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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圖是羅馬的一幅馬賽克拼貼畫,在特洛伊戰爭前夕,阿喀琉斯的母親由於知曉他的兒子一定會死於特洛伊戰爭,故將其扮為女子藏匿於宮廷之中。奧德修斯前來徵召阿喀琉斯時不能分辨,於是故意吹起戰爭的號角,阿喀琉斯不由自主拿起長矛和盾牌,遂露餡。
未經許可進行翻譯,如果引起了反響,恐怕會有一些不利的糾紛,另外也會為他人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偶然間看見了這篇論文,覺得有的地方寫得很有趣,摘錄一些做了翻譯,給大家做個參考。
論文的第一作者是中國傳媒大學的副教授湯璇,通訊作者是南加州大學的助理教授Lu Tang。論文的標題是「抖音上男性異裝表演對性別刻板印象的重建」(The Recreation of Gender Stereotypes in Male Cross Dressing Performances on Douyin)。

男性在抖音上的異裝表演呈現了植根於中國傳統性別意識形態的女性刻板印象。總而言之,女性角色主要被描繪在以下三種類型的動態關係中:(1)母-子/女關係,(2)異性戀關係,(3)朋友關係。在以下的部分,我們剖析了女性角色是如何在每種關係環境中被構建的,並討論這種描述如何反映和加強了中國新/非自由主義背景下的性別本質主義。

母-子/女關係

母-子/女關係是男性異裝視頻中最常描寫的一種關係。在中國社會,家庭關係——特別是父母與子女的關係——受家庭等級制度和角色職責的制約。婦女在家庭環境中的母親角色通常被優先於她們的個人身份。在這種父權制的家庭結構中,女性的價值取決於她們撫養成功和孝順的孩子的能力。相應地,男性的異裝表演強化了控制欲強的母親的刻板印象。在這些視頻中,母親們通常都有一個無性的外表:短而俗氣的頭髮,戴着線框眼鏡,穿着老式的衣服。她們被演繹為在監督孩子,而父親在這些場景中是缺席的。母親通常被描繪成以下三種形象之一。

首先,在母子之間的互動中,母親通常被描繪的樣子包括控制欲強、脾氣不好。她們反覆使用威脅、羞辱、甚至身體暴力來控制她們的青少年兒子。相應地,兒子也常常被描繪成膽小、懶惰和欺騙的形象。許多視頻的焦點是母親和兒子之間的貓鼠遊戲。無論兒子如何絞盡腦汁地撒謊,他的母親總是立刻看穿他的詭計。一個名為"我的秘密被母親發現了"的視頻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在這個故事中,兒子在一次考試中考砸了。他因為害怕,而將成績改成了A。起初,母親看到兒子的高分,高興得發狂,說:「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看你的成績?我剛剛和你阿姨通完電話(暗示母親會向阿姨炫耀高分)」。不久,她起了疑心,重新手動計算了他的成績。她嘀咕道:"有些事情不對勁"。然後她給校長打電話核實。兒子預料到母親會打電話,於是在一家便利店安排了一名婦女接聽這個電話,冒充校長。然而,母親終於發現了兒子的謊言,並用一隻巨大的拳擊手套在他臉上打了一拳。乍一看,這對母子的鬥智鬥勇模仿了現實生活中的互動是幽默的。然而,這種風格化的幽默和誇張掩蓋了敘述中蘊含的性別本質主義。霸道的母親總是痴迷於兒子的成績,而完全不顧孩子的心理健康。例如,當兒子在學習上偷懶或成績不好時,他就會被母親狠狠地教訓一頓。此外,母親被顯示為身體暴力,巨大的拳擊手套是上述表演者的大多數視頻中反覆出現的符號。

與母子關係中盛氣凌人甚至暴力的母親不同,母親在母女關係中常常被描繪成嘮叨、迷信和多管閒事。許多視頻都聚焦於母親是如何向女兒催婚的。例如,一個名為「90後在家庭中的地位」的視頻描述了一位母親如何敦促她的女兒去相親,結婚,並擁有自己的家庭:

女兒:媽媽,給我拿杯雪碧。

母親:我不想聽你叫我媽媽。我想聽到有人叫我奶奶。你已經叫了我三十多年的媽媽,我受夠了。我們小區有不少年輕的男律師。他們都開好車。你應該去認識他們。你一旦有了男朋友,就應該生個孩子。我不在乎你有六個還是七個孩子。我會幫你帶孩子。

女兒:媽媽,嬰兒不是小蝌蚪。

母親:你每天花太多時間在美容院。那裡沒有一個男人。真是浪費時間啊。

女兒:我要搬家!

在這段視頻中,母親認為,女人的價值只有通過成為妻子和母親才能實現。這種有點陳舊的性別意識形態,與20世紀下半葉"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觀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在最近十年裡,在政府和大眾話語的推動下,這種論調在中國重新興起。另一則視頻採用了類似的故事情節,講述了一位迷信的母親如何按照中國的風水原則重新布置她房間裡的家具,以試圖幫助她的女兒開始約會。

對女兒的婚姻和兒子的學業成就的迷戀否定了婦女「在母親身份之外的自我」。在上述兩個故事情節中,母親被描繪成高度物質化和虛榮的形象。對這些母親來說,兒子的幸福取決於他在學校的成就,而女兒的幸福是嫁一個金龜婿,過上富足的生活。相應地,勢利的母親的形象已經在公眾的意識中紮根。

在第三組視頻中,母親被描繪成擅長家務的管家,特別與她們笨拙的女兒相比。視頻中,她們做大量的家務(例如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等)。特別是,她們能夠用泔水變出美味的食物。此外,一些視頻做出了一個被廣泛採用的提法,即母親的手可以承受爐灶的高溫。因此,她們可以毫不費力地做飯。一個名為"廚房裡的你與廚房裡的媽媽"的視頻中體現了這種提法。在這段視頻中,女兒顯然不知道她在廚房裡應該做什麼。她待在離灶幾米遠的地方,笨拙地舉着鍋鏟,自言自語說:「真嚇人!」相比之下,母親儼然是一個大廚,她甚至可以把手伸進一鍋沸騰的油中測試溫度。這種誇張的演繹合理化了這樣的想法:做母親是自然的、自覺的、快樂的,從而將現實中母親並非無所不能和不滿情緒歸結為個人的失敗。婦女的母性能力和奉獻逐漸被納入女性的人格。

異性戀的浪漫關係

除了母-子/女關係之外,這些男性異裝視頻中對異性浪漫關係的描述也強化了性別本質主義和定型觀念。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視頻在高度商業化的社會背景下,將年輕女性在異性戀中的性別角色行為戲劇化。女性被看作物質主義者,而男性是女性不合理要求的受害者。傳統的浪漫愛情被金錢交易所取代。視頻特別中強調了女性的兩種看似矛盾的個性:毒舌和脆弱。

一些視頻將典型的異性夫婦描繪成由一個占主導地位的妻子和一個懦弱的丈夫組成。妻子通常是控制者、具有暴力傾向,而丈夫總是沒有發言權、順從妻子。妻子不僅想控制家庭財務,還想控制丈夫的社會生活。例如,在一個視頻中,一個丈夫想在下班後和朋友一起玩,但又怕妻子生氣,所以他告訴妻子他在晚上要參加一個會議。為了顯得可信,這位丈夫不得不仔細考量他對妻子說的每一句話。有趣的是,雖然丈夫一開始對自己成功的詭計感到興奮,但他很快就變得焦躁不安,因為妻子沒有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的情況。他提前離開了聚會。回到家後,他想知道妻子是否在生他的氣,於是說:「今天早上,我發現你的護膚品快用完了,就給你買了這款歐萊雅的乳液。妻子冷冷地回答。」「這東西不錯。誰給你的?」丈夫驚慌失措地拿出收據,說:「我給你買的。」他的妻子看起來很享受丈夫的恐懼和焦慮。視頻里沒有直接描述妻子的暴力行為,而是用丈夫驚慌失措的眼神透露出對妻子的恐懼。在大多數這樣的視頻中,女性被描繪成不講道理甚至是欺凌他人者,而男性則是慷慨和寬容的。因此,男性被貶抑為遭受女性欺凌行為的受害者,引起了觀眾的極大同情。視頻對異性關係中權力不平衡的描述扭曲,有可能使傳統的厭女意識形態發酵,即女人是沒有理性的,而且需要被男性控制。

除了河東獅吼,脆弱和歇斯底里的女友形象是其他視頻的重點。為了突出年輕女性的神經質,男扮女裝者經常使用與"女性觸摸"(即女性不自覺地觸摸她們的頭髮、嘴唇和其他身體部位)相關的非語言行為。年輕女性經常通過摸頭髮或撲閃睫毛來表示她們對男性的興趣。她們還通過展示身體的脆弱性來強調她們的女性氣質。例如,女性會要求男性為她們打開水瓶,因為她們太柔弱了而打不開。此外,他們還把節食作為女性的美德來吹捧,說:「我通常只吃一個蘋果當晚餐。」這樣一來,女性的身體就被進一步物化了。男性認為這種脆弱的年輕女性形象很有吸引力的,但卻被女性詆毀為「綠茶婊」。近年來,「綠茶婊」這一俚語被廣泛用於指那些在男人面前假裝純潔,但實際上欺騙、操縱他人。

儘管對霸道的妻子和脆弱的女友的描寫有明顯的不同,但這些視頻始終編排的是不平等的性別關係。丈夫或男友通常有體面的工作,而妻子或女友要麼在低收入的服務行業(如按摩中心、美容院、理髮店等)工作,要麼留在家裡。因此,視頻里的婦女在經濟上和心理上依賴她們的伴侶。女性期望她們的丈夫或男友能承擔她們的開支。這樣的異性戀關係是固有的不平等權力分配的產物。因此,婦女被看作人際關係的渠道(即為她們的伴侶提供幫助、照顧她們的孩子),但她們沒有權力來完善這種關係。相應地,許多視頻中都出現的一句話是:「如果你愛我,就給我買;不然就別跟我說話。」同時,婦女也被顯示為在情感上依賴她們的丈夫或男友。年輕女性總是擔心她們的男友會出軌,並隨時準備找茬吵架。女性的脆弱在描寫分手後的絕望中特意被反覆強化。例如,毛毛姐在一個題為:「女生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的視頻中使用了這個故事情節。在這個視頻中,一個年輕女子想通過宣稱「我要和你分手」來吸引她男友的注意。在她的男友離開他們的公寓後,她被恐懼、焦慮和悲傷所淹沒。起初,這名女子想:「如果你現在不給我發訊息,我就在微信上拉黑你。」不久後,該女子因男友仍不給她打電話而惱羞成怒,說:「你不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給你打電話。讓我們看看最後誰贏。」很快,女子就崩潰了,說:「你為什麼還不給我打電話?我只好淚水漣漣地聽着憂鬱情歌。"最後,她打起精神,告訴自己:「毛毛,不要哭。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人。」經歷了這些內心戲之後,這個女人給她的男朋友打電話,和他和好了。由於這段視頻沒有顯示這名女生為什麼對她的男朋友生氣,於是她的行為在觀眾看來就是無緣無故且過於戲劇化了。

在這樣的異性關係中,女性通常認為身體上的吸引力是取悅男性的最有效方式。這樣一來,女性無意識地默認了她們的伴侶對她們身體的觀看,合理化了男性的性「物化凝視」。為了保持這樣的性吸引力,女性通常會非常努力地保持苗條和時尚。這一主題也使得異裝表演者能夠將廣告無縫地融合到她們的視頻中,以宣傳護膚品和化妝品。這樣做,除平台提供的收入外,表演者還得到了廣告收入。

友誼

女性之間的友誼是這些變裝視頻中經常描寫的最後一種關係。女性的友誼一直被認為是膚淺和輕浮的。具體來說,男性朋友通常被讚美如親兄弟一樣,而女性朋友則被嘲笑為"塑料姐妹"。這種「劣等」的女性友誼在男性異裝視頻中也得到了強調。

女性的友誼在很多視頻中被描繪成不真誠和脆弱的。她們互相嫉妒,想破壞朋友的戀愛。例如,在一個視頻中,一名女性痛苦地抽泣,反覆向一位女性朋友抱怨她的前男友。她的朋友沒有提供安慰或支持,而是火上澆油,指責她是多麼愚蠢。這位朋友對她說:「你上次住院的時候,他甚至沒有來探望你。他是個壞人。和他分手是一種解脫。這一次,無論他怎麼求你,你都不應該和他複合。」當這個女人最終與她的前男友重歸於好時,她的女性朋友很氣憤,決定沉默以待。她自言自語:「這個蠢女人不聽我的話。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她又在社交媒體上曬她男友。她是個變色龍。」這樣的描寫強化了中國文化中對女性友誼的刻板詆毀。

此外,許多男扮女裝者調侃女性朋友如何通過互相拆台來爭奪男人的注意力。例如,一位女性與她的女性朋友一起拍集體自拍照。在社交媒體上發布集體照片之前,她只P了自己(例如使用濾鏡來遮蓋皮膚的缺陷或者瘦身),但對她朋友的形象卻沒有進行任何處理。在另一個視頻中,當一個女人試圖減肥時,她的女性朋友不斷鼓勵她多吃。在這樣的敘述中,女性的友誼與相互信任和情感支撐完全無關;相反,這種友誼是不真誠、沒有意義的。例如,在一個名為"朋友買買買到死 "的視頻中,兩個女性朋友之間的對話反映了這個主題。

女人:(試穿一件看起來像垃圾袋的衣服)我擔心這件衣服很難看。

朋友:作為你的好朋友,我絕不會對你撒謊。你穿這件衣服看起來棒極了。你看起來像個女王。買了它吧!

女人:我的皮膚最近一直很乾。

朋友:姐妹你應該試試這個補水面膜。明天你的皮膚就會感謝你的。

女人:我穿這件風衣好看嗎?

朋友:你真是太美了。如果你今天沒買,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我知道你的信用卡已經刷爆了。你今天可以用我的。

從表面上看,這段視頻展示的是一個女人讚美並且支持另一個女人。然而,這位女性朋友的肢體動作和內心獨白都表明,她的阿諛是不懷好意的。具體來說,這位朋友在表達讚美時,經常眨眼並狡猾地微笑。這些肢體語言表明她在撒謊。同時,她的內心獨白表明,她從未用過她推薦的面膜。雖然這段視頻看起來很有趣,但它強化了結構性的性別刻板印象,即女性的人格被貶低。由於這種帶有偏見的性別表演被掩蓋在狂歡的笑聲之下,任何形式的反對都會被立即批評為過度解讀。這樣一來,不平等的性別權力關係就在中國社會中進一步紮根了。

沉睡的赫爾瑪弗洛狄托斯,藏於盧浮宮,典故出於奧維德的《變形記》,赫爾瑪弗洛狄托斯為赫爾墨斯與阿芙洛狄忒之子,一個寧芙Salmacis看上了他,但是求愛失敗,遂祈求與其融為一體,眾神應允,兩人融為一體,於是Hermaphroditus的含義為「雌雄同體」
有看抖音的朋友興許會對這些視頻比較熟悉,關於這類異裝,和一般意義上的「女裝」還是有一些區別的,比如康雅雅。作者的給出的描述是「抖音的異裝表演不同於中國傳統戲劇比如京劇中的男扮女裝。在京劇表演中,男性演員在表演女性角色時,展示出他們的精湛技藝;這也不同於西方的變裝皇后表演,變裝皇后們通常是LGBTQI社區的成員,用他們的表演來打破所謂的「異性戀的性別理想」。相反,中國網絡社交平台上的男性異裝表演依靠誇張和扭曲的女性形象打造出一種滑稽的感覺,進而獲利。」簡單來說,可能目的的差別和意圖的差別是其中的差異,在這裡作為局外人大概很難辨析出「偽娘」、「女裝子」之類詞語的區別,但是如果經過一定的考察,還是可以發現,這其中的差別就像「鯨」和「魚」一樣有雲泥之別。而論文中描述的這些視頻,則更加不一樣了,更多地是出於一種戲謔,而不是從自己所認為的美和滿足出發。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就好像所謂的「左壬無限可分定律」一樣,在外人看來他們好像都一樣,然而在置身其中的人看來,混為一談簡直過於匪夷所思。大約六七年前,在貼吧衝浪的時候,還有一個叫「偽娘白皮書」的玩意,裡面似乎講到(我已經記不清了)「偽娘」這個類群中是不包含跨性別者的,但是沒有對性取向有嚴格的規定,而且那時候強制規定了「偽娘」必須是ACG相關。而如果是女裝作為日常裝束,則應該歸於所謂的「女裝子」,對於這個概念似乎不應該和MtF完全劃等號,但是這確實是一個很難定義的概念,而且二者之間有很大的重合——畢竟其中是有一些僅僅穿女裝就快樂的人,而不期望改變生理性別,至於其與「藥娘」之間的聯繫,應該說「藥娘」是其中的子集。而前文抖音上的視頻,完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應該來說,前幾種提及的,他(她)們的目的是儘量模仿女性的自然狀態——這和「變裝皇后」也差得很遠,那又是另一碼事了,而視頻中的那些表演則是為了表現和演繹,而非模仿,或者說,「成為」。這恐怕是最本質的不同。
而論文中的批判,至於是否「過分」,作者在我節選的最末一段是這樣說的:「由於這種帶有偏見的性別表演被掩蓋在狂歡的笑聲之下,任何形式的反對都會被立即批評為過度解讀。」,我想真實情形可能確實是可以這麼描述的,這篇文章的批評恐怕會引起很大的爭議,反對的意見就認為這篇文章在小題大做。我尋思,這些視頻的產生和流通,確實具有其土壤,也就是恐怕絕大多數公民、多達數億的國人,對於女性確實是這樣認為的,而這些視頻演繹了這些認知,並且將其廣泛傳播。在網絡,觀點在相互認同中傳播很大程度上可以加強這種認知,尤其是這些視頻和一些營銷號對女性的描述相互映襯,就好像記憶曲線一樣,不斷加強這種認知,可能使得持這種觀點的人更加堅定這樣的認定。更為甚者,可能影響到還沒有廣泛接觸社會的人的認知,使之產生既定的印象,比如所謂的「梗小鬼」,他們一開始並不了解這些「梗」的來源和含義,然而隨着時間的逐漸推移,這種印象就會內化,以至於仿佛烙在腦海里一樣。這可能為將來社會的撕裂埋下更大的禍根。「複讀機」的危害並不是在一時的復讀,而是在於一再復讀之後,這些想法就在腦海中擁有和自己觀察得來的經驗一樣的地位,以至於即使之後看到了反例,也會不由自主地忽略,所以不管在怎樣的同溫層中停留過,都是貽害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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