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報道
編輯:時光 拉燕
歷史上,這些國家和地區已經被前殖民帝國弄得貧困不堪,歐洲殖民主義的特徵是暴力奪取土地,開採資源,剝削人民。
然而,今天的人工智能行業正在重複這種模式,以犧牲窮人利益為代價,讓有錢有勢者更富有。
現在,這些被殖民者正在重申他們的文化、聲音和決定未來的方式。
南非:監控技術助長種族隔離
那些掌握先進技術的歐美國家,如何針對像非洲那些技術落後地區實施數字「殖民」呢?
在南非,哪怕是在5年前,這種「殖民」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隨着南非境內光纖覆蓋範圍擴大,人工智能能力提高,一些海外公司看到了機會,開始向南非傾銷最新的監視技術。
在高犯罪率環境的壓力下,南非欣然接受了各種選擇。
Proof 360不會同時顯示幾十個視頻流,而是使用人工智能和其他分析技術,只顯示觸發安全警報的視頻片段,這些系統包括車牌識別和檢測「異常」活動的系統。
南非有1100多個警察局和18萬多名工作人員,但有11,372家註冊保安公司和564,540名在職保安人員,比警察和軍隊加起來還多。
南非不僅是一個監控系統的高增長市場,也是一個完善技術的地方。
「當人工智能在歐洲和美國以及所有這些地方開發出來時,南非通常是測試它們的地方。」Axis Communications約翰內斯堡銷售工程師Kyle Dicks表示。
另外,南非正在建設ABIS國家生物識別數據庫,它將包括每個居民和外國遊客的臉。
結合全國監控網絡的攝像頭升級和面部識別的擴大使用,有一天ABIS可以讓政府跟蹤全國每個人的行動。
2015年政府報告顯示,南非一半人口生活在貧困中,其中93%是黑人,南非的私人監控機器正在助長數字種族隔離。
委內瑞拉:低端的數字勞工
人工智能正在創造一個新的殖民世界秩序?
委內瑞拉作為一個第三世界國家,經濟常年陷入困境。通貨膨脹飆升,工作也並不穩定。
為了尋找更好的機會,委內瑞拉境內有數百萬移民和難民離開了自己的國家。
而對於大多數其他委內瑞拉人來說,離開這個國家是不可能的。
一切的根源就在於Appen,這是一個AI數據標註平台。
越來越不穩定的犯罪浪潮將他們困在家中,他們失去了其它工作,不得不求助於數據注釋工作,許多家庭開始在該平台上全職工作。
有時,父母和孩子輪流使用共享計算機,女性負責做家務,這樣男性就可以全天候工作。
但正如Oskarina Fuentes Anaya很快發現的那樣,機會之窗越來越小。
在 Spare5 關閉和大流行爆發後不久,越來越多的工人加入該平台,Appen 上的任務數量開始減少。
她說,以前任務隊列每天 24 小時可靠地填充,現在它越來越空了,工作不規律地隨機到達。
Appen將其賬戶分為四個級別,用戶需要按照一致的標準完成0級和1級的任務,然後才能訪問2級和3級的其他工作。
隨着時間的推移,較低級別的任務幾乎不存在,這意味着新賬戶的創建者收到的錢微不足道。
獲得工作的唯一方法是在地下市場購買現有的高級帳戶,但這樣做的人冒着被關閉帳戶的風險,因為他們違反了公司政策規定。
Appen的發言人Christina Golden表示,它已經放棄了這種基於級別的模式,但它的項目仍然「具有特定的資格,因此並非對所有人開放。」
「我們以支付高於最低工資,並遵守道德準則而自豪。」她補充到。
「在危機期間,希望我們的平台能夠成為委內瑞拉人的一盞明燈,並為需要它的人提供工作。」她說。
這使得 Remotasks 成為下一個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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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 Hive Micro 是最容易加入的服務,但它提供了最令人不安的工作——例如標記恐怖分子圖像——而報酬卻是最可憐的。
但 Remotasks Plus 剛推出,系統就開始出現問題。
許多用戶很快意識到他們的工作時間被低估了,這降低了他們的每周收入,他們也被要求遵守更高的標準,因為不夠快或不夠精確而被暫停的風險更大。
內羅畢大學人工智能學生Simala Leonard,他曾在Remotasks項目上工作過幾個月。他表示,數據注釋員的薪酬「完全不公平」。
Simala認為,那些從事「機器學習中最基本部分」的人只能拿到微薄的報酬,對比之下,谷歌和特斯拉自動駕駛汽車的算法開發人員可以獲得六位數的薪水。
前北非社區經理Hossam Ashraf Esmael說:「Remotasks把我們當作非人對待,就好像我們不配賺足夠的錢一樣。」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委內瑞拉工人Ricardo Huggines同樣加入了Remotasks,他是為了養活妻子和孩子。
打工者:「不要忘記我們」
Appen將不同的工作發送給不同的工人,基於包括他們的位置、速度和熟練程度在內的一系列信號的分配。
雖然小組裡的人不知道確切的機制,但他們知道各自收到了不同的任務。
Fuentes(富恩斯特)擔心有一天Appen也會拋棄她,她對Appen心存感激。
「因為這個平台,我活了下來」,其它平台已經停止了付費,但Appen一直都在。
她說:「我希望在4-5年內,Appen能成為一個更傳統的僱主。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知道我們會生病,知道我們需要安全和醫療保健。」
多年來,她一直以匿名員工的身份為平台及其客戶服務,她希望人們能看到她的臉,知道她的名字。
當太陽開始落山時,富恩特斯讓她的叔叔拍張照片。她抱着她的狗,臉上露出笑容。
幾周後,她發送了這張照片,並附上一條信息:「不要忘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