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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四十度。高溫悶熱,烈日灼人。

身穿白色泳裝的胡月,如美人魚一樣,一遍遍躍入泳池。熾烈的陽光下,比靚麗的胡月更惹眼的是她的鈦合金假肢,取代了原來左小腿的位置。

很難想象,這個身材修長的女孩不太會游泳。勇敢地反覆跳入水中,只為了呈現出完美的鏡頭。而嘗試攀岩是她的另外一個心愿。在場拍攝人員看到胡月在岩壁上踏空時都發出驚呼,寬慰道:「你不用爬到最上面,嘗試一下,停在一個舒服的位置就行。」但胡月不願將就,右腿和鈦合金左腿輪番蹬踏在岩壁的凸起上,抿着嘴唇,克服着假肢帶來的不便,終於奮力攀到岩頂。

拍攝場地曾經出現過很多明星、網紅……胡月只是一個26歲的普通女孩,但此刻卻散發着不輸大明星的氣場,發梢仍滴着水珠,眼神比閃光的水珠更亮,洋溢着遠超同齡人的內心能量。

胡月是地震倖存者,被稱為戴着鈦合金假肢的「閃光少女」。這支視頻拍攝的故事,不止於她的不幸與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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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挑戰了肢殘人士很少接觸的游泳和攀岩。過程中,她不厭其煩、竭盡所能地做到最好。她身上埋藏着的勁頭兒,像一束光,照進現場很多人的心裡。也許正是得益於「這股勁兒」,在游泳池裡泡了一個小時後,她已經可以自如地來回遊動了。水面之上優雅從容,水下的兩條腿奮力擊水,仿佛是她人生之路的寫照。

拍攝完成後,我們與胡月一起聊了聊,探尋她背後的故事。


只能看到縫隙里進來的一束光

胡月是在汶川地震中,永遠失去了左小腿。對於5月12日地震的記憶只剩下:老師大喊着地震,讓同學們躲到課桌下。當塵土散去,小胡月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腿被死死壓住,周圍都是堆積很高的瓦礫,只能看到右上方縫隙里進來的一束很細的光。

獲救後,死裡逃生的胡月立即被送往醫院,此時左小腿已經嚴重發炎。父母要帶胡月去更好的華西醫院,醫生告訴他們,情況緊急,孩子撐不到那裡。

從小長得漂亮的胡月,一直有個舞蹈夢。截肢將硬生生把夢想掐滅,父母很難做出這樣殘忍的決定。而在爸爸媽媽還在糾結時,胡月反倒勸他們,自己做出了截肢的選擇,她說:「我要活下去」。


但當時醫藥物資太緊缺了。在同一間帳篷醫院裡,同時進行三台截肢手術,都只能局麻。胡月全程意識是清醒的,左右兩邊同樣被截肢的兩個叔叔因為太痛了,一直在哭叫。護士見胡月年紀太小了,不忍心,塞給她一塊紗布,輕聲說「如果痛就咬住」。紗布被咬爛了,胡月一滴眼淚都沒掉,她不想在帳篷外的父母聽到自己的哭聲後受不了。

胡月原本順遂的人生由此變得曲折坎坷。

手術康復期的她無法自理,全靠媽媽照顧,她仿佛被鎖死在床上,無法自由活動。經歷了很多身體上的疼痛與不適,兩個月後,胡月終於坐在輪椅上被媽媽推着出門了,見到了久違的藍天。

胡月當時剛做完手術,心情很低落,躺在床上看書


一方面有着「重回人間」的雀躍,一方面內心也非常忐忑,小胡月不敢觸碰別人的目光,她不知道別人看到她的腿,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直到遇到一位小朋友。小朋友瞪大了眼睛,一臉困惑地盯着胡月,然後對身邊的爺爺說:「那個人好奇怪,她沒有腿。」

童言無忌。但從此,「好奇怪」三個字像是一塊黏膩的口香糖,牢牢粘在胡月心上。

這個標籤封印了胡月。初中時夏季校服是短裙,胡月很喜歡,但不敢光明正大地穿。連試穿都是趁着家裡沒人偷偷進行的,最後不舍地拍了一張照片留念。在照片裡,胡月只拍到了短裙,刻意沒拍小腿。她無法接受自己的不完整,不願正視當時的自己。


那時的胡月就像周圍的普通孩子,內心敏感卻又驕傲。這一代人的身上背負着一種刻板成見,被認為是溫室里的嬌花,對挫折的耐受力差。

曾有一句玩笑話:一上微博,就發現年輕人十個中有八個是抑鬱症。北大心理學副教授徐凱文曾指出:短短二十年,抑鬱症的發病率增加了120倍。很多年輕人,找不到人生的意義,心仿佛是空的。徐凱文將這一現象命名為「空心病」。

內心的軟弱空洞,與外界施加的容貌焦慮、身材焦慮等合在一起,都變成了壓在年輕人心頭令人窒息的大山。

從「好奇怪」到「好酷」

2018年,胡月從四川外國語大學畢業。從地震截肢到大學畢業,一個女孩最美好的青春里,胡月竟然從沒穿過短裙短褲。因為宿舍是和外系女生合住,所以大學同學都不知道她的左小腿是假肢。畢業前,胡月暗暗發誓,一定要在畢業典禮上完成穿上裙子的心愿,在全校師生面前,展露出真實的自己。這成為她人生的重要目標,為此還在宿舍里不斷偷偷練習。

但是典禮前的最後一刻,她說自己還是「慫了」。

與不完美的自己和解,真正地接納自己,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課題,其中難免波折反覆。胡月一直都是躲在角落裡自己消化,就像她對待假肢摩擦出的血、跌倒摔出的傷一樣,擦乾淨、揉一揉,之後起身前行。難以與自己和解的胡月,仿佛一隻被現實的繭絲層層包裹着的蝴蝶,不斷掙扎着、嘗試着、疼痛着,而又夢想着。


為了突破自己,胡月開始挑戰其他截肢者很少嘗試的舞蹈與滑板。別人覺得她做不了的動作,她咬牙一遍遍練習。胡月的健側腿可以單獨站立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但左小腿最多能站立二十多秒,之後會疼痛難忍。滑板很考驗平衡性,所以有很多滑板的動作,胡月很難完成,但她寧願一次次摔跤練習,也不肯放棄。最終她練成了Switch 360這樣有難度的大招。


萬千磨礪,終於破繭成蝶。2022年北京冬殘奧會前,胡月成功面試成為殘奧會引導員,她由內而外的美力,得到了導演組的認可。但直抵內心的挑戰隨之而來。導演問胡月,正式入場時是否可以考慮露出假肢?

開幕式當天,在全場幾萬名觀眾的交錯目光中,胡月拆掉了假肢最外層的肉色海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鈦合金假肢。十四年來,胡月一直感覺海綿很醜。拆開海綿的瞬間,曾有一瞬的猶疑和恐懼,但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這一拆,仿佛解除了心靈上的封印。十四年,她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

冬殘奧會開閉幕式上,以真實面目亮相,讓胡月倍感輕鬆,她的表現也得到導演組的讚許。從此,胡月發現自己不一樣了。

很快,胡月第一次穿着短褲,露出鈦合金的左小腿,和朋友去了北京歡樂谷玩。看到的人都驚嘆這個女孩「好酷」。回到成都,胡月開始戴着鈦合金假肢逛街;戴着它在春熙路、太古里玩滑板,甚至還大膽地取下假肢合影。幾乎每一位看到她的人都驚呼「好酷」!

受到鼓勵的胡月,別出心裁地為左小腿安裝上了小裝飾和燈光。戴着炫酷假肢玩滑板的胡月「驚動」了媒體,網友們開始親切地稱她為「閃光少女」。實際上,鈦合金假肢的酷只是表面的,真正的酷是強大自信散發出的氣場。


國民品牌相宜本草深受感動和鼓舞,第一時間找到胡月,邀請她擔任品牌形象大使。還在成都朝九晚五上班的胡月得知此消息,略帶猶疑,「為什麼選擇我?」事實上,正是胡月突破桎梏、重塑自我的內在力量,打動了相宜本草。這次代言合作源於雙方內在精神的高度契合,是彼此的雙向奔赴。


相宜本草衝破了傳統「代言人」的條條框框選擇胡月,並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激勵每一位年輕人,勇於衝破內心的束縛。開篇那支《不被氧化,我要發光》的微紀錄片,是相宜本草品牌內涵「內在力,外在美」的自我升華。見慣了美妝品牌完美無瑕的精緻畫面,廣告大片上出現胡月這樣的非典型模特,讓人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擊觀眾內心。

如今,成為鋼鐵俠的「閃光少女」胡月,開始「挑戰」更多讓自己可以發光的事,曾經經歷過生死的她說:一切要大膽嘗試。

內在力是外在美的長期主義

回望歷史,中國從古至今有過無數打破桎梏、改變時代的女性。上古時代的嫘祖創造性地養蠶取絲;夏周時期的大禹妻子塗山氏獨立撐起一個家;唐朝武則天打破千古教條;還有在各自領域取得突破的清代女性科學家王貞儀、民國時期的建築師林徽因……相宜本草同期邀請B站百大UP主朵朵花林合作推出這支視頻,致敬改變時代的女性力量,充分展現了女性外在美之下蘊藏的強大內在力。視頻上線後在B站立即成為熱門,受到了年輕人的追捧。那些女性身上的光芒穿過時空,照亮我們今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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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本草創始人封帥同樣是一位蘊藏強大內心力量的女性,品牌成立22年來,一直致力幫助中國女性發掘內心的力量,實現自我成長。封帥所成長的年代正是中國女性自我意識逐漸萌發的時代,所以她更能理解女性在成長道路上的諸多不易,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激勵當下的年輕人,內心堅強、勇敢,積極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當內在力不斷強大,外在美會被更好地呈現。朋友都說胡月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漂亮了。胡月開始給朋友提供心理能量,還用自己的經歷,幫助那些經歷類似的年輕人走出陰霾。因為同樣的出發點,為完成胡月心愿,相宜本草為四川殘聯捐款,給12-18歲小腿或大腿截肢的殘障少女提供假肢。

對於殘障孩子來說,儘早換上假肢有很多好處。從小使用假肢,和假肢的契合度更好,腿部肌肉和運動能力也可以得到恢復。

胡月十四年來的經歷再次證明:打不倒我們的困難,終將讓我們涅槃重生。胡月接納自己、衝破桎梏後,不僅內心收穫了成長,也讓外在煥發出因自信而生的美力。這些美力也會反過來滋養內心。


地震廢墟右上方那束細弱的光,曾經給胡月以生還的希望和活下去的動力,現在她想把「微光之力」傳遞給下一個人。也許每一道孤勇的微光照亮的並不是整個世界,僅僅是自己。但微光會吸引同樣的微光,彼此呼應,成為前行路上相互扶持的力量。

這就是我們探尋到的胡月與相宜本草的故事。現在,雙方聯手四川省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尋找需要假肢的小女孩,為她們的世界送去「支撐」……希望下一個「鋼鐵俠」,也能傳承那束微光,繼續照亮世界,喚醒內心的力量。

策劃丨三聯.CREATIVE

監製丨路瑞海

微信編輯丨方禾

設計排版丨高旭芹

作者丨吳楠、方禾

圖片來源丨胡月、相宜本草



*文章版權歸《三聯生活周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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