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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河西

今天要翻唱的是許美靜的粵語代表作《明知故犯》,用的畫面是許美靜原版MV。

有些美靜無法復刻。

她說:快樂無罪;我說:即使枉費!

為愛痴狂

遺憾。

許美靜的人生際遇讓人唏噓感概,還不簡單在事業的巔峰期時突然銷聲匿跡,更因為:精神失常。

2006年6月22日,許美靜闖入新加坡一間六星級酒店,大吵大鬧,狂喊狂叫,被警方以「私闖刑事罪」逮捕,隨即,許美靜被警方送進心理衛生學院,在留院觀察幾周後,該院的醫生作出結論,確診她患有精神分裂症!

這一事件當時轟動一時,一個陪伴無數華人青春歲月的好聲音,一個慰藉過我們心靈的歌手,在沉寂多年之後,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進入公眾的視野,怎不讓人感嘆造化弄人?

她的音樂成績單,就是1994年至2000年短短6年7張專輯3張精選。她是極少數能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殺入香港樂壇的國語歌手。林夕為她寫了《明知故犯》(國語版《明知道》),大熱。「誰也知,夜夜與她那內情,可惜我瞎了眼睛,誰也知,夜夜與她那內情,甘心去做你布景,得到你的愛情,還要再得到你任性。」

這是林夕寫的最慢的一首歌,字字如刀。許美靜的聲音,安靜,但不只是安靜,略帶鼻音的演繹,有一點點慵懶,有一點點頹廢和哀怨,還有一點點對世俗不妥協,卻最有衝擊力。狂喊狂叫?在大鬧酒店事件之前,似乎怎麼都和許美靜的名字無關。

不得不說,許美靜能夠紅透半邊天,必須要感謝一個人,新加坡音樂才子陳佳明。《明知故犯》的作曲是他,《都市夜歸人》、《城裡的月光》、《蔓延》、《傾城》、《蕩漾》、《邊界1999》,統統出自他之手。

說再見 在這夢幻國度最後的一瞥清醒讓我分裂再分裂

也許以後夢魘里沉睡也許想念明天的喜悅也許陽光遺棄這座冰苦的林野就好像沒有你的我的夜

也許以後悲傷里沉醉也許只要虛冷的撫慰忘記了你都市變成寂寞的廢鐵深埋這頹廢狂野的季節

——陳佳明詞曲《邊界1999》

他也給巫啟賢寫過《太傻》,給梅艷芳寫過《一生愛你千百回》。他既是許美靜的恩師,又是她音樂的中堅。可以說,沒有陳佳明,許美靜是一把好嗓音,但未必能成材成名,有了陳佳明和許美靜的黃金組合,許美靜才成為華語流行音樂史上的傳奇。

但是,也是陳佳明毀了她。

兩人因為音樂合作日久生情,但是陳佳明在感情的事上猶豫不決,他有家室,又遲遲不能與妻子離婚給許美靜一個名分,許美靜心灰意冷。而2003年,正在許美靜為情所困痛苦掙扎之時,她遇上了比自己小8歲的中國香港歌手袁耀發,兩人在中國台灣拍攝電視劇《再見螢火蟲》時相識。袁耀發陪着情緒低落的許美靜去了意大利療傷,袁耀發外形清秀俊朗,和其貌不揚的陳佳明相比似乎更有殺傷力,兩人迅速墜入愛河,開始了這段後來麻煩多多的姐弟戀。但好景不長,袁耀發第一張專輯後就被公司冷藏,工作不如意的他脾氣變得十分暴躁,經常對許美靜發脾氣。許美靜一度想要跳樓自殺,幸好被袁耀發及時發現才沒有釀成慘禍。

2006年,許美靜大鬧酒店之後,一封署名「陳托」的神秘人郵件發至各大媒體,爆料稱許美靜懷有袁耀發的孩子,而袁耀發正為自己事業的瓶頸期所煩惱,無心於與許美靜建立家庭,兩人三天兩頭大吵,已嚴重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正在這時,許美靜接到了陳佳明的電話,在電話中,陳佳明說,希望許美靜能回新加坡,和她重新開始。許美靜帶着一線希望回到新加坡,下榻陳佳明安排的濱海城坡麗嘉登飯店。而見面時,陳佳明卻說,自己沒有理由和妻子離婚,要許美靜原諒他,忘掉過去。此時,袁耀發得知陳佳明和許美靜舊情復燃,在電話中對她說了這樣無情的話:「我永遠不想再見你!」

雙重打擊之下,許美靜精神崩潰,於是上演了失態大鬧酒店,並被強制關進心理衛生學院的一幕。

唉,你倘若可以以她的處境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會體會得到其中的苦楚。還不是《明知故犯》中的那句歌詞:「得到你的愛情,還要再得到任性,一切原是註定,因我跟你都任性」?

兩個男人,與她擦肩而過

真是命運多舛苦命的女人,也真是直接可以改編成電視劇的狗血劇情啊!但是,爆料郵件中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呢?我們無從確認,我們只能從邏輯上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其中很多不近情理之處。

首先,陳佳明有沒有理由給許美靜打電話?當時兩人已經分開多年,陳佳明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把許美靜騙到新加坡,再給她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覺得他有理由這麼做嗎?這不合情理。

事實上,2007年11月在香港上映的《安娜與安娜》,陳佳明和許美靜有參與電影音樂的部分。陳佳明操刀作詞了主題曲《留下》以及作曲片尾曲《不知處》,由許美靜來演唱,這是2000年之後,許美靜發行的唯一一張EP,灌錄的僅有兩首新歌。從時間來判斷,2006年許美靜大鬧酒店時期,很可能是兩人再度攜手合作的時候。而此之後,陳佳明再未給許美靜寫作歌曲,符合兩人撕破臉皮的狀況。否則的話,我們不能解釋,在這樣一次鬧得天下皆知的醜聞之後,陳佳明何以還能與許美靜好好合作出EP。

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是這樣的:許美靜與陳佳明因為電影《安娜與安娜》重新合作,在與袁耀發的感情無果迫切需要安穩的許美靜向陳佳明提出複合,陳佳明以無法離婚為由拒絕。許美靜萬念俱灰,感覺人生無望,重度抑鬱,陷入癲狂狀態。

大鬧酒店事件之後,許美靜本人大方承認自己患有精神疾病,但否認與陳佳明有關。請注意,她只否認與陳佳明有關,卻沒有否認和袁耀發有關。在大鬧酒店事件中首當其衝備受指責的,是陳佳明。如果按照我們的推理,許美靜這樣的聲明似乎也有愧疚和保護陳佳明的意思。

那一次事件,讓許美靜重回大眾視線,但給予大眾的,只是負面的形象。

2008年,在央視中秋晚會短暫亮相後,她接受視頻網站採訪,說她還在吃藥。她發病最嚴重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幻聽,覺得有人在跟她說話,因此會做出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舉動來。清醒的時候,她自己也知道,「我病得不輕了。」

她居然說她完全不記得有大鬧酒店這回事了:「是嗎?當時我有讓別人叫我上帝?」因為電療,「電療的時候,有電流刺激了我。在那以後,我的部分記憶流失了。現在讓我回憶當時這個發病的情形,真的好睏難。」

她的語調和她的音樂一樣平靜。

可是,你知道,電療。

我們在電影裡也沒少看。那些被冤枉發瘋的主人公,被強制電療之後的痛苦表情。想當時,電流,在許美靜的體內奔流,為了制服許美靜的瘋狂,讓「安靜」的許美靜變得「安靜」,他們動用了電療。想想,都是件殘忍的事。

她說,她得病是因為孤獨,再一次強調,與陳佳明無關,又再一次,沒有提袁耀發的名字。

不管怎樣,這兩個男人,都與許美靜擦肩而過了。

明知故犯,是飛蛾撲火,是一個女人的痴情犯的錯,也需要一個女人的痴情來彌補。

讓一通電話任你去疑猜要你去感覺我內心搖擺不過幾天你就清醒過來偏偏我痴心難改

我不想阻檔 你在我心蕩漾如果連遺憾 我都不會欣賞不是對誰 都如此糾纏只可惜你無緣分享

我沒有阻檔 你在我心蕩漾時光會撫平 我想你的波瀾痛哭一場 不代表悲傷是我想要給你原諒

——許常德作詞、陳佳明作曲《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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