局網約車,幾乎是頭部車企的共同選擇。
過去,車企將汽車作為產品賣給用戶;新的出行業務中,車企將由汽車帶來的運載能力賣給用戶。汽車是出行業務的核心工具之一,同時也是汽車廠商的優勢資源,2017年起,國內汽車廠商蜂擁而至,網約車成為車企尋找模式創新時要講的重要故事。
2022年1到4月銷量排行前十的國產汽車廠商中,有9家都曾入局出行平台,唯一的例外比亞迪,此前一直與滴滴保持密切合作,並曾在2020年與滴滴聯合發布定製網約車比亞迪D1。
這七家出行平台中,長城汽車旗下的歐了出行已於2021年暫停服務,曹操出行、T3出行、如祺出行和享道出行則在滴滴下架期間表現搶眼。以曹操出行為例,根據七麥數據,曹操出行2021年7月下載量較前一月環比增長99%。同年9月,曹操出行CEO龔昕曾透露,過去三個月,曹操出行訂單量已翻倍。
根據網約車監管信息交互平台發布的4月份網約車行業運行基本情況,曹操出行、T3出行、如祺出行、享道出行這四家背靠頭部車企的出行平台,訂單量均進入前10名。
供車型平台本質是一種「B to C」模式,因為平台背靠車企,大部分網約車營運車輛來自車企自身,司機只提供駕駛服務,因而平台對於車輛狀態、合規性、服務質量等問題的掌控性高於其他類型的平台。從交通運輸部公布的數據來看,曹操出行、T3出行、如祺出行、享道出行的訂單合規率均位居前列,高於美團打車、滴滴出行、萬順打車等非車企平台。
由車企提供營運車輛,還間接加速了新能源車在網約車行業的普及。多個車企背景的出行平台都將「新能源」作為發展戰略之一,將旗下新生產的多款新能源車批量投入自營的網約車業務中。競爭是動態的,新能源車在網約車行業的普及,也在影響原本在其他平台開油車的司機們。
在有限行政策的城市,新能源汽車優勢明顯。董先生稱,部分網約車司機的車是租來的,租的時候新能源車要比油車貴。「像我這種兼職跑的沒必要換,專職司機天天跑,每個禮拜多跑一天一個月多掙不少錢,而且跑的成本也比油車便宜。」
但硬幣都有正反面,由車企直接供車的模式既提升了平台對運力的管控力,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平台運力規模的擴張。
以如祺出行為例,投入網約車運營的均為廣汽集團旗下的新能源汽車,包括傳祺GE3、AION S、雷凌雙擎等車型,價格從13萬到25萬不等。即便以每輛15萬的均價計算,將1000輛車投入運營的車輛成本就高達1.5億,而1000輛車對於一座大城市而言遠遠不夠。業務擴張過程中,這類重資產平台勢必要付出更大的成本,承擔更多的風險,燒更多錢,輸更多血。
不是所有車企都願意承擔「B tO C」模式的高成本,上汽旗下的享道出行就率先接受司機帶車加盟,前提是司機本人和私家車符合平台制定的條件。
第三種是聚合型平台,作為乘客和多個出行平台間的媒介,突出渠道屬性。聚合型平台在發展過程中,部分也會招募自己的司機,形成網約車的自營業務,局部複製中介型平台的盈利模式。
聚合型平台大多背靠大廠,是互聯網巨頭眾多業務中的一環。
例如百度地圖、騰訊地圖、阿里旗下的高德地圖,這三款在國內地圖服務領域份額領先的產品,均提供聚合型打車服務。站在用戶視角,打車需求和地圖查詢需求存在承接關係,用戶通過地圖產品查詢目的地,繼而分流到不同交通方式中,打車也是其中之一。因而網約車服務順理成章地成為地圖服務的延長場景,也是地圖產品重要的變現手段。
美團的加入,則是因為打車業務原本就在本地服務的範圍內,和外賣等業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海外市場,出行巨頭Uber和 Grab均在立足出行業務的同時,通過入局餐飲配送取得巨大的用戶規模和營收增長。美團屢次涉足出行業務,既是基於本地服務布局的主動出擊,也是一定程度的提前防守。
聚合型平台中,美團擁有自營的打車業務,騰訊地圖、高德地圖和百度地圖目前只作為單純的流量渠道,對接用戶側需求和各大打車平台。
不同公司對不同模式的選擇,展現出各自在出行業務中的優勢和訴求。例如車企大多選擇供車型平台,是因為自身擁有汽車資源;而互聯網巨頭們大多選擇做聚合型平台,是因為自身擁有渠道優勢。
未來,究竟是重資產輕渠道的模式更能靠體驗留住用戶,還是重渠道輕資產的模式更能快速達成規模增長,亦或者是將兩者平衡到何種狀態,現在判斷為時尚早。各家各走各家路,至少從當前的出行市場看,行業人士們愛談的「終局」還遙遠得很。
2018年前,滴滴打慣了勝仗。
先是在2015年合併快的打車,隨後又在2016年併購優步中國,很快,中國的網約車市場剩下滴滴一枝獨秀。更何況,在當年如火如荼的共享單車戰場,滴滴從2016年起參與ofo連續多輪融資,成為其最大股東。一時間,頗有要拿下整個出行市場的架勢。
但最強的對手退場後,滴滴卻迎來最大危機。
2018年,多起發生在用車過程中的惡性案件重創滴滴,導致當時利潤頗高的順風車業務下線14個月之久。這14個月,為滴滴帶回嘀嗒和哈囉兩個順風車業務最大對手。等到2021年終於上市,又因數據安全問題進入安全審查期,全面下架產品,暫停新用戶註冊。
過去,出行企業想搶奪市場份額,一定程度上需要等待滴滴給機會,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變化。無論在出行業務自身,還是在出行業務的上下游延長線上,滴滴都不再擁有「非我不可」的底氣。
站在新的起點,滴滴當然仍處於行業領先位置,70%的市場份額,換到任何其他行業,都是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數字。
但反過來看,即便滴滴已經占據70%的市場份額,依然有200多個對手虎視眈眈,其中不乏阿里、百度、美團這樣的互聯網大廠,和廣汽、上汽、吉利這樣的老牌汽車廠商,正說明這一領域仍有爭奪的餘地。
根據交通運輸部公布的數據,截至2022年5月底,獲得網約車經營許可的平台共計274家,刨除64家180天內未傳輸訂單數據的平台,粗略估算共有210家平台近半年內仍有運營。
資本市場同樣熱鬧。根據IT桔子相關數據,過去一年,交通出行領域(不含汽車製造等)發生39筆投資事件。其中,曹操出行在不到兩個月時間完成兩次融資,金額超38億人民幣;T3出行拿到77億人民幣的A輪融資,投後估值高達400億人民幣;如祺出行同樣在一年內拿到兩輪融資,最新估值升至80億人民幣。
地域是出行行業另一個有意思的話題。
2022年3月,全國範圍內單月訂單量超過30萬單的平台共計18個,刺蝟公社對其總部所在地進行統計後發現,這18家公司分布在10個不同省份(包括直轄市、自治區)。僅北京一座城市就聚集了包括滴滴出行、花小豬出行、美團打車、首汽約車、神州專車、陽光出行等6大平台,除神州專車和陽光出行外,其他四家都在單月訂單量前十的榜單中。
來自其他地域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位於南京的T3出行,位於杭州的曹操出行,位於廣州的享道出行,過去一年裡,無論從融資情況,還是訂單增速,都足以給頭部出行公司製造壓力。
值得關注的是,除北京外,出行平台扎堆的並不是上海廣州或深圳,而是杭州,它同時擁有曹操出行、藍道出行、攜華出行三家單月訂單量超30萬的出行公司。地理位置間接影響着新銳出行公司的人員構成,例如曹操出行有大量從阿里跳槽來的員工,和原本的吉利系、從競爭對手那裡挖來的滴滴系,同為員工的主要來源。
出行公司自身的地域性,也在影響不同地區的競爭版圖。
很多平台在發展早期,都會以所在地為業務核心區,並逐漸擴展到周邊城市,逐步吃掉頭部平台的市場份額。例如背靠廣汽和騰訊的如祺出行,率先在廣州開始運營,隨後又擴展到佛山、珠海、東莞、深圳等廣東省內城市,並將覆蓋大灣區出行市場作為發展初期的核心戰略。今年6月8日,如祺出行首次踏出大灣區,在長沙投入2500輛營運車輛,將主戰場延展到珠三角以外。
新興平台中,類似的案例還有很多。廣東之於如祺出行,正如重慶之於招招出行,湖北之於風韻出行,福建之於幫邦行。
新的出行戰役中,這些根植於天南海北的地域性出行公司,將憑藉強勢的本地滲透能力,對出行巨頭們形成挑戰。
滴滴和其他出行平台間存在對司機和乘客的競爭關係,相較之下,滴滴和聚合性平台的關係更為微妙。現階段,在高德地圖和百度地圖的打車服務中,都可以打到滴滴的車,換言之,聚合型平台既可能分流滴滴的用戶,也可能是滴滴在外部的重要渠道。
但微妙的平衡隨時可能會被打破。同為聚合型平台的美團打車,擁有自營的網約車服務,儘管接入了首汽、陽光出行、曹操出行等多個第三方平台,但滴滴已不在可選車輛列表內。未來,高德地圖、百度地圖、騰訊地圖會不會不甘心只做渠道,轉而和美團一樣搭建自己的網約車業務?到時候,作為競爭對手的滴滴,還能否出現在這些渠道的列表之中?
另一個看點在百度。
百度旗下的智能汽車公司品牌集度已於近日公布首款概念車,並預計在2023年開始接受預定。上個月,百度剛剛將地圖業務調整到IDG(智能駕駛事業群),以更好地打通相關資源,支撐戰略目標。理論上,如果將出行業務作為商業化的重要領域,百度將在不久後具備打通聚合型平台和供車型平台的能力。——自己定製網約車,在自己的地圖場景中提供服務,派單給自己的司機。
揣測再多,都不如拭目以待。對滴滴來說,競爭不一定是件壞事,從美股退市,是一個階段的終點,也是下一階段起點。競爭使得出行行業變得更為豐富。
一方面,參「戰」者的多元背景,讓出行業務從單一場景的需求匹配,向上向下延展到更複雜的出行生態,涵蓋汽車製造、智能駕駛、生活服務等多元業務;另一方面,我們可以期待出行企業間的競爭,能觸及更多具有社會價值的議題,例如車路協同、節能減排和智慧城市。
這一次,我們當然希望不止是重演一遍燒錢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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