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一個韓國廣播電台的記者來到北京度假。他慕名去了一趟望京。
望京最早的小區花家地,因建在一片花椒地上而得名。但在韓國人心中,這個花椒地的知名度,就像舊金山唐人街之於中國人。
從1992年中韓建交,到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期間,被派遣的和留學的韓國人,開始聚居在花家地這片宿舍區。沒別的原因,只因租金便宜。
那兩年,北京城開也在模仿方莊,在那打造一片郊區的衛星城。或許覺得花椒地太上頭,用了旁邊望京村之名,取名:
望京新城。
1996年,望京新城一期入住,迎來了200多戶韓國人。之後,隨着LG、三星、現代等韓企的入駐,韓國人洪水般湧入望京的樓盤裡。
望京當時人口才約20萬,據說韓國人就占了四分之一。看到滿街說着韓語的人,那位韓國記者決定在北京留下來,沒事偷着樂。
人口、樓盤逐漸擴張,基礎設施卻相對滯後。到處塵土飛揚、街道不分東西南北的望京,交通迷宮一樣,讓出租司機都望而生畏。
從那時起,望京和通州、回龍觀一起,被稱為北京的三大睡城。如果有人說這裡的房子會漲到十幾萬一平米,大家會覺得這是從哪來的騙子。
韓流來的快去的更快。2008年金融風暴,韓元大幅貶值,在望京的韓國人生活壓力劇增,很多韓國人開始離開這回國了。
睡城望京冷清了一小會。之後一年,這裡啟動大拆遷。然後就是「大望京科技商務創新區」在2011年被正式寫入北京市「十二五」規劃。
通州和回龍觀同樣被寫進規劃。沒人想得到,睡城真的翻身上位了。
1
2011年11月,羅永浩在望京西門子總部門前直面慘澹人生,現場砸掉了三台冰箱。
之前他家冰箱門關不嚴,連續發微博西門子也不管。砸完冰箱當晚,廠家回應俺們產品沒有質量問題。一個月後,羅永浩又帶人砸了一次。
可能是愛上這片賴以成名的土地,2013年錘子成立一周年,老羅帶着公司入駐望京摩托羅拉大廈。有人說這風水不好,摩托羅拉正在分拆。他發微博說:
科技公司嘛,不信風水。
這一年,《中國合伙人》正在望京SOHO售樓處拍攝,黃曉明扮演着以俞敏洪為原型的成冬青,搬着梯子在那一圈一圈擰燈泡。
一年後,望京SOHO建成。美團部分業務團隊從望京國際研發部遷入瞭望京SOHO。沒過多久,美團員工忽然發現,對面的綠地中心,就掛起了阿里巴巴的LOGO。
移動互聯網走上了高速路。望京SOHO到合生麒麟社之間不到一百米的街道,開始成為望京數千家互聯網企業的線下戰場。
從O2O到P2P,掃碼一條街上常年遊蕩着四五十位地推人員,他們手裡拎着一兩百塊錢的食用油、膳魔師水杯,一言不合就求關注。美團外賣就是靠在這裡地推起來的。
後來風口上的角斗,不管是共享單車、生鮮、直播,還是醫美,也都沒離開望京。2014年望京SOHO的租客陌陌成功上市,老潘又發了條微博:
這裡風水好。
老潘的SOHO好不好另說。阿里巴巴、陌陌、惠普、映客、西門子、奔馳、百合佳緣、雙鶴、安捷倫等大公司,的確選擇瞭望京作為北京的大本營。
也就十年時間,曾經的「韓國城」已經徹底改變,已沒多少人記得起它曾是睡城的往事了。
同樣慢慢去掉睡城標籤的,還有回龍觀。
還沒走紅前,相聲演員王自健這麼介紹自己:我是老北京,生在二環里,從小在胡同兒里玩兒大的。
可是現在呢,我住回龍觀。
舞台下的觀眾,一聽到回龍觀三個字,都會心大笑。
但現在,與互聯網半壁江山相鄰的回龍觀,從睡城變成中國互聯網的搖籃,甚至成為很多互聯網公司:
短兵相接的主戰場和練兵場。
北京城市的發展,曾經是蘇聯的「攤大餅」模式。
但現在,隨着國貿的大公司從三環搬到四環外,中關村的門戶遷到曾經的城中村唐家嶺,產業的注入,讓幾個睡城反而成了職住平衡的板塊。
它們都成為北京極速外擴的見證。
2
最近,包叔一個99年出生的朋友小周,說他買了一套大都會濱江。
這個北京小伙子前兩年在成都創業,在太古里旁邊買了兩套房。我當時很好奇地問小周又買了哪座城市的濱江豪宅。他說:
北京的運河CBD。
我愣了下,這不是北京最著名的睡城嗎。
北京的CBD誕生於1985年。亞洲糖王郭鶴年與外經貿部合作,大手一揮,用約3.8億美元建了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1998年,北京確定了CBD範圍:西起東大橋,東至西大望路,通惠河以北,朝陽路以南一塊約4平方公里的土地。銀泰、央視、國貿三、中國尊拔地而起,這讓北京CBD成為世界第七大商務中心:
每個月貢獻約100億稅收。
但中服地塊之後,北京中心城區開始對限高有嚴格要求,不再允許蓋高樓。越來越擁擠的北京CBD,也開始疏解人口和產業了。
這很像日本經濟起飛後的東京。1958年,東京開始着手疏解人口和產業,確定新宿為副都心。經過半個多世紀建設,新宿成為和曼哈頓、倫敦金融城相提並論的CBD,區內林立着數不清的大企業總部和摩天大樓。它同時也是倍受喜歡的居住地。
小周說,你應該好久沒去「通利福尼亞」了。現在副中心的運河CBD,也正奔着新宿的模樣去。
沿着東關大道一路向北運河大橋方向行駛,可以看到鱗次櫛比聳立的摩天樓,這就是北京副中心的CBD——運河CBD。
這塊離國貿約15公里、望京約17公里,機場約13公里的商務區,因運河而得名。它有大運河、溫榆河、通惠河、小中河、運潮減河等五河交匯的壯闊水景,水域超300米。
極度缺水的北京,這片水域非常罕見。要知道疫情期間,短短一公里亮馬河畔,都被北京人民逆襲成北京塞納河。水域遼闊的運河,更有潛力成為的北京小LA。
運河CBD也是北京所有商務區里,城市界面僅次於國貿的。它是目前為止,北京允許蓋高樓為數不多的地方了。這裡高樓林立,建築高度從約80米到300米不等,絕大部分建築都將超過100米。
約300米的新光大北京中心、239米高的樂堤港,正在重構北京的城市天際線。運河CBD里,647萬平米的建築規劃面積,已建成413萬。這也已經超越了國貿。
企業數量也在持續大幅增加。2019-2022年,從9733家升至16600家,而且現在區域內的註冊資本金達到約4013億元。
平均每天都有約4.38億投資落袋。
鱗次櫛比的摩天建築,風光旖旎的水岸景觀,華麗的商業,封面級的文化地標……這片曾和望京齊名的睡城,現在也像望京一樣,被徹底改變。
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發展。這也符合趨勢。中國大城市的房價,未來並不是越靠主城區,房價就越高。關鍵還要看產業在哪裡。
產業在哪,人就在哪,房價就在哪。
3
小周后來非常自豪地帶着我去他家參觀。
2016年,為解決落戶運河CBD的中國銀行、工商銀行、中鐵建等企業幾十萬高端人才的居住問題,政府特批萬科在運河CBD建設住宅式公寓,承接這些人才。
小周的家,萬科大都會濱江,就此誕生了。
通過約7米寬的翠竹景觀樓梯,透過約9米落地玻璃,能看到窗外院庭綠植蒼翠,聽到流水潺潺。
步入了約8米挑高的大堂,大堂背景是根據不同材質和燈光重新演繹的達芬奇名畫《維特魯威人》,線條清晰有力,大家在疫情期間焦躁的心瞬間就平靜下來了。
走進來,我跟小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不就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堂嘛。
經過大堂後,就是石材鋪裝的會所。不管是來健身的年輕人業主,還是要洽談生意的業主,都能在這找到合適的地方。
約150米高的樓頂處,萬科還為業主打造了兩個業主專屬空中庭院,這是業主圈層的交匯點。
最讓小周喜歡的,就是全精裝意式風情的家了。衣櫃是意大利的莫拉蘇蒂,浴缸是衛浴藝術品Gessi,入戶門是重達200斤的意大利定製裝甲門。
你見過1.5米寬的大門嗎?
地面是經過啞光處理的保加利亞灰石材,牆面是經過酸洗工藝的朵拉灰石,還原了天然石材凹凸不均的觸感,肌理變化低調又真實,連西餐島台也是石頭的。
為不辜負約300米水域景觀,萬科用超大玻璃組成建築幕牆,在家就能享受270度景觀。
小周日常的軌跡,就是在國貿、望京和通州。大都會濱江的位置,都在生活半徑內。有時候朝陽的朋友打車來找他玩,感覺也很方便。
小周說自己把成都的房子租出去了。但這裡,他一進來就決定買了。因為這裡跟他奮鬥時代想象的住所重合。
這個距離國貿和望京只有約30分鐘車程的夢想住所,大部分房子在開盤當年就售罄了。只剩下3成房源,因為政府精裝現房的要求,最近才落地。
濱江,大玻璃幕牆高層,精裝修,現房。
有位業主原本沒考慮在通州買房,但在通燕高速進京路過時瞥了下,一眼就相中了這裡。
他說搬進來以後,心口不知道怎麼,好像卸下了一塊石頭。
晴天時,不管是中國尊,望京SOHO,還是懷柔的山,都看得清楚極了。
他應該不知道,前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在《大運河漂來紫禁城》中,提到過的大運河和北京的故事。
大小宮殿七十多座、房屋九千多間的故宮,很多建築材料都是從大運河運抵北京。
某種程度上,沒有大運河,就沒有北京城。
時至今日,大運河邊還坐落着國內唯一的三教合一建築群「三廟一塔」。歷時四百餘年,它們仍在庇護着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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