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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英語演講課

給心靈放個假吧


風可以吹起一張大白紙,卻無法吹走一隻蝴蝶,因為生命的力量在於不順從。

——馮驥才

如果你的身體被放置在一個鐵通內,只有腦袋露出來;你連翻身都十分困難,更不要說其他行動;不管是上廁所吃飯,幾乎事事需要別人幫助……

這樣的狀態,你能忍受的了哪怕一天嗎?

但對保羅·亞歷山大來說,他幾乎以這種狀態度過了一生。

Paralyzedby polio in 1952, Paul Alexander has led a full life despite being confined to a large steel ventilator.

1952年,保羅·亞歷山大因小兒麻痹症癱瘓,儘管受限於一台巨大的鋼製呼吸機里,但他仍然努力將生活過的豐富充實。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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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鐵肺」救下的生命

The life saved by the「iron lung」

1952年的美國,一種被稱為「銀色子彈」的病毒突然爆發。因為受害者多是5歲以下的兒童,因此這場瘟疫也成了每個父母最恐懼的噩夢。

許多孩童不幸感染,輕則發熱嘔吐,肢體疼痛,重則四肢癱瘓,性命難保。

當年報告的病例約為5.8萬例。其中有21269人癱瘓,3145人死亡。


這顆銀色子彈就是脊髓灰質炎,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小兒麻痹症。


為了防止感染,劇院和游泳池都被關閉,父母們也讓自家孩子與其他小孩隔離開來。

但這種病症僅靠飛沫傳播就可以實現傳播,感染性極強。

保羅·亞歷山大就是眾多不幸中招的患者之一。

On ahot summer day in 1952, Paul Alexander of Texas was not feeling well. His neck and head hurt and he was running a high fever.

1952年的一個炎炎夏日,德克薩斯州的保羅·亞歷山大感到身體不太舒服。他感到頸部和頭部傳來痛感,還發起了高燒。



那時保羅還不知道,他的人生將會在那個夏天被徹底顛覆。

Within days, the six-year-old boycould not move, speak or even swallow: he hadcontractedpolio.

僅僅幾天時間,這個六歲的男孩就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甚至不能吞咽了: 他感染了脊髓灰質炎病毒。


父母急急忙忙地將他送往醫院,但醫生卻表示保羅「活不了多久」。



Fortunately, destiny left a light for him at the last moment.

幸運的是,命運在最後一刻給他留了一束光。


不久後,另一位醫生表明自己可以挽回小保羅的性命。於是他為保羅重新做了檢查,對他實施了氣管切開術。

術後,保羅悠悠轉醒。

時至今日,保羅仍舊記得1952年7月的一天午後。當他在「鐵肺」中醒來的一刻,白色的屋頂和巨大的鐵皮容器映入眼帘,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間。

他的耳朵傳來家人與醫生的說話聲,隱隱約約間,年幼的保羅從他們的言談中得知,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行走,甚至呼吸了。

病房裡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孩子,他們都被裝進「鐵肺」中,以此來延續自己脆弱的生命。

He is one of the last people to use aniron lung, a device that was a common sight in polio wards at the peak of the epidemic.

保羅是最後一批使用鐵肺的人之一,在脊髓灰質炎疫情爆發達到頂峰的時候,鐵肺這種設備很常見。



在那個時期,鐵肺是唯一可以幫助患者延續生命的儀器。

它是一個連接着泵的密閉鐵筒型裝置,病人的頭部伸在外面。當鐵肺中的空氣被吸出時,新鮮空氣進入病人的肺內;當鐵肺中的壓力升高時,肺內的空氣就被壓出去。

就這樣,鐵肺替代了保羅的肺,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但他要面對的,卻是一條並不比死亡簡單多少的路。

Being unable to leave this bulky machine made him almost bid farewell to all the joys of life.

被這台笨重的機器所困,保羅幾乎告別了人生的所有樂趣。



作為一個天性愛玩的小男孩,保羅十分不適應每日被困在鐵肺中的日子。
他總是盯着眼前這個巨大的機器發呆,時不時會想也許死亡是個更好的結局。

在暴風雨天氣,隨時可能停電,因此所有病人都會被轉移到一個房間,這樣護士們就可以在斷電時手動運轉鐵肺。

這時,保羅只能睜眼看着來來往往的護士,或者閉上眼睛躺在那兒聽自己的心跳。

房間很安靜,時不時會傳來有人因為無法呼吸而導致的響舌聲,隨之就是護士在說,「稍等一下,你馬上就能呼吸了。」

保羅感覺那個房間是那麼沉悶,壓抑,像一個黑暗的巨大牢籠。



命運弄人的是,在保羅剛剛「住進」這個大鐵桶後的幾個月里,美國的Jonas Salk醫生便研發出了針對小兒麻痹症的疫苗。

其他孩子們得以藉助疫苗避免患病,而保羅,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批要依賴鐵肺才能活下來的人之一。


像青蛙一樣呼吸

Breathe like a frog

8歲那年,保羅認識了一位來自迪梅斯慈善機構的治療師。治療師表示,如果保羅學會了「青蛙式呼吸」,並能維持超過三分鐘,就獎勵他一隻小狗。

這種呼吸方式需要他努力壓扁舌頭,通過打開喉嚨的空隙,來把空氣「吞進去」。雖然很費力,但用這種呼吸方式,他就能短暫地脫離鐵肺。

為了學會這招,他幾度因缺氧而險些喪命。雖然痛苦,卻仍舊堅持每日練習。

一年後,保羅得到了一隻小狗,並成功脫離了鐵肺。雖然只有短短十幾分鐘,卻已經讓他十分振奮。

接下來,在醫生的指導下,他緩慢而艱難的練習着呼吸。從最開始的十幾分鐘,到幾個小時,這短短的跨越,卻是保羅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到的。


能夠短暫呼吸的保羅也逐漸變得樂觀起來,開始正視自己所面臨的一切,意識到了活着依舊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Instead of being imprisoned by the medical device that keeps him alive, the man in the iron lung has used it as a springboard to thrive.

保羅沒有被這個維持他生命的醫療設備所囚禁,而是把它當作一個成長的跳板。

儘管脖子以下全部癱瘓,但保羅在努力後,也慢慢學會用嘴來打字,寫字,甚至畫畫。

He regained his interest in learning and began to learn the knowledge in the textbook with his pen in his mouth.

他重拾起了對學習的興趣,叼起筆桿開始學習課本上的知識。

因為靠嘴做筆記的效率實在太慢,保羅乾脆逼自己用腦子直接去記重要的知識,一遍不行就多看幾遍。

因為需要側過頭斜視着看書,要不了一會就覺得頭暈眼花,但保羅也只是稍作調整,再繼續咬牙堅持。


就這樣,憑藉着異於常人的努力,他以班級最高成績從高中畢業了。

得知成績的那一天保羅很開心,他不知道,自己已然創造了一個奇蹟。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變得順利,因為自己毫無自理能力,想要離家上大學的保羅被學校屢次拒收。

但保羅鐵了心要去學校,終於在父母的懇求下,南方衛理公會大終於答應讓他入學。

入學當天,一台巨大的鐵肺塞進宿舍,全校幾千同學都來圍觀。

保羅拒絕了家人的陪讀,開始了艱苦的求學生活。


「他是個了不起的律師」

He is a great lawyer
開學第一天保羅就遇到了麻煩。因為自己動不了,沒有別人幫助,保羅只能獨自一人在鐵肺里呆着。

在離開學校前,父母囑咐他,有事可以用嘴裡的小棒打電話聯繫他們。電話近在咫尺,但保羅還是選擇了自己硬挨着。

就這樣硬生生挺過了一天多,終於有兩位提前到校的同學發現了他,並提供了相應的幫助。

學生和教授都十分熱情,他的朋友們在校園裡分發傳單,為保羅尋找可以照顧他的人,並收到很多人前來報名。


在學校,外出上課是他所面對的最大挑戰。

為了能在這幾個小時內正常學習,保羅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青蛙式呼吸」,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得送命。

但能學到知識,保羅甘之如飴。

就這樣,用15年的時間,他拿下了三個大學文憑。

後來保羅轉到德克薩斯大學研讀經濟學和金融學,在那裡,保羅愛上了法律。

He wants tobecome a good lawyer.

他還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

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忍受着四肢萎縮的痛苦,晝夜學習生疏艱澀的法律條文,逐字逐句,費力學習。

This time, the body did not become a burden on him anymore.

這一次,身體沒再成為他的負擔。

終於,在40歲時,保羅順利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


之後,接受了數不清的人們幫助的保羅也開始為成千上萬的客戶提供幫助。

人們前來辦公室向保羅諮詢法律問題時,看到那台鐵肺時總是無法掩飾眼中的驚奇。

而保羅也不厭其煩地為來往的客戶講解它的用途。


從事法律工作數十載,保羅總被人推着,坐在輪椅上出庭。他專攻家庭法和破產案。

一樁樁案件下來,他頗為得心應手,長期下來也積累了很多客戶。

「我的水平很好,我有成千上萬客戶,他們很信任我。」



鋼鐵般的意志

The will like steel

隨着年歲漸長,保羅能呆在鐵肺之外的時間越來越短。到後來,他已經不能出席法院。

到74歲時,保羅終於無法再承受鐵肺之外的生活,不得不日夜依靠鐵肺維持呼吸。

但鐵肺終究是一個機器,也有損傷不好用的一天。

氣泵不斷漏氣,已經無法為他提供完好的呼吸體驗。


因為脊髓灰質炎疫苗,這場原本令人驚惶一時的疾病也不再是人們心中不可戰勝的惡魔。

而這個世界上使用鐵肺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

According to the Guardian,1,200 people in the U.S. relied on tank respirators in 1959. By 2004, only 39 individuals used them. Today, Alexander is thought to be one of only two people still using an iron lung.

據英國《衛報》,1959年,美國有1200人依靠氣罐式呼吸器。到2004年,只有39個人使用它們。今天,亞歷山大被認為是僅有的兩個仍在使用鐵肺的人之一。


而最後一台鐵肺的出產還是在半個世紀前。


他買不到可以另一台鐵肺來替代,而要找人修復這台機器也並不容易。

四處打聽無果後,保羅在YouTube上發布了一條視頻,描述自己的現狀,希望能找到合適的人,來幫助他解決這個問題。


視頻發出後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一名叫布雷迪的機械師自告奮勇希望可以幫助他。

布雷迪花費了一段時間,了解了鐵肺的構造、運作方式,並自製已經停產的零件。終於,他成功修復了保羅的鐵肺。


在解決了鐵肺的問題後,保羅也沒有停止「折騰」。他希望自己能為這個世界留下些什麼。

他做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決定:用嘴裡的筆,寫下自己的故事。


他將頭側抵在枕邊上,咬着塑料筆一下下敲擊着鍵盤,然後再轉動脖子慢慢移動鼠標。

不過幾分鐘,他就累的滿臉通紅。

這一寫就是八年。



幾經波折,他的自傳《狗的回憶錄》終於迎來出版。

在人們心中,保羅都是一個殘疾人,但他自己不這麼認為。

No matter what your past looks like, and no matter how severe challenges you will face in the future, as long as you strengthen your beliefs, nothing can destroy your future.

無論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也不管以後要面臨多麼嚴峻的挑戰,只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就沒有什麼能抹殺掉你的未來。



Today, Alexander continues his fight—not just for himself, but to let others know they are not limited by their circumstances. 「I never gave up and I’m not going to.」he said.

今天,保羅還在繼續他的戰鬥——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讓人們知道人是不會被所處的環境所限制的。「我從未放棄,我也不會放棄。」他說。


不管過去怎樣或者有着什麼缺陷,這些都無法抹殺未來。

哪怕身處深淵,你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看見光,甚至成為光。

素材來源:Smithso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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