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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亨利小說藝術的解讀

《麥琪的禮物》深層意義

電影《四海》最打動人心的暗線解讀

5張《四海》電影票

正文約3300字,預計5分鐘閱讀完畢

不含劇透,請放心閱讀


韓寒的電影最新作《四海》終於公映了,如果你還沒有來得及走進電影院,那建議你可以看完這篇文章後,再去與少年、機車、青春與山海相逢(因為文末有電影票抽獎)。


別擔心,接下來的內容並不會有什麼影響觀影體驗的劇透,這也並不是一篇刻意的電影軟文,店長只是打算和大家重溫一本,也許每個人都耳熟能詳的小說。

因為我發現,它是開啟《四海》最打動人心之處的一把鑰匙。

很多已經看過電影的朋友,應該都有注意到這樣一個鏡頭,劉昊然飾演的男主角阿耀,懷揣着青澀的愛情與美好的幻想,在自己的小床上沉沉睡去。他的床邊堆着一疊書,最上面的那本,寫着《麥琪的禮物》。


沒錯,就是短篇小說之王歐·亨利(O.Henry)所寫的那篇,你可能在中學語文課上就學得滾瓜爛熟的小說。

但你知道,為什麼這本以《麥琪的禮物》為名的歐·亨利小說精選集,會在電影裡占據一個完整的鏡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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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歐·亨利的精要之處,是《四海》的題眼,而《麥琪的禮物》更是重中之重。

但遺憾的是,很多已經看完了電影的人雖然都猜出了《麥琪的禮物》和《四海》之間的聯繫,但評論幾乎都跑偏了。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歐·亨利太有名了,有名到以至於看到這三個字,就能讓人條件反射地想起:「善意的謊言」、「含淚的微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歐·亨利式結局」……


這的確都是歐·亨利小說的特點,也確實是《四海》里會有的故事,但它們都只是「表面」。

就像《麥琪的禮物》真正重要的內核,並不只是大蕭條時代里,一對貧窮的年輕夫婦彼此奉獻的珍貴愛情。

假如你也是這樣理解歐·亨利的,那當你走出電影院時,恐怕你只能帶着一些迷惑,回憶起海島、機車、在單缸引擎的轟鳴聲中生長的青春純愛物語,還有小鎮到大城市的夢想與落差。


「愛與疼痛,不覺茫茫道路長,生活歷險,並肩茫茫原野荒」。

而失卻一些更珍貴、也更能長久打動人心的體驗。

還是讓我們先從歐·亨利講起吧。


雖然同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但比起契訶夫與莫泊桑,歐·亨利的作品讓很多人都覺得缺乏哲理性,又有些流於淺薄。

特別是「歐·亨利式的小說結尾」太過於出名,導致大家基本都把關注點放在了他的「神反轉」上,即便書寫的都是大都市裡的「小人物」,但一提起卡夫卡、契訶夫、莫泊桑筆下的「小人物」,大家總覺得是充滿了批判性,又能刻畫出人性的高度。

而提起歐·亨利?

「嗐,就翻來覆去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唄」

可歐·亨利真的沒有這麼簡單。

歐·亨利的小說經常被「有識之士」詬病缺乏犀利的批判性,但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水平沒法寫,而是因為他對於自己的創作有着明確的功能認知。

歐·亨利的人生可以說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歷史大變革中,美國社會現實的縮影。

他曾寄人籬下,遠離家鄉,還被判過監禁。他先後從事過學徒、牧羊人、銀行出納、土地局的辦事員、新聞記者、藥劑師等好多職業,但一直都生活在社會的下層,始終在顛沛流離的生活里,目睹着形形色色的社會悲劇。


所以,他筆下的小人物,總是生活在底層的學生、小職員、家庭主婦、無業游民、小偷、酒鬼、賭徒……

但和同樣喜歡描寫「小人物」的契訶夫不同,歐·亨利並不會用刀鋒般犀利的語言,深深下刀,挖掘出「小人物」身上那些痛苦命運的原因,他總是將筆墨投向「小人物」人性中美好光明的那一面,描述着艱難生活里,「小人物」間相濡以沫、真摯溫暖的感情。

因為他的小說始終都有一種世俗救贖的功能,對於美好人性的歌頌,其實是將自己與讀者從大蕭條時代孤獨、悲涼的精神困境解救出來的方式。

歐·亨利被譽為「美國現代短篇小說之父」,他的寫作本身其實極具工巧,「神反轉」的「歐·亨利式結局」,不過只是他寫作藝術的亮點之一罷了。


歐·亨利非常出色地繼承了美國文學的「幽默」傳統。

你很難在契訶夫與莫泊桑的文字里讀到俏皮又風趣的表達,但是在歐亨利的小說里,幽默、諷刺、誇張、揶揄,始終是他風格的主基調。

在文字通俗性和短小精悍上,歐·亨利也達到了一種高峰。

他的小說很少有多餘的字,也幾乎不會用什麼複雜的文學修辭,純是口語化的單詞與短句。

但白描式的語言並沒有降低歐·亨利小說表達的豐富性,他的每篇小說其實都運用了大量的訛音、諧音、俚語、雙關及典故,這使得他的作品字裡行間充滿了暗示、隱喻與複雜的意向。

所以,千萬不要小看歐·亨利。

他的短篇小說一點兒都不簡單,只是過於精巧,以至於普通讀者一眼看過去很難發現隱藏在情節冰山之下的巧思與深意。

重新認識完歐·亨利之後,現在可以回過頭來,一起重新讀一讀《麥琪的禮物》了。

《麥琪的禮物》講述了一個「小人物」為了愛情彼此奉獻的動人故事:

一對生活在大蕭條時代的貧窮小夫妻,在聖誕來臨之際,為了給愛人送禮物,分別變賣了自己的至寶,然而他們所買的禮物,恰好都是給對方的至寶所準備的配件。


可問題來了,既然歐·亨利的寫作是如此的布局精心,用詞處處有深意,那這個故事為什麼要叫做《麥琪的禮物》(The Gift of the Magi)呢?


「麥琪」指的是西方傳說中,耶穌降生時從東方而來的三位賢者,他們也被稱為東方三博士,或者東方三王,他們給初生的耶穌帶來了黃金、乳香和沒藥作為禮物。所以,在傳統的西方文化概念中,「麥琪的禮物」,絕對稱得上是對於珍貴性的至高表達。


此外,在原文的語境裡,「麥琪的禮物」還有一層額外的意思——神聖的禮物。

那麼,這對夫妻為互相贈送的東西到底特別在哪裡,以至於能稱作「麥琪的禮物」呢?

因為有犧牲。

他們完全為對方着想,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利益,彼此都犧牲了對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換取了在自己看來最能夠代表愛意的禮物。


所以,歐·亨利在結尾說:

在所有贈送禮物的人當中,這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所有贈送禮物和接受禮物的人當中,像他們這樣的人才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大智大慧之人。他們,就是聖賢。

他們考慮禮物的視角,是完完全全只在乎對方;獲得禮物的方式,是犧牲自我。

犧牲證明了他們彼此擁有真正的愛情,而他們的愛情,又因為犧牲而彼此神聖崇高。所以,他們的禮物,才能被叫做「麥琪的禮物」。

所以,這和《四海》又有什麼關係呢?

《四海》的主題曲,叫《愛與喜歡的區別》,這個問題也是電影裡一段很重要的情節。

歌里有這樣一段詞:


愛與喜歡的區別/隱約覺得有一些/好像又沒有區別/喔我覺得沒區別。

現實的確像歌里唱的那樣,任何能夠被定義成是「愛」的行為,在你喜歡的時候,同樣也做得到。

只有一件事情例外,那就是犧牲。

《四海》的英文名叫《only fools rush in》,它其實是貓王埃爾維斯·普雷斯利的名曲《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的一句歌詞:


Wise men say智者說Only fools rush in只有愚者才會為愛所困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但我無法控制自己一往情深
你還記得歐·亨利在《麥琪的禮物》結尾那句總結嗎?

我在這裡講述的,只是關於公寓裡兩個傻乎乎的年輕人的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為了彼此竟然犧牲了家中至寶。

這其實才是《麥琪的禮物》與《四海》更深層次的內在聯結。

《四海》並不是打算簡單地借着歐·亨利精妙的敘事結構來講述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故事,片子裡那些「善意的謊言」也其實並不是重點。


在我看來,絕美的海島、文藝的長歌、機車的飛馳、散文詩般的青春愛情、理想照進現實的無可奈何……這些元素與情節都算不上《四海》最觸動人心的地方,正如《麥琪的禮物》也不是書寫了時代的悲哀里一種彌足珍貴的愛情而讓人讚嘆。


那些,可能都只是流於畫面、聲音、情節的感動。

只有當你真正從劇情的伏線里,看到兩個「傻子」彼此的犧牲時,你才能體會到一種,由內心深處瀰漫全身的感動。

沒有比無私的犧牲更令人震顫的崇高。

沒有比崇高更打動人心的體驗。

只可惜,我們可能並不容易共情「犧牲」。


因為 Only fools rush in,智者不入愛河,只有傻瓜才會愛。

可我們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被迫變成了聰明人,而且越來越聰明......

我們習慣用精算的眼光比較着生活里的一切,用理性嘲弄情感,歌頌安定,旁觀歷險,把年少輕狂當成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嘲弄別人的一腔孤勇,在抉擇的時點考慮再三,用各種各樣的喜歡假裝是愛。

我們似乎越來越不會陷進什麼,我們也很容易想到各種各樣的方式去遠離犧牲。

但你說,人的一生,是不是也真的應該有那麼一些時刻,狠狠地陷進去,不顧一切地陷進去,即便看透了真相,還是一往無前地陷進去……

無論你是否會有機會去電影院看這部電影,我想,至少可以在這個除舊迎新的時節,重溫一下《麥琪的禮物》。


但這一次,希望你可以先暫時忘記「含淚的微笑」、忽略「神反轉」、也不着急慢慢體會歐·亨利「大巧不工」的文筆,而是試着先讓自己「陷進去」。

我們當然可以一直選擇「喜歡」、永遠做一個不入愛河的智者、永遠冷靜、永遠不會犧牲自己,但假如,未來真的有一刻,你也遇到了同樣的選擇——

至少你會知道,除了喜歡,其實還有一種選擇,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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