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冬季的安娜堡,樹林的葉子都大多已掉光,我漫步在這裡。茂密的枝幹雖然已赤裸,但仍能遮住灰暗的天空,在本就不明亮的白天,形成了一條深邃的密道。

就像前往魔多,摧毀至尊魔戒的路一樣:密林精靈或奧克藏在不遠處,緊盯着一切;三隻食人魔的石像,也許就在某一個岔路的盡頭,上面長滿青苔,它們背後會有一個洞穴,那裡面藏着半身人和矮人還沒來得及拿走的寶藏…

然而這些幻想都消散了:有人散步,有人飛奔。

走在舊鐵橋上,左面是湖水,湖面上點綴着幾片枯葉;右側是鐵軌,深黃色的校徽M被噴在柱子上。

Intothe Woods

不久前才下過雨,路上全是淤泥,好在有落下很久或剛着地的樹葉和殘枝,我試探地墊着腳一步一步踩在它們殘軀上,向着林子深處走去。

2021年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轉折點,直到現在我還會在夢裡夢到清水寺,在雪中,在夕陽里,模樣也一點點開始模糊而老套。

2021年8月31日,我在AA的第一篇日記「安阿珀的婚禮」。到現在過去了3個多月了,期間日記更新得並不頻繁,要麼是我懶,要麼則是太累。

北校不大,校區里大多都是校友捐贈的樹和一簇簇的矮灌木,草坪上則分散地擺着一些藍色木椅,晴天就可以坐在上面吃飯,趕due。

平日裡的學業壓力已經夠大,我會特意在周末去植物園或者鳥山散步,也會在每次考試前提前幾分鐘去摸一摸攥着便簽紙的Shannon雕像的右手,以祈求好運。

而對於第一學期的學術水平我大概滿意———因為我深知自己的實力,而這幾個月里,我學到的知識點甚至比本科兩個學期還要多。

浮光躍金

那晚聽朋友們講歸屬,講孤獨。她們說初到這裡,研究生的歸屬感並不濃,安娜堡的地方也並沒有人情味。這套說辭,我早已麻木,因為它同樣適用於初識的清水寺。對我而言,「歸屬感」亦或是「存在」,會因為我自己對周遭景物的細緻入微的觀察、經歷和思考而慢慢獲得。

曾在12月的某一個深夜寫下這樣一段話:

三兒,我想問你,為什麼我總是會給人看起來心事重的緣故。

你可能會話,可能是我一直在思考的緣故。

這個問題的起因,是某次在ysy的車上,當時就剩下我和她。她突然問我,為什麼我每次都看起來很心事重重。

而zyc每次同我拍照都會對我說,來,別看鏡頭,憂鬱一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看起來心事重。或許這是我某一面的性格,又或者我確實是很不開始:因為成績,因為人際關係,因為明天吃什麼,因為剛剛說錯了話…

我一直將來到密歇根安娜堡視為對自己的流放,因為本科的最後一年裡,我確實厭倦了一切同人沾邊而產生的紛爭。一方面習慣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另一方面卻又渴望着遇到一個真正的朋友。

對,我也會因為沒有遇到能夠敞開心扉說話的人而傷心。每周周末,我都會去森林裡散步、拍照。一邊走,也一邊難過,因為我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在樹林裡邊漫步邊交流一切的朋友。

希臘人說,人都是不完全的,而人一生下來都是在尋找缺少的另外一半 ,空虛則是來自於「找錯了」。這或許就是我悲傷的源頭。

每到悲傷的時候,我就會去聽蔣勛的podcast,我因為他而初識加繆。沒有加繆的生活,是晦暗的,我甚至無法去想象在另外一個時空,失去加繆的我,會怎樣生活。

談論的話題,永遠都會是:背景,找工,刷題,留美,讀博,課程的難易,教授的性格… 互相吹捧的語句,也是我平日裡聽到最多的,當然,我也會說。這裡的同學總是小心翼翼地,在意着周圍學霸眼中自己的形象,吝嗇着自己僅剩的那點資源會被同胞競爭去…

而這一切,我都在高中體會過了。

但我也很幸運,遇到了很多故友,也結實了不少能一起談天說地的夥伴。

我很喜歡這裡,我也深知更多的東西需要我去嘗試與挑戰,所以我也應該在2022年做一個更勇敢的人。希望看到這裡的大家,在新的一年,可以通過自己的工作和努力去建造幸福。

「共和黨人晚報」今年不會祝您幸福,因為它知道您的身體和精神正在經歷重創。但它需要您保持必要的力量和清醒,去努力維持您自己的寧靜與尊嚴。

初來的那幾天就夢到下大雪

下面這段話,來自於一個認識很久的互關好友:

「雖然沒怎麼準備,還是去了電子科大考研,在沙河,昨天考完的中午在學校閒逛,主樓,體育場,陽光餐廳,小時候學游泳的露天游泳館,和幾年前相比基本沒什麼變化。在不是太冷但有寒意的冬天,梧桐樹幹粗壯,寬闊的梧桐葉和茂密的銀杏,真的很適合聽mla散步,從Rm1201,我愛官恩娜都不及你的哨牙,到詩歌舞街,獨身的理由」

沒有怎麼在沙河校區待過,但小學時候組織活動,好朋友的爸爸就是那兒的老師,帶我參觀的就是那裡。謝謝你的文字,關於清水寺的夢,又可以更清晰一點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鑽石舞台 的頭像
    鑽石舞台

    鑽石舞台

    鑽石舞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